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狂斧开海与旧日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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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之夜，因巨灵神那一道横跨大洋的鲁莽广播，而变得暗流汹涌，无数目光或惊惧、或好奇、或阴冷地投向了东方的海平面。时间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与压抑的期待中流逝，直至翌日黄昏。 残阳如血，将天际云层染成一片壮丽的绯红，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寻常的降临。 临海的滨海公路上，一辆黑色越野车正以嚣张的速度疾驰。车内，江城地下世界颇有凶名的头目“刀疤刘”正对着电话咆哮：“妈的！周家那群软蛋，被一个名字就吓破了胆！什么狗屁龙神殿，老子就不信邪！不是说那什么巨灵神从海上来吗老子就在这儿等着！看看是他头铁，还是老子的枪子儿硬！” 他身边坐着几名气息彪悍、携带特殊武器的雇佣兵，显然是他花大价钱请来的“高手”，专门用来试探乃至擒杀那所谓的“龙神殿旧部”，以此向某些观望的势力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价值。 “老大，前面海面……好像有点不对劲！”开车的马仔突然结结巴巴地喊道。 刀疤刘不耐烦地抬头望去，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远方原本平静的海平面，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中分开！一道巨大的、深邃的海沟凭空出现，两侧的海水如同摩西分海般高高垒起，形成两道高达数十米的巨大水墙，却违背物理定律般凝而不落！ 而在那分开的海沟通道中央，一个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正踏浪而来！ 他身高近两米五，穿着一身覆盖着斑驳海藻与磨损痕迹的暗蓝色古朴铠甲，肌肉虬结如同花岗岩，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肩上扛着一柄门板大小的巨大双刃战斧，斧刃寒光闪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蛮荒气息。古铜色的脸庞上横亘着几道狰狞的旧疤，却丝毫不掩其豪迈狂放之气，一双虎目精光四射，正是不久前在广播里“丢人现眼”的巨灵神！ 他每一步踏出，脚下的海水便自动凝聚托举，速度看似不快，实则每一步都跨出近百米距离！分开的海水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卷起千堆雪浪。 这宛如神话再现的景象，不仅震撼了刀疤刘一伙，更让所有通过卫星、无人机或超远镜头窥视此地的势力目瞪口呆！ “海……海神！开什么玩笑！”刀疤刘声音发颤，手中的雪茄掉落在裤裆上都浑然不觉。 “开火！给老子开火！打死这个怪物！”极度的恐惧化作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刀疤刘对着雇佣兵们嘶吼。 那些雇佣兵虽然也心惊胆战，但专业的素养让他们立刻抬起手中的特制穿甲步枪和高斯武器，瞄准那踏海而来的巨人，猛烈开火！ 咻咻咻！砰砰砰！ 特制的子弹和能量光束撕裂空气，形成密集的火力网，瞬间将巨灵神笼罩。 然而，面对这足以撕裂装甲车的攻击，巨灵神只是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狂放而带着一丝轻蔑。 “挠痒痒吗给爷爷滚开！” 他甚至没有挥动那巨大的战斧，只是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吼！” 如同远古巨鲸的长鸣，又像是深海风暴的怒吼！肉眼可见的音波混合着磅礴的湛蓝色海神之力，以他为中心悍然爆发！ 那些激射而来的子弹和能量光束，在这恐怖的音波冲击下，如同撞上一堵无形且无比坚韧的墙壁，瞬间被震得粉碎、扭曲、倒飞而回！甚至连他们乘坐的越野车，也如同被重锤击中，玻璃瞬间全部爆碎，车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硬生生推得向后平移了十几米，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鸣和滚滚黑烟！ 车内的刀疤刘和雇佣兵们更是耳鼻窜血，被震得头晕眼花，内脏仿佛都移了位，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力，瘫软在车内，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骇然。 一吼之威，竟至于斯！ 巨灵神看都懒得再看那废铁般的车辆和里面如同死狗般的众人，他的目光早已穿透空间，牢牢锁定了江城城中某个方向，那里有一股他熟悉而敬畏的气息——殿主龙辰！ “哈哈哈！痛快！殿主！老斧来了！” 他大笑一声，不再踏浪，而是猛地一跺脚！ 轰隆！ 脚下海面轰然炸开一个巨大的凹陷，他庞大的身躯却借助这股反推力，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无视了所有现代城市的交通规则和物理障碍，直线朝着龙辰所在的方位狂飙而去！沿途只留下滚滚音爆和下方城市无数惊恐的尖叫与仰望。 …… 安全屋内，龙辰站在窗边，负手而立，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 林薇薇也被那一声隐约传来的咆哮和骤然提升的能量波动惊动，走到客厅，有些紧张地问道：“刚才那是……” “一个吵吵闹闹的兄弟到了。”龙辰语气平淡，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一道蓝色的身影如同陨石般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公寓楼下的街道中央，将坚实的水泥地面砸出蛛网般的裂痕，烟尘弥漫。 烟尘散去，巨灵神那庞大的身躯显现。他收起战斧，单膝跪地，朝着龙辰所在的方向，低下头颅，那狂放不羁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无比的恭敬和激动： “龙神殿，前锋营统将，巨灵神！奉龙吟令，归队！参见殿主！” 声浪滚滚，传遍四方，丝毫不掩饰其存在。 这一刻，附近所有窥探的视线都凝固了。他们亲眼见证了那非人的力量，更亲眼见证了这位堪比神话人物的恐怖存在，竟然如此恭敬地跪伏在那个看似普通的男人窗前！ 龙辰……他真的是龙神殿之主！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龙辰推开窗，看着楼下那如同远古战神般的部下，淡淡道：“起来吧。几年不见，动静还是这么大。” 巨灵神嘿嘿笑着站起身，挠了挠他那钢针般的短发：“俺老斧憋坏了！一感觉到您的召唤，俺就恨不得插翅膀飞过来！殿主，您没事吧哪个龟孙敢惹您，指个方向，俺现在就去把他连同他祖坟都劈喽！” 他的话语粗俗，却透着毫无保留的关切和忠诚。 龙辰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隐藏的视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跳梁小丑，不足为虑。既然回来了，以后有的是你活动筋骨的时间。” 他这话，既是说给巨灵神听，更是说给所有暗中观察的势力听——一种绝对的自信和蔑视。 “上来吧。”龙辰转身。 巨灵神庞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几个起落便从窗口跃入客厅，落地无声。他一进来，整个客厅似乎都显得拥挤了几分。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如同铁塔般沉默守护的玄武身上，咧嘴一笑：“老乌龟，你也没死啊！还好还好！以后俺冲锋，你垫后！” 玄武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一向沉默寡言。 随后，巨灵神的目光才好奇地投向龙辰身后的林薇薇，那双铜铃大眼眨了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粗声粗气却又带着一丝难得的收敛问道：“殿主，这位是……嫂子咦她身上的气息……好奇特，好像……跟海里那些亮晶晶的石头有点像，但又不一样……” 龙辰微微颔首：“她叫林薇薇。薇薇，这位是巨灵神，我的老部下。” 林薇薇看着眼前这如同人形凶兽般的巨汉，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你……你好。” 巨灵神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嘿嘿傻笑道：“嫂子好！嫂子好！俺老斧是个粗人，以后有啥力气活，尽管吩咐！” 龙辰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转而问道：“你融合那神格碎片，到了何种程度” 巨灵神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蒲扇般的大手一挥，一股柔和却磅礴的湛蓝色能量在他掌心流转，隐隐带着潮汐之声：“托殿主的福！俺现在能感觉到大海的呼吸了！力气也涨了不少，还能叫动一些海里的大块头帮忙！就是……就是有时候脑子容易发热，想打架！”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挠挠头。 龙辰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能量的流转，点头道：“看来与你体质契合度很高。但神格之力浩瀚无穷，切不可懈怠，亦不可被其力量中的原始野性所控。” “俺晓得！”巨灵神拍着胸脯保证，“殿主您以前教的凝神法门，俺一直练着呢！” 这时，龙辰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你常年居于风暴角，与海洋打交道，可曾听说过与‘星辰核心’类似的东西，或者……感受到过与之同源的召唤或信息” 巨灵神闻言，铜铃大眼眯了起来，粗犷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半晌后，他一拍大腿！ “哎！您这么一说，俺想起来了！大概……大概是半年前有一次俺在深海追一条大王乌贼玩的时候，好像……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到过一股很奇怪的能量波动，很微弱，但感觉特别古老，特别……悲伤好像是在呼唤什么……方向嘛……好像是往……往马里亚纳海沟那边去了但俺当时光顾着抓乌贼了，没太在意！殿主，这玩意儿很重要” 龙辰眼中精光一闪。马里亚纳海沟……地球最深处……那里隐藏着什么与星辰核心的求救信号有关还是与薇薇的身世有关 “或许是一条重要线索。”龙辰没有多说，但心中已将此记下。 巨灵神的归来，不仅带来了强大的战力，似乎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信息碎片。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林薇薇，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右手再次捂住了左手手腕。 “薇薇”龙辰瞬间出现在她身边扶住她。 只见林薇薇手腕下的皮肤下，那银色的流光辉痕再次浮现，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不仅如此，细微的、如同星辰光点般的符文正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上蔓延，她意识深处那枚“星辰种子”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剧烈搏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 “辰哥……我……我脑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东西……很多画面……星星……破碎的宫殿……还有……哭声……”林薇薇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变得有些涣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巨灵神吓了一跳，瓮声瓮气地道：“俺……俺是不是说错啥了” 龙辰目光锐利，一只手按在林薇薇后背，精纯的弑神之力温和地涌入，帮她稳定体内躁动的星辰之力，同时沉声道：“与你无关。是时机到了。” 他感受到，巨灵神身上那磅礴而原始的海洋之力（同样源自古老），以及他刚才提及的关于深海古老能量的信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意外地刺激并加速了林薇薇体内“星辰种子”的萌发！ 传承，即将开始！ 龙辰打横抱起意识逐渐陷入混沌的林薇薇，对玄武和巨灵神下令： “玄武，守住大门，任何人不得打扰！” “巨灵，你守在外面，无论是谁，敢靠近这栋楼百米范围内，无需请示，直接砸出去！” “是！”两大旧部凛然领命，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龙辰抱着林薇薇，快步走向里间卧室。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星辰的传承，绝不会平静。 而与此同时，江城之外，一架来自帝都的专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一位穿着中山装、气息渊渟岳峙的老者，在一众精干人员的簇拥下走下舷梯。他目光深邃地看向江城中心的方向，低声自语： “九龙战神……龙辰……终于，找到你了。当年的协议，是时候重新谈谈了。” 新的势力，终于也按捺不住，正式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