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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查所有医疗设备和安保系统的能量输出记录” 宋阳和立刻下令 等待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 霍子澄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扶手，显示着他内心的焦灼 张祈月则闭上眼，尝试调动体内启明令母令的力量 去感知那片区域残留的能量痕迹 然而，除了隔离舱强大的屏蔽力场和仪器散发的杂乱电磁波外 她只能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冰冷而诡异的余韵 如同毒蛇爬过留下的粘液，令人极不舒服 很快，排查结果出来了 “记录显示，在异常波动发生前零点五秒” “医院西侧三公里外的市政能源中心” “有一个区域的电压曾发生极其微小的、计划外的波动” “持续时间约零点一秒” 技术人员汇报 “波动幅度很小，完全在正常冗余范围内” “通常不会触发任何警报” “但其波动频率经过比对” “与之前地宫异常能量波动中的某个特征频率段有高度相似性” 市政能源中心 计划外的微小波动 与地宫异常能量频率相似 所有的线索仿佛瞬间被串了起来 一个可怕的推论浮出水面 有“人”通过远程、极其隐蔽的方式 微调了市政电网的某个节点 发出了一个极其微弱但特征明确的“激活信号” 这个信号穿透了空间 或许正是借助了遍布城市的电网作为某种媒介 “激活”了深藏在医院地下隔离舱内 霍启明遗体中的“信标”或者说那个“能量印记” 使其发出了那次短暂的波动 对方根本不需要靠近 他们可以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利用现代社会的基础设施 发动这种防不胜防的精准“激活” 那么，这次“激活”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测试一下“信标”是否有效 还是那短暂的波动，已经将某种信息传递了出去 或者它已经完成了“引导”的第一步 “立刻彻查市政能源中心” “封锁那片区域，追溯信号源” 霍子澄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滔天的怒意 对手的这种手段，简直是对整个城市安全系统的嘲弄 “已经联系相关部门了” “但我们估计找到源头希望渺茫” 宋阳和沉声道 “对方既然能用出这种手段，必然做好了万全的隐匿措施” 就在这时，负责监控霍子闲病房的医护人员发来紧急通讯 “霍二少爷的心率和脑电波出现异常波动” “身体特征暂时稳定，但他似乎” “陷入了某种极度的恐惧和焦躁状态” “一直在无意识地重复一个词” “什么词” 霍子澄和张祈月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眼睛” 眼睛！ 这个词从医护人员口中说出来 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困惑，却像一道惊雷 炸响在霍子澄和张祈月的耳边 霍子闲在无意识的焦躁中重复着“眼睛” 是巧合吗 还是他被污染的能量损伤了神经系统，感知到了什么 或者那枚被“激活”的“信标”所发出的波动 不仅仅是对外传输 也对近距离、同样被同源能量污染过的他 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影响 “子闲” 霍子澄再也坐不住，推动轮椅就要赶往弟弟的病房 张祈月立刻跟上，同时对司徒文道 “司徒，这里交给你和宋阳和，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我们” “重点监测子闲病房周围的能量环境” 霍子闲的病房外同样加强了安保 走进病房，只见霍子闲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嘴唇无声地嗫嚅着 监测仪器显示他的心率确实比平时快了许多 脑电波也呈现出异常活跃且混乱的波形 “子闲子闲” 霍子澄来到床边，握住弟弟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声音压抑着焦急 霍子闲似乎感知到了熟悉的触碰 焦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但依旧深陷在莫名的恐惧中，破碎的词语从唇间逸出 “好多眼睛看着冷” 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但“眼睛”和“冷”这两个词，却被清晰地捕捉到了 张祈月的心狠狠一揪 她上前一步，轻轻将指尖点在霍子闲的眉心 尝试调动一丝极其微弱的、温和的启明令能量 想要安抚他混乱的精神 同时也试着去感知他此刻的感受 然而，就在她的能量刚刚探入的瞬间 一股冰冷、粘稠、充满了恶意“注视”感的气息 如同毒蛇般猛地顺着那丝能量反噬而来 张祈月闷哼一声，猛地收回手 指尖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被冻伤 “祈月” 霍子澄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事” 张祈月脸色微白，摇了摇头，心却沉得厉害 那种感觉 和她刚才在隔离区外感知到的诡异余韵一模一样 但更集中，更具有针对性 仿佛真的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 在通过霍子闲这个“介质”，窥视着这里 “他感知到的可能是‘信标’激活时散逸出的那种恶意波动” 张祈月声音干涩地分析 “他的神经系统受过重创” “又曾被同源能量污染，可能因此变得异常敏感” 这解释合理，却丝毫不能让人感到安慰 因为这意味着，霍子闲即使醒来 也可能长期活在这种莫名的恐惧和窥视感中 这对他的康复将是巨大的折磨 医生给霍子闲注射了适量的镇静剂 他才渐渐平静下来，陷入沉睡 但眉宇间的惊惧仍未完全散去 看着弟弟苍白而痛苦的睡颜 霍子澄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种无力的愤怒和深切的恨意在他胸中翻涌 “时之沙”、“沙漏” 他们施加在霍家、施加在他的亲人身上的痛苦 他必将百倍奉还 然而，现实的阻力却无处不在 第二天，当霍子澄伤势稍稳 再次通过视频连线与苏家及其他几家代表商议下一步行动 特别是提及希望借助张家古老典籍寻找解决地宫“种子”的方法时 不出所料地遭到了强烈的质疑和反对 “子澄，不是我们不信任张家小姐” 屏幕上一名苏家长老语气沉重 “但霍启明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他隐藏之深，利用霍家资源之巨，差点让我族根基毁于一旦” “地宫核心经不起再一次的意外了” “张家的典籍固然可能有用” “但谁能保证其中没有隐藏更深的陷阱” “‘时之沙’的诡计防不胜防” 另一人接口道，目光锐利地扫过镜头外的张祈月 “更何况，‘信标’之事诡异莫测” “此刻任何非常规的举动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我们认为，现阶段必须依靠现代科技手段，步步为营” “彻底排查清楚所有隐患后，再图其他” 保守、猜疑、恐惧 这些情绪在经历了霍启明背叛和地宫危机后，被无限放大 霍子澄试图据理力争 强调张家典籍的独特价值和当前时间的紧迫性 但收效甚微 苏家态度坚决，另外几家也大多持保留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