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是她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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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精准迅猛的甩尾变得歪斜无力,重重砸入水中。 这精神力专攻神经,扰乱敌人的反应速度和协调能力。 让凶兽即便在自己最熟悉的地盘也变得笨拙不堪。 “就是现在!” 旋翊低吼一声,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尾巴骤然发力,鳞片在水中划出一道弧光,狠狠抽向巨鳄蟒脖子侧面。 只听“嗤”的一声,鳞甲被割裂,血肉翻卷,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绽开。 鲜血涌了出来,迅速染红了周围河面。 颜坞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蛇尾猛然一卷,带着凌厉的劲风缠了上去。 陆圪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撕裂般剧痛,咬紧牙关,整个人猛地跃起。 他口中獠牙森然,在半空中精准地一口咬住巨鳄蟒咽喉部位。 欧言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但他拼尽体内最后一丝力气,顺着旋翊精神力所指引的方向,眼中爆发出决然的光芒。 他手中的长矛稳稳刺出,精准无比地刺向巨鳄蟒左侧那只硕大的眼球。 隳鸢拖着一条已经严重受伤的爪子,忍着钻心的疼痛,毅然扑上前去。 他的利爪狠狠抓向巨鳄蟒腹部。 皮开肉绽,腥臭的内脏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黑紫色的血液顺着爪缝不断滴落。 巨鳄蟒庞大的身躯本以力量和速度着称。 但在旋翊持续不断的精神力干扰下,它的神经被反复冲击。 每一次攻击都迟缓一分,身上的伤口也越积越多,遍布全身。 终于,当旋翊再一次凝聚全部精神力,将一股强烈的精神冲击狠狠击中它脑部最核心的神经中枢时,巨鳄蟒庞大的头颅猛地一颤,双眼翻白。 紧接着,那庞大的身躯轰然砸入水中。。 水面翻滚了几下,便彻底归于平静,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旋翊缓缓收回精神力,指尖微微颤抖。 与高阶猛兽硬拼精神力,对他的负担极为沉重。 然而,他第一反应仍是强行撑起身子,目光急切地投向岸边。 当他看到池菀正踉跄着爬上岸。 虽狼狈却安然无恙时,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高等级凶兽死后,极有可能在其体内留下珍贵的兽晶。 颜坞强忍着背部鳞片被撕裂的剧痛,深吸一口气,迅速变回人形。 他脸色铁青,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却仍咬紧牙关。 用尽力气将那具沉重无比的巨鳄蟒尸体一寸寸拖上了岸边。 池菀刚一踏上坚实的地面,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兽皮袋中翻出自己的衣物,迅速套上那条由坚韧兽皮缝制而成的短裙。 她右臂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血珠顺着小臂蜿蜒而下。 几个兽夫目睹这一幕,心头一紧,纷纷快步围了过来。 颜坞背上的鳞片因激烈战斗掉落了数块,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创口。 陆圪肩头的伤势极重,血已经完全浸透了整件衣裳。 隳鸢化为人形后,左手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仍在不断渗血。 池菀原本疼得眼角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可当她一眼看到他们三人伤成这般模样,她立刻仰起头,硬生生把即将滑落的眼泪咽了回去。 “袋里有很多止血草粉,你们先处理自己的伤。” 这话一出口,围在周围的几个人全都愣住了。 她自己明明也在流血,伤口甚至尚未包扎,却让他们先治 其实池菀并非不在乎自己,而是她心里清楚。 她手臂上的这道伤口另有用途,必须让血液持续流出一段时间,否则计划便会功亏一篑。 此刻还不到止血的时候。 欧言眉头紧紧皱起,快步走上前来。 “我先给你……” 话还未说完,池菀却忽然往后退了几步。 “先别管我。” 她转过身,径直朝着旋翊走了过去。 她抬起那只还在淌血的手臂,鲜血尚未凝固,顺着伤口边缘不断渗出。 血珠一颗接一颗地凝聚、坠下。 一滴滚烫的血珠正好落在旋翊胸口正中央的兽印上。 鲜血触碰到兽印的瞬间,那原本沉寂的印记忽然轻轻一震。 紧接着,一丝微弱的光芒从紫纹深处亮起。 光晕围绕着兽印旋转了半圈,随即逐渐黯淡。 池菀怔了一下,低头望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这才缓缓收回手。 她下意识地将手臂往身后藏了藏。 “答应你的,今天算第一次。”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继续道。 “剩下的两次,明天、后天我各补一次。” 之所以不能一次性完成全部三滴血,是因为古老的契约规则早已明确规定。 滴血认契的行为,每日仅限一次,绝不可逾越。 哪怕你愿意割开十次手腕,也只能每天献上一滴真血。 多一滴都不被承认,仪式也会直接失效。 正因如此,大多数雌性一旦与雄性签订主从契约后。 即便后悔,也极少会选择主动解契。 不仅仅是因为过程繁琐耗时,更因为每一次滴血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损耗。 连续三天放血,对体能和精神都是极大的考验。 旋翊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他的紫瞳先是死死盯着池菀那只仍在滴血的手臂。随后,他缓缓抬起视线,望向她的脸。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 他本以为,池菀说要滴血解契,不过是情急之下的随口应付罢了。 毕竟过去的她总是这样。 喜欢轻易许诺,说些动听的话来安抚他人。 可事后却从不记得,也从不履行。 所以他早就学会了不再期待。 可这一次……她居然真的来了。 这让他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眼前这个雌性,是否还是那个曾经任性妄为的池菀。 只要再凑齐六次以真心自愿为基础的献血行为,那份纠缠他多年的主从契约,便能彻底解除。 到那时,他就能真正摆脱她的掌控。 这本该是他日夜期盼的结果。 可当这一刻真正逼近时,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涌起一阵莫名的压抑。 “你……真的不疼吗” 她原本挺直的肩膀微微一颤。 怎会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可她不能喊疼,也不能退缩。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欠他的。 巨鳄蟒的牙划过皮肤时,几乎像要把整条胳膊撕下来。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被强行撕开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