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属于幽冥的美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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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一望无际的花海，永平跟小青二女被这不可思议的美景深深的吸引了目光。 “这就是彼岸花，” 孟婆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悠远的沧桑， “它的传说要从鸿蒙初开时讲起了。” 她用玉手轻轻拨开一朵花，露出纤细的花茎， “上古时期，阴阳未分，生死无界，亡魂在天地间游荡，找不到归宿。 后土娘娘见此情景心生怜悯，便以身化界，造就了幽冥净土。 但黄泉路漫漫，亡魂仍常迷失，于是她将自己发髻上的双生花种撒向了路旁， 这花本是一株双生草，日为‘彼’，夜为‘岸’，共生共荣却永不相见。” 小白听得入了迷，指尖轻轻拂过花瓣， “那为什么这花没有叶子呢” 孟婆伸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在勾勒古老的时光， “后土娘娘化身冥界后，双生花感其恩德，自愿化作引路之花。 只是阴阳有别，阳间的花叶同生之理在冥界行不通，白日花开时，叶片便沉入土中滋养花根， 夜晚花谢后，叶片才悄悄舒展吸收月华。 它们用这种方式守护着黄泉路，也暗合了‘生死相隔，花叶不见’的轮回常理。” 她顿了顿，指着花瓣上的纹路， “你看这花瓣脉络，像不像人间的道路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阳间的一条江河，指引亡魂循着故水记忆走向轮回。” 永平望着花海深处，眼神温柔了许多。 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花海中站着一位身披霞光的女子，正弯腰抚摸花朵，指尖滴落的水珠落在花瓣上，化作晶莹的露珠。 那女子抬起头，眉眼间竟是那般熟悉，对着他微微颔首，让他感觉莫名的亲切。 孟婆继续前行，衣袍扫过花丛，花瓣纷纷向两侧退让， “花开时其光如烛，能照见亡魂生前走过的路，花谢时结出的‘忘忧子’，沉入忘川河后会化作引渡的舟筏，因而它们成了冥界最早的守护者。” 小白注意到，黄泉路的草地上散落着许多白色的鹅卵石，圆润光滑，在天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孟婆姐姐说这是‘安魂石’，是彼岸花的花魂凝结而成，亡魂走过时踩在上面，能想起生前最温暖的记忆。 偶尔有几只通体雪白的小蝴蝶从花间飞出，翅膀上带着淡淡的红光，孟婆说那是花魄所化，专门引导年幼的亡魂前行。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传来清脆的水声，空气中的花香里多了一丝水润的清甜。 小白远远望见一条河横亘在黄泉路尽头，河水呈现出剔透的碧绿色， 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七彩的天空，仿佛流动的翡翠。 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小巧的舟筏，细看竟是由花托和种子组成，载着点点荧光缓缓前行。 “那就是忘川河。” 永平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惊叹。 传说忘川河是后土之血所化，上承彼岸之华，下接轮回之门，此刻看来果然不假。 忘川河上横跨着一座石桥，桥身由汉白玉砌成，栏杆上雕刻着无数姿态各异的花纹，仔细看去竟是彼岸花从含苞到盛开的全过程。 每个栏杆的顶端都蹲着一只小巧的石兽，神态温顺，眼中嵌着莹润的珍珠，在天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桥头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奈何桥’三个大字，字体温润如玉。 “上桥之后，莫要惊扰了水中的游魂，” 孟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两人，眼中泛起了温和的涟漪， “忘川河水能涤荡尘俗，却洗不掉太深的执念。那些虚影都是不愿投胎的亡魂，他们困在生前的执念里，日复一日在河水中游荡。” 二女跟着孟婆踏上石桥，桥面平整光滑，汉白玉在天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栏杆上的花纹栩栩如生，第一朵是刚刚破土的花苗，最后一朵是完全盛开的彼岸花， 中间的纹路里还藏着细小的露珠，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落。 小白低头看向桥下，忘川河的水清澈见底，河底的彩色鹅卵石纹路清晰可见， 偶尔有几尾银色的小鱼从石缝中游过，鱼尾搅动着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仔细观察在水层之间，会有半透明的游魂虚影在其中飘荡， 有披甲的将士执着地望向某个方向，像是在思念某人， 有衣衫褴褛的妇人伸出手，仿佛要抱起水中不存在的孩童， 其中还有一个身穿风衣的中年，嘴里叼着烟，细心的擦拭着他手中的一把长刀…… “他们为什么不投胎呢” 小白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忍。 孟婆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执念太深，心河难渡。有的是放不下未报的恩情，有的是解不开未解的仇恨，有的是舍不得曾经守护的东西…… 忘川河水能照见他们的执念，却不能强迫他们放下，只能等他们自己想通的那一天。” 她指着水面上一朵随波逐流的忘忧花，花芯的光点靠近一个游魂虚影时，那虚影竟短暂地变得清晰，脸上露出片刻的温柔，随后又恢复了迷茫。 河水倒映着七彩的天空，也倒映着岸边的彼岸花和桥上的人影。 小白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到过的故事， “黄泉路上有红花，忘川河里有花船，都是引着好人回家的。可总有一些人，心里装着太重的东西，船载不动，就只能在河里等着。” 那时她不懂什么是‘太重的东西’，此刻望着那些游魂虚影，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忘川河能映照出魂魄最真实的模样，” 永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指着水中的倒影， “你看，我们的倒影周围有彼岸花的光晕，那些游魂的虚影却没有，他们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 小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周围环绕着淡淡的红光，与岸边的彼岸花遥相呼应， 而那些游魂虚影在水中的倒影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散。 她转头看向永平的倒影，发现他的倒影里有一朵含苞待放的彼岸花，正在缓缓舒展花瓣，一朵忘忧花的虚影顺着水流漂来，轻轻靠在她的倒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