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陪葬名单上,怎么多了个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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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苏府祠堂。 香烟袅袅,如泣如诉,自三尺高的青铜香炉中升腾而起,将一众苏氏族老的面容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 柳氏一身玄色祭服,端坐于主位,凤钗生威,仪态端庄,唯有那双藏在宽袖下微微收紧的指节,泄露了她内心的焦躁。 三日了,苏璃那个贱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派出去的人手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这让她如鲠在喉。 她强压下心头火,清了清嗓,正欲按照流程宣读祭文,宣告春祭正式开始,一声凄厉的尖叫却陡然划破了祠堂的肃穆! “啊——地、地裂开了!” 一名靠近祭台的仆妇吓得瘫软在地,手指颤抖地指向前方。 众人循声望去,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祠堂中央那坚硬平整的青石地砖,竟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一只通体土黄、眼珠滴溜乱转的小老鼠从裂缝中“吱”地一声窜了出来! 这并非最诡异的。 最诡异的是,这只肥硕的地鼠前爪竟高高举着一块巴掌大的石牌,仿佛献祭一般,稳稳地立在祭台之前。 离得最近的一位族老眼尖,他揉了揉昏花的老眼,一字一顿地念出了石牌上那仿佛用鲜血刻下的古篆:“柳氏,罪涉篡祀、擅启地宫、残害宗血,依古律,判入‘青鸾殉葬坑’七日。” 话音未落,全场死寂。 篡祀 擅启地宫 残害宗血 每一个罪名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而那落款处,一个古朴苍劲的印记,更是让几位年长的族老瞳孔骤缩——那是早已失传百年的“守墓令印”! “妖术!这是妖术!”柳氏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惨白如纸。 她猛地从主位上站起,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尖声厉喝,“来人!给我把这只妖鼠碾死!把这块妖牌砸碎!” 几名护院得令,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然而那地鼠却异常灵活,身子一扭,吱吱叫了两声,便化作一道黄影,瞬间钻回地缝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的裂缝,也随之诡异地缓缓合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可那块触目惊心的石牌,却还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无声地控诉着。 就在众人心神未定之际,一道微不可察的幽蓝色火苗,自祠堂横梁之上悄然飘落。 小烬早已潜伏多时,它看准时机,对准角落里堆放的一大捆招魂幡,轻巧地喷出一缕阴火。 火势并不大,却燃烧得极为诡异,没有丝毫热度,反而散发着阵阵阴寒。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火焰中竟传出呜呜咽咽的哭嚎声,时而如婴儿啼哭,时而如厉鬼索命,仿佛无数冤魂正借由这火焰,向世人哭诉着自己的不甘与怨恨。 “祖宗……是祖宗显灵了!”一位白发苍苍的族老最先反应过来,他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牌位连连叩首,“祖宗息怒啊!” 他这一跪,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其余族老也纷纷跪下,口中高呼“祖宗显...灵”,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苏婉儿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瘫坐在地,死死抓住柳氏的裙角,声音里带着哭腔:“那老鼠……那老鼠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娘亲,咱们是不是真的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 柳氏浑身冰冷,苏婉儿的话像一根毒针,刺穿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地宫……那东西,难道真的从地宫里出来了 混乱之中,无人注意到,一名身形佝偻、满手老茧的老冢匠悄无声息地走入祠堂。 他低着头,趁乱拾起那块裁决石牌,粗糙的指节在触碰到那“守墓令印”时,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抖。 他认得这印章! 族谱秘录中有载,此乃“古律裁决令”,唯有真正的“图鉴持有者”以心血激活,方能号令守墓一族,裁决宗族罪孽! 老冢匠浑浊的双眼猛地抬起,望向虚空,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他眼中的激动与敬畏缓缓敛去,将石牌不动声色地藏入袖中,转身默默退出了混乱的祠堂。 当晚,他便避开所有人,独自前往城郊的青鸾墓旧址。 在一块被藤蔓覆盖、早已无人问津的隐秘石碑上,他用随身携带的刻刀,一笔一划,刻下了一行新的符文:“钥已现,门将启。” 与此同时,城外十里,破庙。 苏璃正盘膝而坐,身前悬浮着一道只有她能看见的淡金色光幕。 【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宝阶缚魂铃碎片x1】 【恭喜宿主获得:功法残篇《阴引诀》】 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伸手将那枚闪烁着微光的青铜碎片收入掌心。 吱吱从她怀里探出脑袋,邀功似的叫了两声。 “干得漂亮,”苏璃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笑道,“下次记得,直接把牌子插在她床头,效果更好。” 趴在一旁舔爪子的小烬不屑地哼了一声,一道意念传入苏璃脑海:“低级恐吓,毫无意义。本尊建议,直接一把火烧了她的寝殿,一了百了。” “现在动手,只会逼得她狗急跳墙,对我没好处。”苏璃摇头,” 她摊开一张从苏家书房顺手牵羊的舆图,指尖精准地点在了图上一处被朱笔圈出的位置——“玄牝地宫东阙门”。 “这缚魂铃,是开启地宫内门的唯一钥匙。等我集齐三块碎片,重铸宝铃,”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到那时,我要让苏家所有人,乃至整个大夏,都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青鸾之后’。” 深夜,苏府内院,灯火通明。 柳氏屏退了所有下人,独自坐在房中。 白日里的惊恐还未散去,她颤抖着双手,从一个上了锁的暗格里,取出了一本泛黄卷边的族谱。 这不是摆在祠堂里的那本,而是只有历代家主才能阅览的秘本。 她几乎是发疯般地翻到记载苏璃生母的那一页,在那一行娟秀的名字旁,一行用朱砂写下的批注,如毒蛇般映入她的眼帘。 那字迹,她死也不会忘记,是她父亲,苏家前任家主的亲笔! “此女承青鸾血,天赋异禀,禁婚配,禁离府,若泄天机……沉棺。” “沉棺”二字,力透纸背,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血腥与决绝。 柳氏猛地合上族谱,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恐惧与疯狂吞噬殆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个秘密,父亲至死都守着的秘密! 苏璃那个贱种,她继承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修炼天赋,而是那禁忌的……青鸾血脉! “不能让她活着回来……绝不能!”柳氏咬牙切齿,声音嘶哑,如同地狱恶鬼的低语。 窗外,夜凉如水。 一道雪白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伫立在屋檐之上,正是小烬。 它银色的兽瞳中倒映着屋内疯狂的女人,耳朵轻轻抖动,一道意念精准地传给不远处树梢上的苏璃:“她怕的,不是你逃走报复,而是怕你知道真相。” 苏璃立于随风摇曳的树梢,宛如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幽灵。 她遥遥望着那扇透出昏黄灯光的窗,缓缓握紧了手中那本无形的图鉴,眸光冷冽如冰。 “那就让我,亲手撕开这张皮。” 夜风渐起,吹动她的发丝,也吹散了远方天际最后一丝云霭,露出一轮残月。 今夜,注定无眠。 要撕开这张精心缝制了十几年的虚伪画皮,第一步,不是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苏家,而是先要去寻回,属于她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