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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声清脆到，如同天籁般的解锁声响起！ 那扇重达百吨的巨大闸门，在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中，缓缓地向两侧滑开！ 露出了门后，那深不见底的，如同巨兽之口的黑暗。 通讯频道里，“智者”的声音，第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足足过了十几秒。 一阵缓慢而冰冷的掌声，响了起来。 “……bravo。” “真的……太精彩了。” “智者”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优雅，只剩下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冰冷杀意。 “游戏结束了。”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林皓然没有再理会他。 他拉着月恺璇的手，第一个踏入了那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走吧。” “去把他的玩具，彻底砸烂。” 十二名士兵，紧随其后。 巨大的合金闸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 将那个充满了算计与恶意的“棋盘”，彻底隔绝在外。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伴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扇沉寂了五十多年的巨大合金闸门，在林皓然那超越规则的意志面前，缓缓升起。 它没有遵从任何密码，也没有理会任何权限。 它只是，响应了一个“心”的呼唤。 一个深邃的，仿佛通往地狱的黑暗通道，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刚才是在作弊！” “智者”的怒吼，从通讯频道里传来，带着一种棋盘被掀翻后的，气急败坏的疯狂。 “你破坏了游戏的规则！” “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林皓然没有理会他的无能狂怒。 在做出“我全都要”这个选择，并用“意志”强行打开这扇门的时候，他就已经跳出了“智者”的棋盘。 他没有丝毫犹豫，第一个迈步走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 月恺璇紧随其后，她的眼中，异彩连连。 这个男人，再一次用他的方式，创造了“奇迹”。 他已经真正走上了一条，与所有愿力者，都截然不同的全新的道路。 十二名特战队员，早已被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带着朝圣般的心情，跟随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走入了黑暗之中。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无比广阔的地下空间。 这里，就是“零号泵站”。 穹顶高得望不到头，无数巨大的，锈迹斑斑的管道，如同巨蟒般盘根错节，连接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整个空间的中央，矗立着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怪物”。 那是一个，由无数线缆、培养槽、能量管和闪烁的屏幕，共同构筑而成的，巨大而丑陋的“王座”。 王座之上，一个巨大的，如同祭坛般的装置正在缓缓转动。 它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杂着绝望、恐惧、愤怒的，病态的能量光芒。 那就是“情绪放大器”。 而在王座的最顶端，在那无数线缆的汇集之处，坐着一个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的东西。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萎缩，如同风干的木乃伊，深深地嵌在机械的座椅之中。 只有他的头颅，还保持着相对的完整，但也被无数的电极和导管所包裹。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 但林皓然能感觉到，一股无比庞大，无比冰冷的“意识”，正从那个枯槁的头颅中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空间。 他就是“智者”。 一个将自己与机械，彻底融为一体的，悲哀的“幽灵”。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智者”的声音，不再通过通讯器，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响起。 那声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明般的威严。 “虽然你用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粗暴的方式闯了进来。” “但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这里，我，就是‘神’。” 他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重新变回了那个掌控一切的棋手。 “现在，你们看到了我的‘心脏’。” 他的意识指向了那个，正在散发着不祥光芒的“情绪放大器”。 “你们的任务，就是摧毁它。” “来吧，动手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毒的“引诱”。 一名特战队员，下意识地就举起了手中的高能步枪。 “别动！” 林皓然的声音，及时地制止了他。 “这是陷阱。”月恺璇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走上前，与林皓然并肩而立，一股清冷的月华之力，散发开来。 如同一个无形的护盾，将小队成员笼罩，抵御着那股，几乎要将人逼疯的负面情绪辐射。 “哦”“智者”的意识，发出了一声轻咦。 “看来，你们还不算太笨。” “没错，这是一个陷阱。”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这个‘情绪放大器’，不仅仅是我的武器，它也是我的‘生命维持系统’，是我意识的核心载体。” “一旦它遭到攻击，我就会死。” “但是……”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在我‘死亡’的瞬间，它内部储存的，那些被我提纯、放大了亿万倍的，最纯粹的‘信息瘟疫’，就会瞬间释放。” “整个中京市，数千万的人口，会在0.01秒之内被这股‘瘟疫’感染。” “他们的理智，会被彻底摧毁。” “他们会变成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和毁灭欲望的‘野兽’。” “一座由疯子组成的，活生生的‘地狱’。” “而你们，亲手创造了这一切的你们，将成为这场地狱狂欢中，第一批，也是最美味的‘祭品’。” “来吧，英雄们。” “再一次，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是与我这个‘恶魔’一同被封印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城市，在我的‘余威’之下慢慢腐烂。” “还是，扣下扳机，成为毁灭一切的‘凶手’” 死局。 又是一个，比刚才更加恶毒，更加无解的死局。 “智者”看着林皓然，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我不是在说，我会选择你。” “我只是想说，我会选择你，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有能力，有能力摧毁整个中京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