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朝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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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被一层朦胧的夜雨笼罩，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模糊的光团。“皇朝娱乐会所”的金字招牌在雨幕中格外醒目，喧嚣的音乐隐隐穿透隔音良好的墙壁，与室外清冷的雨声形成两个泾渭不明的世界。 龙辰没有走正门。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会所后方一条堆满垃圾桶的阴暗小巷。雨水顺着他略显凌乱的发梢滴落，划过他冷峻的侧脸。身上那件廉价t恤已然湿透，紧贴着他精悍却不显夸张的肌肉线条，非但不显狼狈，反透出一股蛰伏猎豹般的危险气息。 顶楼，豪华办公室内。 刘能挺着啤酒肚，焦躁地踱步，雪茄烟灰簌簌掉落在地毯上：“赵老大，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那小子邪门得很！必须弄死他！” 真皮沙发上，一个穿着丝绸唐装、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泡着功夫茶，正是地煞帮魁首赵坤。他身后，站着两名气息沉凝、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壮汉，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是练家子，绝非楼下那些看场子的混混可比。更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穿着冲锋衣、沉默擦拭着一把改装手枪的外籍男子，眼神冷漠。 “刘总，稍安勿躁。”赵坤抿了一口茶，声音沙哑，“一个能打一点的愣头青而已，吓破胆了虎子那帮废物失手，不代表我地煞帮没人。阿龙阿虎是我重金请来的内家拳高手，雷恩是退役的佣兵，枪法如神。他今天敢来，就是自投罗网。” 他似乎为了彰显实力，刻意提高了音量。办公室厚重的隔音门外，走廊里至少站着十几名精锐打手，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带了家伙。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很轻微，几乎被雨声和室内音乐掩盖。 赵坤眉头一皱，看向门口：“怎么回事” 门外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不对劲！赵坤和阿龙阿虎几乎同时起身，雷恩也瞬间抬起了枪口，指向门口。 “咚……咚……咚……” 富有节奏的、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如同索命的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刘能吓得一哆嗦，躲到了赵坤身后。 赵坤脸色阴沉，对阿龙使了个眼色。阿龙深吸一口气，内劲暗运，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景象让办公室内所有人瞳孔骤缩！ 走廊里，他们安排的那十几名精锐打手，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无声无息，不知是死是活。而门口，龙辰静静站着，雨水从他身上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水渍。他神情平淡，仿佛只是走错了门，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令人心寒。 他……是怎么上来的楼下那么多守卫，为什么连一点警报都没有 “你就是龙辰”赵坤强作镇定，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龙辰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办公室，在刘能惊恐的脸上停留一瞬，最后落在赵坤身上。“地煞帮刘能的走狗”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天然的蔑视。 “狂妄！”阿虎脾气火爆，见龙辰如此姿态，怒吼一声，一个箭步窜上，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直轰龙辰面门，拳风凌厉，竟带起了破空声！这是真正的杀招！ 龙辰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在那拳头即将临体的瞬间，微微侧身，右手后发先至，看似随意地搭在了阿虎的手腕上，一牵一引。 阿虎只觉得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条手臂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龙辰的膝盖如同早已等待在那里，无声无息地向上轻轻一顶。 “噗——”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阿虎双眼暴凸，所有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瘫倒在地，口鼻溢血，直接昏死过去。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内家拳高手在绝对的力量和技巧面前，不堪一击。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阿龙倒吸一口凉气，额角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比阿虎实力略高，看得更清楚，对方那轻描淡写的动作，蕴含的是对力量、时机、角度精准到恐怖的掌控！这绝不是普通的能打！ 角落里的雷恩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扣动扳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子弹旋转着射向龙辰的眉心！快！准！狠！ 然而，就在子弹脱膛而出的瞬间，龙辰的头似乎微微偏了一下。 是的，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那颗本该命中眉心的子弹，却擦着他的鬓角飞过，“咄”的一声深深嵌入后面的墙壁！ “什么！”雷恩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下意识地想要再次瞄准。 但龙辰动了。他脚下仿佛只是随意地一迈步，整个人却如同鬼魅般跨越了数米距离，直接出现在了雷恩面前。雷恩甚至没看清动作，持枪的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轻轻一捏。 “咔嚓！”腕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手枪掉落在地。龙辰另一只手随意一挥，如同拂去灰尘般拍在雷恩的胸口。雷恩闷哼一声，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滑落下来，没了声息。 电光火石间，两名最强战力全废！ 赵坤和刘能已经彻底吓傻了，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龙辰这才缓缓看向赵坤，一步步走近。 “你……你别过来！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赵坤瘫坐在沙发上，语无伦次地哀求，早已没了方才的枭雄气概。 龙辰在他面前站定，俯视着他：“钱我不缺。我问，你答。” “您……您问！我一定说！一定说！”赵坤忙不迭地点头。 “你和境外什么势力有染他们做什么的” “是……是‘黑水国际’，一个佣兵和……和走私组织……主要做…做文物和稀有金属走私……偶尔接安保和……”赵坤不敢有丝毫隐瞒。 “刘氏集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走……走私，洗钱，还有……和地煞帮一起强占城西那块地的开发权，逼死了……逼死过钉子户……”刘能瘫在地上，涕泪横流地抢着回答，试图戴罪立功。 龙辰面无表情地听着。果然都是些烂到根子里的货色。 “大……大侠……不，大人……我们就……就这些了……”赵坤颤抖着说。 龙辰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江城，或者周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或者事情发生不同寻常的那种。” 赵坤愣了一下，努力回想，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有……有！前几天，有几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人来找过雷恩，不像普通人，气势很吓人，说的是外国话，雷恩对他们都很恭敬……他们好像在打听……打听什么地方出现了奇怪的……光或者现象” 龙辰目光微凝。奇怪的光现象是巧合，还是…… 他不再多问。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他伸出手，在赵坤和刘能惊恐万分的目光中，并指如剑，极快地在两人颈后某个穴位轻轻一点。两人眼睛一翻，直接晕厥过去。这点穴手法能让他们昏睡至少12小时，并留下一点小小的“纪念”——日后会时常精神萎靡，畏光怕冷，算是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做完这一切，龙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走出办公室，从容地步入消防通道，消失在雨夜中。 几分钟后，他才拿出手机，拨通“影”的号码。 “皇朝会所，顶楼。清理一下，证据移交警方。重点：刘氏集团，地煞帮，境外‘黑水国际’走私链。” 影：明白，殿上。已安排。另，刚截获一条模糊信息，“黑水国际”近期似乎对江城出现的异常能量波动很感兴趣，可能与“观察者”关注的类似，但目的不明，更具侵略性。 龙辰眼神深邃地看着窗外的雨幕。 江城的水，果然比他想的更深。地头蛇刚按下去，潜在的过江龙似乎已经开始冒头了。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皇朝会所顶楼的混乱尚未被人察觉时，街对面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升起。车内，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得体的男人收起了带有长焦镜头的相机，对着耳麦低声道：“目标离开，确认其拥有超越常规认知的格斗能力及疑似能量运用。地煞帮已瓦解。申请进一步接触权限……代号‘观察者’，编号739，报告完毕。” 雨，依旧下个不停，冲刷着城市的污秽，也掩盖着更多悄然涌动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