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总是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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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咳咳想不了那么多,咳咳……王妃……咳咳误会了。” 孟静娴垂眸说道。 沈眉庄一身怒气还未散去,皱眉说道, “好了好了,一个有孕,一个有疾,不知有多少话说不完!” 甄嬛莞尔, “眉姐姐,也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可不是!采月在外头替我买东西,听说锦绣楼闹起来,好像和你有关。 她一来回禀,吓得我立即便赶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浣碧她怎得了!” 沈眉庄正问着,夏冬春提着一根长鞭怒气冲天地冲进来, “嬛儿!那贱人呢!” “我今日就要打死她!” 槿汐吓了一跳,忙按住她的手, “夏小姐!王妃身怀有孕,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鞭子,莫吓到王妃!” 夏冬春不甘心地瞅了槿汐一眼,将鞭子藏在身后。 “我听琉璃说,今日浣碧这个贱人在锦绣楼,险些毁了你的清白名声! 我赶到锦绣楼时,已是人去楼空,是不是你把她带回来了!她人在哪,我要打死她!” “人刚出了京城,不知要去哪。” 玉图墨绘绫缓缓而来,满脸戏谑,开口说道。 “我叫人跟着她,看看这位昔日风光的王妃陪嫁丫鬟,打算做些什么。” “出城!那我现在去追她!” 夏冬春说着就往屋外奔去。 玉图墨绘绫伸手拉她,却被她带了个踉跄,嫌弃地说道, “你是牛啊怎这么大劲儿!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儿吗!要收拾她还不容易,我派去的人总不会把她跟丢了。 不如先听听嬛儿怎么说。” 夏冬春犹疑地看向绘绫, “真不会丢了” 绘绫抱臂,朝着门外扬了扬下巴, “那你现在去吧。” 夏冬春一瘪嘴,把鞭子缠在腰间, “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偏不去!” 众人坐下后,甄嬛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夏冬春满脸愤愤,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软柿子加起来,是如何操持这偌大的王府的! 还发卖出去做什么!当场打死便是!” “你真是傻啊。嬛儿若真想发卖她,她又怎会出得了城” 玉图墨绘绫朝着夏冬春狠狠翻了个白眼。 夏冬春疑惑地摸摸鼻尖, “那是什么意思” 沈眉庄自是懂得甄嬛的心意,在场的除了夏冬春,恐怕都懂了。 沈眉庄长叹一声, “那若她纵使在外头经历种种磨难后,仍旧不知悔改呢” 甄嬛疲惫地靠回宽椅中, “那便任她自生自灭吧。” “那周氏呢” 玉图墨绘绫问道。 “她自有律法处置,该如何便如何。” 甄嬛虽想温实初阖家美满,可也不能轻易放过这样一个对自个儿心怀怨恨的人。 玉图墨绘绫回身,狠狠给了夏冬春脑袋上一巴掌, “都是你不长脑子惹出的祸事!” 夏冬春也愧疚呢,嘟着嘴不敢反驳。 “冬春,我不怪周氏恨我,否则今日一局,我亦有办法让她得个斩首之罪。 如今她只是利欲熏心,属从犯。 日后,你莫要再找她的麻烦。 而且,你要记住今日的教训,世上许多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万不可再如此草率鲁莽。 明白吗” 甄嬛苦口婆心劝她。 夏冬春嘟囔着, “我知道了……是我连累你,以后我会长脑子,长智慧,不再连累别人了!” 采月虽有些功夫,可到底不擅长跟踪人。 那日,甄嬛吩咐槿汐去云家,找玉图墨绘绫借几个人,监视着浣碧。 浣碧要的人证物证,其实一样都不少。 甄嬛本要亲自料理她,谁知孟静娴忽然出现。 撒了一个大谎,将甄嬛直接架在温良心软的高台上。 又干净利落地处置浣碧,如此一来,倒将甄嬛给摘出来。 浣碧说的那些话,定会在百姓心中掀起一阵浪潮。 如今百姓们更记得她背主忘恩,可待人们骂够,便会再想起浣碧那些话。 甚至与她共情,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逐渐合理化她所有的行为。 若非孟静娴相助,甄嬛来日少不得要落个不念旧情的名声。 尽管住在一个府上,可其实平日里两人来往也不多,孟静娴也总是恭敬有礼,不算得多亲厚。 可今日,孟静娴赶去助她,甄嬛心中是感激的。 “静娴。” 甄嬛拉过孟静娴的手, “我又要同你道谢的。想下来,我总是同你道谢。” 孟静娴仍是沉静温柔地笑着, “王妃不必言谢,都是妾身该做的。”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甄嬛暗暗想着。 几人又闲谈片刻,玉图墨绘绫看向窗外,允礼正在院中焦急踱步。 “好了姐妹们,咱们散去吧。 否则这果郡王啊~怕是要闯进来了!” 沈眉庄和夏冬春一同打趣轻笑,而后起身告辞。 几人离去后,允礼大步流星进来, “嬛儿!静娴!我刚从宫中出来,听闻锦绣楼之事,便赶回来了! 你们二人可有吓着” 孟静娴瞧着他们两人紧握的双手,允礼满眼的甄嬛,失落地垂下头。 早知如此,可心中还是一阵抽痛。 “王妃,王爷……咳咳,妾身不适……咳咳……可否先行回之靡院” “我……” 允礼关切地看着她,本要说送她回去。 甄嬛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角,允礼便未说出口。 孟静娴没留意到甄嬛的动作,含笑拜别二人。 她走后,允礼上下扫着甄嬛, “嬛儿可是身子不适” 甄嬛牵着他坐到小榻上, “允礼,浣碧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担忧。 我方才拦着你,是为了静娴。” 允礼替她理好软枕,又扶她半倚着,才认真地说道, “嬛儿,你说。” “静娴对你情深,可你却对她无意。 既如此,何必总给她一丝丝一缕缕希望,又叫她一次次一回回失望。 长痛,不如短痛。 你若这般反复,耽误她三五年,就算她来日释怀,可也错过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时候。 允礼,你可赔得起” “那嬛儿的意思是” 允礼自然明白,可孟静娴这般情深,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叫她放手。 “静娴近来鲜活许多,你不觉得吗” 允礼转眼一想,似乎确实是的。 静娴成婚次日便病着,整个人生机萎靡,如一口枯井,沉静无波。 就算允礼去探望,她的笑容中也总含着三分苦涩心酸。 可前几日得知有庄子管事苛待佃农,她罕见的生了大气,不再如一个规行矩步的木偶。 “静娴在理家管事上是好手,可我却不是真的想要躲懒,才让她做这些事。 她若整日闷在后宅,不得夫君喜爱,还要日日看着他与别人亲近。 那才真的会把她逼疯的。 如今她手上有事做,又是她极擅长,做起来得心应手的事。 她每月要见庄子的管事,各铺的掌柜,前些日子还说待到春末,要去庄子上瞧一瞧。 允礼,唯有这样,她与外头连接的那扇门,才始终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