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万法归墟，通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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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那层水波般的墙壁，林枫重新回到了那条死路通道。通道内寂静无声，玄天宗老者等人早已离去，想必是前往他处寻找机缘了。 林枫气息内敛，眼神锐利如鹰。突破至炼体九重巅峰的他，感知范围更广，对能量的洞察也更为敏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内殿深处，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不同的方位移动、碰撞，显然争夺仍在继续。 他没有急于去寻找玄天宗或血煞宗的麻烦，当务之急是找到通往核心殿的道路。 沿着廊道谨慎前行，避开几处仍有零散争斗的区域，林枫来到了一片极为开阔的地带。 这里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室内广场，穹顶高悬，由无数发光的晶石点缀，如同星空。广场中央，矗立着九尊形态各异、高达十丈的青铜巨像。巨像或持剑，或握戟，或结印，虽然布满铜锈，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与古老威压。 而在九尊巨像环绕的中心，则是一座高达百丈的巨型石碑！石碑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上面刻着四个龙飞凤舞、蕴含无上道韵的太古神文—— 万法归墟！ 石碑之下，已经聚集了数十人。玄天宗、血煞宗、佣兵联盟以及那些独行强者，几乎所有进入内殿的顶尖力量，都汇聚于此。众人皆是目光灼热地盯着那座黑色石碑，以及石碑底部，一个缓缓旋转的、散发着混沌气流的漩涡入口。 那漩涡入口，与之前见过的都不同，其散发出的空间波动更加深邃、古老，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毫无疑问，那里就是通往核心殿的入口！ 然而，所有人都被挡在了石碑之外。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光罩，将整个石碑区域笼罩，光罩之上，流光溢彩，无数细小的符文如同蝌蚪般游动，散发出令人绝望的坚固气息。 显然，这最后一关，没那么容易进去。 “这‘万法归墟碑’乃是灵墟宗镇宗之宝的仿制品，蕴含一丝归墟真意，这防护光罩，非蛮力可破。”玄天宗老者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他之前显然已经尝试过攻击，但光罩纹丝不动。 血无涯把玩着匕首，眼神阴鸷：“那该如何总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归。” 佣兵首领刀疤脸不耐烦地吼道：“一起出手！老子就不信砸不烂这龟壳！” “哼，蠢货。”一名独行的黑袍老者嗤笑，“此光罩与地脉相连，能量近乎无穷，除非力量层次远超布阵者，否则攻击只会被其吸收转化，变得更加坚固。” 众人闻言，脸色都难看起来。 林枫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边缘，目光扫过那黑色石碑和光罩，心中同样凛然。他能感觉到，那光罩的防御力，恐怕开元境巅峰都难以撼动。 就在这时，那万法归墟碑似乎感应到了足够数量的“有缘人”，猛地一震！ 嗡——！ 碑身之上，那四个太古神文骤然亮起，投射出万丈光芒，在广场上空交织成一片巨大的光幕！光幕之中，景象变幻，浮现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万物生灭的宏大景象，最终，所有的景象都归于一片永恒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归墟！ 同时，一道宏大、淡漠、仿佛源自万古之前的声音，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 “万法归墟，道衍一线。” “欲入核心，需过‘通天路’。” “踏天路，登九阶，悟归墟之意者，方可入内。” “时限，一炷香。” 声音落下，只见那笼罩石碑的光罩之上，波纹荡漾，缓缓凝聚出了一条蜿蜒向上、由光芒构成的阶梯！阶梯共有九级，每一级都散发着不同的能量波动，或炽热，或冰寒，或锋锐，或厚重，直通那混沌漩涡入口！ 这便是通天路！ 而在阶梯旁边，一座古朴的香炉虚影浮现，一柱檀香无火自燃，青烟袅袅。 时限，开始！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机缘就在眼前！但这通天路，一看便知绝非易事！ “通天路归墟之意故弄玄虚！老子先上！”佣兵联盟中，一名炼体九重的壮汉按捺不住，大吼一声，率先冲上了第一级台阶！ 他的脚刚踏上光阶—— “轰！” 一股无形的巨力轰然降临，仿佛整个天空都压在了他身上！那壮汉脸色瞬间涨红，青筋暴起，周身灵力疯狂爆发，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被直接压垮！ 他艰难地抬起脚，想要迈上第二阶，却发现那股压力陡然倍增！同时，一股灼热的地火之气从脚下光阶涌入体内，灼烧他的经脉！ “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拼尽全力，终于踏上了第二阶，但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显然无力再上第三阶。 看到这一幕，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心头都是一沉。 这通天路，不仅考验力量，更考验对不同属性力量的抗性和领悟能力！ “废物！”血无涯冷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血影，轻松踏上前三阶，那沉重的压力和不同属性的能量冲击，似乎对他影响不大。他速度不减，继续向上冲去。 玄天宗老者也不甘示弱，周身寒气缭绕，步步为营，稳健地向上攀登。 佣兵首领和其他几位半步开元境的独行强者，也各展手段，纷纷踏上通天路。 所有人都明白，时间有限，名额恐怕也有限！ 林枫没有立刻行动，他站在下方，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每一个攀登者，尤其是血无涯和玄天宗老者。 他发现，越是往上，压力越大，涌入体内的异种能量也越加强悍和复杂。而且，光阶之上，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意”，那是一种吞噬、瓦解、归于虚无的意境——归墟之意！ 唯有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或者抵抗这股意境，才能减轻压力，继续向上。 “归墟……吞噬……瓦解……”林枫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归墟之意，与他的饕餮之狱，似乎有某种共通之处！都是走向终结与虚无，只不过方向略有不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是时候了！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电，瞬间便踏上了第一级光阶！ 沉重的压力降临，但对于肉身达到炼体境极致的林枫而言，如同清风拂面。那涌入体内的异种能量，更是被饕餮之狱瞬间吞噬炼化，反而成了补品！ 他速度不减，一步一阶！ 第二阶！第三阶！第四阶！ 他的速度，竟然比之前的血无涯和玄天宗老者还要快！如同闲庭信步！ 这一幕，瞬间引起了下方尚未攀登者和正在艰难攀登者的注意！ “是他！那个小子！” “好快的速度！他难道感觉不到压力吗” “怎么可能！” 玄天宗老者看到林枫，眼中杀意暴涨，但此刻正在攀登关键阶段，无法分心他顾。 血无涯也回头看了一眼，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凝重。 林枫不管不顾，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对那“归墟之意”的感悟，以及自身“饕餮之狱”的运转之中。 第五阶！第六阶！ 压力倍增，涌入体内的能量也变得狂暴无比，如同刀刮剑绞！但林枫的饕餮之狱运转得也越来越快，如同磨盘，将一切异种能量碾碎、吸收！他甚至主动引导那股归墟之意，融入自身的吞噬意志之中！ 他的吞噬，不再仅仅是掠夺，更带上了一丝让万物归墟、返本还源的韵味！ 第七阶！第八阶！ 此时，还能跟在他身后的，只剩下血无涯、玄天宗老者和另外两名半步开元境的独行强者。但他们的速度都已慢了下来，每上一阶都显得无比艰难，需要全力抵抗压力和意境侵蚀。 而林枫，虽然速度也稍缓，但依旧稳健！ 他抬头，看向那最后一级，也是最高、光芒最璀璨的第九阶！ 那里，混沌漩涡近在咫尺！ 而旁边香炉中的那柱香，已经燃烧过半！ 林枫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抬脚，踏向了那最终的第九阶！ 就在他脚步落下的刹那—— 轰！！！ 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连同那浩瀚的归墟之意，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轰然压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