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它揉烂？你管这叫比赛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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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议论声。 “疯了吧这学生脑子有问题” “好玩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的价值比他这条命都贵！” 贵宾席上，赵德柱脸上的残忍快意更浓了，他转向身边的刘坤，低声嗤笑：“听见没垃圾学校出来的，果然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总裁判吴大海更是拿起话筒，对着铁牛的方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要说大话闪了舌头。既然你觉得好玩，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那充满恶意的眼神，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谁先来”吴大海扫视了一圈所有参赛选手。 “我来！” 一声怒喝，东方学院的张扬排众而出。 他刚刚被王谦和铁牛当众羞辱，此刻正是他找回场子的最佳时机。他要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海城年轻一辈的焊接第一人！ 张扬大步走到操作台前，带上护目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死死盯着那片比纸还薄的金属薄膜，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打开了焊机的开关，将功率调到最低档，然后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将焊枪凑了过去。 “滋……” 一道微弱的电弧亮起。 就在电弧尖端触碰到金属薄膜的千分之一秒！ “噗！” 一声轻响。 那片价值连城的航天级合金薄膜，就像被烟头烫穿的塑料纸，瞬间熔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破洞！ 失败！ 彻底的失败！连0.1秒都没撑过去！ 张扬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身后的汽修主任刘坤，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赵德柱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蓝翔的队伍里传来。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赛场上，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张扬和所有东方学院师生的脸上！ 张扬猛地回头，正好对上王谦那双镜片后淡漠的眼睛。 “背景板，就该有背景板的样子。”王谦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赛场。 “你——！”张扬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有了张扬这个前车之鉴，后面的选手更加畏畏缩缩，结果毫无意外，不是烧穿，就是焊缝扭曲变形，没有一个能完成哪怕一厘米的有效焊接。 赛场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下一个，蓝翔技校，铁牛！”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铁牛走了出来。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紧张兮兮，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双在上午经受过地狱式训练的手，稳得像磐石。 他走到操作台前，甚至没有立刻拿起焊枪，而是闭上了眼睛。 足足十秒钟。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紧张到不敢动手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一刻，他身上木讷憨厚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宗师临帖、神匠开工般的绝对专注！ “滋——” 电弧亮起！ 与之前所有人都不同，铁牛手中的电弧，稳定得如同一根凝固的蓝色光针，没有一丝一毫的跳动！ 他的手腕，开始以一种带着奇异韵律的幅度，微微摆动。 焊枪的尖端，在薄如蝉翼的金属膜上，如蜻蜓点水般，极速地起落、游走！ 赛场中央的大屏幕上，通过超高清摄像机，将焊接的细节放大了数百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根本不是焊缝！ 那是一片片精美绝伦、层层叠叠、严丝合缝的……龙鳞！ 每一片“鳞片”的大小、弧度、交叠的距离，都像是用最精密的计算机计算过一样，完美到了极致！ “这……这是什么焊法！”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裁判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死死扒着栏杆，震惊到无以复加，“不是鱼鳞焊！鱼鳞焊绝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密！尤其是在0.02毫米的薄膜上！这……这是神技！是神技啊！” 场外，林振华的眼眶，湿润了。 他看着大屏幕上那条正在飞速延伸的、完美的龙鳞焊缝，感受着周围同行们投来的震惊、羡慕、乃至敬畏的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他挺直了佝偻了一辈子的腰杆，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身边已经看傻了的几个老伙计，洪亮地吼道： “都他妈看清楚了！” “这，才是我林振华压箱底的绝活——龙鳞焊！” 话音刚落，赛场上，铁牛收枪！ 电弧熄灭。 一条长达十厘米，闪烁着银蓝色光辉，宛如艺术品般的焊缝，完美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会展中心，死一般的寂静。 三秒后。 “哗——！！！” 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如同山崩海啸，瞬间淹没了整个赛场！ 赵德柱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准备为蓝翔庆祝胜利的时候。 “等一下！” 一个阴冷的声音，通过话筒响彻全场。 总裁判吴大海铁青着脸，从裁判席上走了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片堪称完美的焊缝，眼神里的嫉妒和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焊得漂亮，不代表就成功了！”吴大海狞笑着，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别忘了比赛规则的最后一条！金属记忆性能保留率，不得低于95%！” 他走到操作台前，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把抓起了那片焊好的薄膜！ “检验记忆性能的最好方法，就是看它在经过破坏后，能否恢复原状！”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攥拳！ 那片凝聚着神乎其技的“龙鳞焊”、价值连城的航天材料，被他毫不留情地……揉成了一个丑陋的金属球！ “啊！” 全场响起一片尖叫和惊呼！ “他干什么！” “疯了！他把作品给毁了！” 林振华更是双目赤红，睚眦欲裂，嘶吼道：“吴大海！你他妈敢！” 吴大海却对周围的反应充耳不闻。 他举起手中那个被揉成一团的金属球，像一个得胜的将军，脸上带着扭曲而残忍的快意。 他转向面色平静的王谦，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校长，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将用高温喷灯对它进行加热，如果这团废铁，不能恢复成原来的平整模样，或者上面的焊缝有任何一丝断裂……” “那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就是——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