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揭神佛老底，强入取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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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普陀山，潮音洞。 观音大士正在莲台上闭目静坐，周身佛光氤氲，宝相庄严。 忽然，她秀眉微蹙，睁开了双眼。 一道金光从天外飞来，落在洞口，现出木吒的身形，只是他此刻脸上再无之前的英气，只剩下满满的委屈和气愤。 “师父！” 木吒几步冲到莲台前，将流沙河畔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那凡人不仅口出狂言，对三界神佛毫无敬畏之心，还……还说让您快点过去，他赶时间！简直狂悖至极！请师父降下法旨，让弟子去将那狂徒拿下，以正我佛门威严！” 观音静静地听着，脸上古井无波。 只是当她听到“李道兴”、“监经人”、“天子剑”这几个词时，那双悲悯众生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她掐指一算，天机依旧是混沌一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搅乱。 这个李道兴，是西游大计中，从未有过的变数。 “此事，我已知晓。” 观音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你且在此等候，为师亲自去走一趟。” 话音未落，她脚下的九品莲台已然升起，载着她化作一道佛光，瞬息之间，便跨越了万里山河。 …… 流沙河畔。 李道兴正跟孙悟空和猪八戒吹牛打屁，讲着长安城里最新的八卦和趣闻，逗得猪八戒哈哈大笑，连孙悟空都听得津津有味。 唐三藏在一旁念着清心咒，只觉得这新来的“监经人”，比他那两个徒弟加起来还要魔性。 就在这时，天边两道光华，一金一白，几乎同时抵达。 金光散去，现出太白金星那张和善的老脸，他手持拂尘，一身道袍，仙风道骨。 白光敛去，观音大士脚踏莲台，白衣胜雪，手持玉净瓶，神情悲悯，仿佛世间一切苦难，都集于她一身。 两尊大神一到，整个流沙河畔的气氛瞬间凝固。 沙悟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口称“菩萨”。 猪八戒也收起了嬉笑的嘴脸，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孙悟空则是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显然对这两位没什么好感。 唐三藏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上前参拜：“弟子玄奘，拜见菩萨，拜见金星。” “圣僧免礼。” “三藏免礼。” 观音和太白金星异口异声，但他们的目光，却都第一时间，锁定在了那个依旧大咧咧坐在石头上，甚至还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的黑衣青年身上。 “哟，两位领导都来了效率挺高啊。”李道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太白金星眉头微皱，这年轻人，太没规矩。 观音则是面色清冷，直接开口：“你说你是大唐皇帝派来的‘监经人’，李道兴” “正是在下。”李道兴点头。 “西天取经，乃天数注定，佛道共议，三界瞩目之大事。”观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此行艰难险阻，非有大毅力、大智慧、大修为者不能为。你一介凡人，掺和其中，只会自误误人，平添劫数。速速持你那圣旨，返回长安，此间事，不是你能染指的。” 这话说的客气，但言语中的驱逐之意，毫不掩饰。 “菩萨此言差矣。” 李道兴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正因为艰难险阻，妖魔横行，我皇兄才日夜忧思，寝食难安，特派我这个当弟弟的，前来代他看顾。怎么不允许吗” 他话锋一转，看向太白金星：“金星老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白金星捻着胡须，打了个哈哈：“郡王说笑了。只是西行之路，自有护教伽蓝，六丁六甲暗中保护，郡王实在是……不必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 李道兴笑了，笑得有些冷。 “那敢问金星，泾河龙王被斩，我皇兄被冤魂索命，魂游地府的时候，你们这些暗中保护的人，在哪里” “这……”太白金星一时语塞。 观音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过去之事，自有因果。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 李道兴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穿一切的锋芒。 他看着观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过去之事，确实有因果。比如，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慈航道人，叛出师门，投入西方教，化身观音大士，这因果，够不够大” 轰！ 此言一出，观音大士那万年不变的悲悯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周身的佛光，都为之紊乱了一瞬！ 慈航道人！ 这个名号，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了！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禁忌！ 孙悟空的耳朵“噌”地一下竖了起来，火眼金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猪八戒更是吓得手里的半截鸡腿都掉在了地上！ 我的个乖乖！这郡王是疯了吗他竟然敢当面揭观音菩萨的老底！ 李道兴却没有停下。 他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同样剧变的太白金星。 “还有金星你，本是上古人族修士，李长庚。好不容易修成了仙，在天上当个官，却忘了本。天天帮着玉帝算计这，算计那，连自己出身的种族都往死里坑。” “我说的对吗人族出身的……太白金星”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惊雷，那现在这句话，就是诛心！ 太白金星那和善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他看着李道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骇与……杀意！ 这两个秘密，乃是三界之中，极少数大能才知道的隐秘！ 这个凡人，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谁！”观音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彻骨的寒意。 “我是谁不重要。” 李道兴重新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摊了摊手。 “重要的是，我今天，就是要加入这个取经团队。你们同意，咱们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们不同意……” 他从怀里，又摸出了一份明黄色的卷轴，在手里掂了掂。 “圣旨里写得很清楚。若漫天神佛，连我皇兄这点微末的请求都无法应允，连他弟弟的周全都保不了……” 李道兴的眼神骤然变冷，字字如冰。 “那这西天取经，不去也罢！” “我这就下令收回通关文牒，迎我们的御弟哥哥还朝，继续当他的大德高僧！我倒要看看，没了大唐人皇的国书，没了人族国运的加持，你们这谋划千年的西游大计，还算不算名正言顺这泼天的功德，你们还怎么分” 赤裸裸的威胁！ 釜底抽薪！ 观音和太白金星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知道，李道兴说的是真的。 西游，必须要有大唐的配合，必须要有唐僧这个“取经人”，这才能名正言顺地将佛法东传，瓜分气运功德。 若是李世民真的铁了心废止西行，那他们千年的布局，就真的要功亏一篑！ 与整个大计相比，多一个李道兴……似乎，又真的不算什么了。 可就这么让他一个凡人拿捏住，这口气，谁能咽的下 一时间，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孙悟空在一旁看得是抓耳挠腮，兴奋不已。 刺激！太刺激了！ 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也就是打打杀杀。这小子倒好，不动手，专戳人肺管子！比俺老孙高明！ 猪八戒缩着脖子，心里已经把李道兴当成了天人。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连观音和太白金星都敢当面威胁！以后一定得抱紧这条大腿！ 唐三藏已经彻底傻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原来……是这样的吗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中山郡王。” 最终，还是观音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谁都能听出那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 “此事，我无法做主。”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道兴，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 “我们需回去复命。至于你……暂时，就先跟着他们吧。” 太白金星也叹了口气，对着李道兴拱了拱手，那姿态，已经带上了一丝平等的意味。 “郡王之意，老道会原原本本，上奏玉帝陛下。告辞。” 说完，两位大神对视一眼，再次化作流光，各自向着南海和天庭的方向飞去。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憋屈和狼狈。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李道兴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他知道，这第一局，他赢了。 他转过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取经团队，拍了拍手，笑得像个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好了，障碍扫清。” “从今天起，我，中山郡王李道兴，就是本团队的第五人，兼……首席战略投资官及风控总监。” “大家，以后请多指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