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入住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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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早朝刚刚散去,身着玄色龙袍的君夜离却并未在议政殿多做停留。 他几乎是带着一身清晨的寒露,步履匆匆地直接回了长乐宫。 屏退了所有想要上前伺候的宫人,他蹑手蹑脚地推开寝殿的门。 床榻上的云照歌睡得正沉。 经过昨夜的旖旎与放纵,她眉宇间只余下一片恬静的柔软。 君夜离小心翼翼地脱下龙袍,掀开锦被一角,重新钻了进去。 他熟练地从背后将心爱的人儿整个圈住,下巴抵着她的肩窝。 那因为朝堂纷争而躁动的心也彻底平复下来。 一阵困意袭来,君夜离渐渐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辰时。 云照歌是在一阵细细密密的痒意中醒来的。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 君夜离正用鼻尖厮磨着她的脖颈,见她醒来,干脆低头在那细腻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吻。 “醒了” 他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致命的性感。 “皇后昨夜辛苦,可要再多睡会儿” 云照歌的脸颊“轰”的一下就红了。 昨夜那些荒唐,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瞬间涌上脑海。 她羞恼地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收得更紧。 健硕的手臂牢牢环在她已微微显怀的腰腹上,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 “快放开,像什么样子。”她嗔怪道。 “奏折都批完了吗还有空回来睡回笼觉。” “奏折哪有你和孩子重要。” 君夜离耍着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江山是朕的,你们,也是朕的。奏折批不完可以明天再批,你和孩子,朕一刻也等不及。” 他的掌心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里面孕育着他和她血脉相连的生命。 两人在榻上耳鬓厮磨了好一阵。 直到殿外传来福安小心翼翼的催请,说是几封从北境发来的军报需要御批。 君夜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等朕处理完就回来。” 他起身穿戴,恢复了帝王威仪。 临走前还是没忍住,俯身在她唇上重重烙下一吻,这才大步离去。 云照歌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眼底漾开浓浓的笑意。 君夜离走后,春禾和小栗子才进来伺候。 当看到云照歌身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时,春禾的脸瞬间红透。 而小栗子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娘娘,您…您真要让太后到咱们宫里来” 春禾一边为她更衣,一边担忧地问。 “当然,而且,我还要让她自己主动来。” 云照歌穿上一身素雅却不失华贵的宫装。 镜中的人眉眼清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媚态。 刚梳洗完毕不一会儿,殿外就便传来了喧哗声。 “公主殿下!娘娘还未起身,您现在不能进去!” “本公主要见皇后娘娘,你们谁再敢拦着,信不信我这就去找君夜离告状!” 是拓拔可心那独有的大嗓门。 云照歌失笑,对春禾说道:“让她进来吧。” 春禾见状也轻轻一笑,俯了俯身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那道火红色的身影像旋风般刮了进来。 云照歌抬眸望去。 门外站着一脸“我尽力了”的贺亭州,以及一众惶恐的宫人。 “照歌!” 拓拔可心一进门,视线就精准地落在了云照歌的肚子上。 她三两步冲过来,小心翼翼地绕着云照歌走了好几圈,那双明亮的杏眼亮晶晶的。 “我听说了太庙那场大戏!” 她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崇拜。 “我的天,你简直是我的神!以孕为饵,将计就计。你和君夜离两个人就把整个朝堂的牛鬼蛇神耍得团团转!” “现在外面都在说,景王那蠢货的哀嚎声,在太庙的房梁上绕了三天都没散呢。”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 “还有还有!你是怎么想到对自己下药,伪造小产的” “我听那些人描述说你流了好多血,裙摆都染红了。我听的心惊肉跳的,你这招也太狠了。” “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云照歌被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脑袋嗡嗡的。 拉着她在软榻坐下,给她嘴里塞了块点心。 “孩子是真的,怎么说呢,就是本来放出的是假消息,结果肚子里真有了。” “啊” 拓拔可心惊得差点跳起来,嘴里的点心都忘了咽。 “那你还敢在太庙演那么一出你疯啦!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放心,我有分寸的。” 云照歌轻描淡写地道。 她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拓拔可心听完,看向她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滔天的敬佩。 敢在怀着龙嗣的情况下,布下如此环环相扣的局。 还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也包括她也在内。 这份胆识与魄力,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对了,听说君夜景现在被关在太庙里,是不是要砍头了” “暂时死不了,” 云照歌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一条没了牙的狗,关起来比杀掉更有用。” 两人正说着。 小栗子快步从殿外走了进来, “娘娘,慈宁宫那边来人了。” 拓拔可心蹙了蹙眉,正想问是谁。 小栗子便接着道:“是太后的凤辇,已经快到长乐宫的宫门了。” “凤辇后面,还跟了一长串的太医和内侍,瞧那阵仗,像是要把整个慈宁宫都搬空了。” 拓拔可心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玩意儿那老妖婆跑你这儿来干嘛要逼宫啊” “她不是被陛下软禁了吗” 云照歌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 “不是逼宫,” 她看着一脸好奇的拓拔可心,好整以暇地解释道。 “是她老人家昨夜想不开,在慈宁宫服毒自尽,演了一出苦肉计,想让陛下去看她,顺便解除软禁。” “什么自尽” 拓拔可心一脸震惊。 “那怎么没死成” “因为那是演戏啊傻瓜,” 云照歌点了点她的额头。 “不过陛下心疼我见不得婆婆受苦,便下了旨,让她搬来我这长乐宫的偏殿静养,由我亲自为她调理凤体。” “毕竟,我可是出了名的孝顺儿媳,不是吗” 拓拔可心听完,足足愣了三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高!实在是高!把她弄到你的地盘上亲自调理,这不就是把老鼠送进猫窝里玩吗” 说话间,浩浩荡荡的仪仗已至宫门。 云照歌带着人前去恭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关切。 当郭婉莹被宫人从凤辇上搀扶下来时,她立刻迎了上去。 “儿臣恭迎母后。” 她屈膝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当郭婉莹被宫人从凤辇上搀扶下来时。 她那张本就上了年纪的脸此刻更是灰败如纸。 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确实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被云照歌这番阵仗弄得一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 “皇后有心了。” “母后凤体抱恙,何须跟儿臣客气。” 云照歌亲自上前搀扶。 “偏殿漱玉轩已经备好,儿臣定当好生照拂,助母后早日康复。”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孝心感天动地。 郭婉莹被半搀半扶地送进了漱玉轩。 这里的陈设雅致,用具无一不精,比她那死气沉沉的慈宁宫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她心里却比住进冷宫还要冰冷。 她带来的心腹,全都被以“太后需要好生歇息”为由,挡在了漱玉轩之外。 将太后安顿好后,云照歌并没有立刻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算着郭婉莹稍微缓过气来。 她便带着同样满心好奇的拓拔可心,以请安为名,浩浩荡荡地前往漱玉轩。 彼时,郭婉莹正靠在床头,强撑着一口气,试图找回属于自己的威严。 “母后,您歇下了吗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云照歌温婉柔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郭婉莹深吸一口气,正要摆出太后的架子。 随即殿门就被推开,当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拓拔可心那颗探进来的脑袋。 拓拔可心第一眼看到床上面色蜡黄、嘴唇发紫的郭婉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整个人猛地后退一步,指着她脱口而出, “有鬼啊!” 这几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郭婉莹的脸上。 寝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郭婉莹气得浑身发抖。 她这辈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可心!”云照歌立刻板起脸,状似严厉地呵斥。 “休得无礼!母后只是凤体抱恙,气色差了些。” 拓拔可心立刻一脸委屈地躲到云照歌身后,小声嘀咕,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家生病生成这个样子嘛,眼眶是黑的,嘴唇是紫的,那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昨夜刚从哪个坟里爬出来的呢” “你…你们…” 郭婉莹指着她们,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一口气没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哎呀,母后您快消消气!” 云照歌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一脸焦急地为她抚背顺气。 “都怪可心这丫头口无遮拦,回头儿臣一定重重罚她。” “母后,您可千万不能动气,您这身子本就虚着,气大伤身。” “来人,快将本宫为母后备好的安神汤端上来。” 春禾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郭婉莹盯着那碗药,仿佛看到的不是汤药,而是一碗催命的毒。 喝还是不喝 她若不喝,就是信不过皇后,今晚怕是别想安生。 她若喝了…谁知道这药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照歌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拿起一旁的汤匙,自己先舀了一勺,轻轻尝了一口。 “母后放心,这药方是臣妾亲自拟的,对您的身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您瞧,儿臣也喝了。” 她的坦然,反而让郭婉莹的疑心更重。 可眼下的局势,她没有选择。 在云照歌带笑的注视下,郭婉莹咬了咬牙, 最终还是接过药碗,将那碗不知是福是祸的汤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这才对嘛。” 云照歌满意地笑了,接过空碗递给春禾, “母后安心休息吧。” 她说完,便带着宫人退了出去,殿内重新归于寂静。 郭婉莹躺在床上,药效渐渐上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席卷而来。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逃出了牢笼。 她是主动走进了屠宰场,还亲手为自己递上了刀。 云照歌带着一众人离开了漱玉轩。 拓拔可心悄咪咪凑到云照歌身边,压低了声音, “照歌姐姐,你给那老妖婆喝的是……” “放心,不是毒,她死不了。” 云照歌望着被烛火映照的漱玉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过是让她睡得沉一些,睡得久一些罢了。” “得让她好好养精蓄锐,不然,接下来的牌,她怎么有力气跟我们打” 郭婉莹,这第一张牌,是我帮你出的。 至于下一张,该轮到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