第12章 他果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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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秦夜鸩站在山洞口，背着一个粗布包裹，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那把从不离身的环首刀。他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近两年的山洞，眼神复杂。 前辈，我走了。他对着空荡荡的山洞轻声道。 没有回应，只有山风穿过洞口的呜咽声。秦夜鸩抿了抿唇，转身迈步离去。他并不知道，在他头顶百丈高的云层中，萧玉梅凌空而立，素白衣袂随风飘舞，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 夜鸩，愿你此去能找到真相...她轻声呢喃，随即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云端。 秦夜鸩沿着山路下行，脚步轻盈如猫，不惊起一片落叶。这是他多年来为躲避追捕练就的本事。青鸾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势陡峭，云雾缭绕，确实有仙家气象。 长宁永安...秦夜鸩默念着慕容诺婧告诉他的山门标记，心中暗自警惕。这长安宗号称名门正派，但谁知道那里面如何父亲临终前的警告言犹在耳——莫要轻信任何人。 山路渐宽，青石铺就的台阶蜿蜒向上。秦夜鸩注意到沿途已有不少年轻修士结伴而行，个个衣着光鲜，谈笑风生。与他们相比，自己这身粗布衣裳显得格格不入。 看那个乞丐，也是来参加选拔的一个锦衣少年指着秦夜鸩，声音故意拔高。 嘘，小声点。同伴拉了拉他的袖子，说不定人家深藏不露呢。 秦夜鸩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这种嘲讽他听得多了，早已免疫。倒是那深藏不露四字让他心中一动——今日必须隐藏实力，绝不能暴露血修者的身份。 转过一道山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气势恢宏的山门矗立在云雾之中，门楣上长安宗三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山门前果然立着一块巨石，上书长宁永安四字，笔力雄浑，似有剑气蕴含其中。 山门前人头攒动，少说也有数百名前来参加选拔的年轻人。秦夜鸩站在人群边缘，冷眼观察。他注意到山门两侧站着八名身着蓝白相间服饰的弟子，个个气息沉稳，显然修为不弱。 肃静！一声清喝响起，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出，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此人是长安宗的看守者汤英。 汤英一挥袖袍，声如洪钟：所有参选者，十人一列，随我入山门！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排起长队。秦夜鸩默默站到了最后一排，低垂着头，却用余光打量着四周。他注意到山门两侧的弟子腰间都配着制式长剑，剑鞘上刻着北斗七星的纹样。 长安宗以星辰为号，果然名不虚传...秦夜鸩心中暗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布包裹中的环首刀——那把刀其实是以萧玉梅的血耀石打造出来的。 队伍缓缓前行，穿过山门后，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云雾缭绕间，九座白玉擂台悬浮在半空，呈北斗九星排列。每座擂台边缘都镶嵌着夜明珠，即便在白日也散发着柔和光芒。 天啊，这就是仙家手段！前排的少年惊叹道。 秦夜鸩瞳孔微缩。这等凌空虚度的阵法，至少需要元婴期修士才能布置。看来长安宗的底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厚。 忽然，天空中祥云汇聚，七道流光自最高处的殿宇飞掠而下，落在正北方的高台上。为首之人一袭紫金道袍，须发皆白却面容红润，双目如星辰般璀璨。正是长安宗宗主杨文广。 拜见宗主！汤英与八名守门弟子立刻躬身行礼。 台下众人纷纷跪拜，唯有秦夜鸩单膝点地，保持着随时可以暴起的姿势。这个细微差别引起了高台上一位红衣少女的注意。 外公你看！九岁的慕容诺婧拽着杨文广的袖子，小脸兴奋得通红，那个就是我跟您说的秦哥哥！他真的来了！ 朝阳初升的光辉洒在长安宗九座白玉擂台上，秦夜鸩站在人群中，感到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高台上，杨文广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外公，秦哥哥很厉害的！慕容诺婧清脆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明显，我曾亲眼看见过他的本事，十分了不得！ 杨文广抚须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哦能被我家小诺婧如此推崇，想必有过人之处。他转向汤英，今日测试，就从这位...秦公子开始吧。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秦夜鸩感到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布包裹中的环首刀。这把由萧玉梅血耀石打造的兵器此刻正散发着微不可察的热度，仿佛在提醒他保持警惕。 弟子遵命。汤英恭敬应声，随即转向秦夜鸩，请秦公子上第一测灵台。 秦夜鸩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有好奇的，有嫉妒的，还有那锦衣少年毫不掩饰的轻蔑。 乞丐也配第一个测试怕不是走了什么后门。锦衣少年低声讥讽，引得周围几人窃笑。 秦夜鸩充耳不闻，步履稳健地走向悬浮在半空的第一座白玉擂台。擂台边缘的夜明珠随着他的接近微微闪烁，仿佛在探测着什么。 当他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秦夜鸩膝盖一沉，险些跪倒。这是测灵台的第一道考验——灵力亲和度测试。 哼，连台阶都上不去，还装什么高手。锦衣少年嗤笑道。 秦夜鸩咬牙稳住身形，体内灵力流转。他刻意压制着血修之力，只调动了水属性灵力。一层淡蓝色的光晕从他体表浮现，与测灵台的压力相抗衡。 高台上，杨文广眯起眼睛：水灵根纯度倒是不错。 慕容诺婧骄傲地扬起小脸：我说过秦哥哥很厉害的！ 秦夜鸩一步步登上台阶，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他必须精确控制灵力输出——既要表现出足够实力引起重视，又不能暴露血修本质。包裹中的环首刀越来越烫，仿佛在提醒他危险的临近。 终于踏上擂台中央，秦夜鸩面前浮现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测灵石。汤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请将双手置于测灵石上，全力释放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