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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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村，位处凡人国度——大夏角落的一处临海村落。 村子里拥有居民五十余户，皆以打渔为生。 海边用石头砌筑的小渔港，四十余个木制小船随着海水上下起伏，不远处一排排渔网悬挂，一些妇女正在织补，时不时传来吵闹声。 距离海岸较远的地方，则是一大片平原，一座座小院零星分布，四周被种植不少农作物，形成了这个贫苦的村落。 村落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十几里路程，倒是让这个小渔村存在感降到极低。 夜晚，清河村最东面的院子里，石头垒筑的三间房，烛火在夜色中透露淡淡微光，没有传播多远，已经被黑暗吞噬。 烛火下，一名面容沧桑的中年妇女，正在呜呜哭泣，身旁的四个年纪不等的男子，也满眼泪汪汪。 不知哭了多久，中年妇女用粗糙的双手擦干眼泪，又将四个儿子的泪水擦干。 “我们不能哭了。”中年妇女镇定起来，眼中透露出非凡的光芒。 “你们的爹这次出海没有回来，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 。” “已经七天了，我们也不能再有任何幻想。” “娘，我们没有爹了。”年纪最大的儿子出言，虽然他已经三十三岁，但平时性格有些懦弱的他，内心还是惶恐。 尤其是七天前，村子里几名男人结伴出海捕鱼，遇到风暴再也没有回来后，让这个村子，让几个家庭，陷入冰霜。 原本还抱有希望，但时间证明了一切。 祸不单行，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其他村民也来打秋风，单是这几天，他们家外面种植的蔬菜，就被偷了许多次。 整个菜地，都快被薅光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其他村民，趁着他们家里人去田地里忙碌时，闯进家里的三间房，将剩下的一点粮食，也偷走了，直接撅了他们家的一切。 至于是谁一家人心知肚明。 五人眼中露出恨意，盯着自己家前面的院子。 两家本就在日常有矛盾，这次家里顶梁柱没了，对方开始变本加厉，时不时过来找茬，现在又盗走所有粮食。 “娘，我早就说过，在他们家第一次找麻烦时，就应该干，你和爹却一直不允许。”二儿子语气深沉。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已经三十岁，但性格颇为狠辣，相比于自己大哥，这个二儿子，更适合生存。 加上家里条件很差，反倒是让家里的四个儿子，一个给说亲的都没有，全是单身汉。 如今前院将家里最后的余粮偷走，也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四个儿子都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的母亲 “原本我和你们的爹考虑，让你们收着性子，早点成亲，结果……”中年妇女叹了口气，“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啊！”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隐忍也无济于事。” 中年妇女从身后取出四个稻草杆，攥在自己手里，举到四个儿子眼前。 “我不想忍了，咱家儿子多，你们四个人抽签，抽到稻草杆短的那个人，今晚潜入前院，想办法杀光他们。” “明日县城来了捕快，一并担责。” “成！”四个儿子纷纷点头，哪怕是有些懦弱的大儿子，也是带头开始抽签。 四个稻草杆落入四个儿子手里，各自神态不一。 中年妇女盯着二儿子手里的稻草杆，有些不忍心。 不过，中年妇女还未说话，只见自己的三儿子将手里的稻草杆也撅折一段，展示给大家。 “嘿嘿！我的和二哥的一样长，我俩一起去。”老三笑呵呵答道，他的性格与老二类似，二人平时也玩的最好。 不过现在的这一做法，也让大家目瞪口呆。 “老三，你……”老二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三笑了笑，答道，“咱家儿子多，前院的儿子也不少，单凭借二哥你，哪怕是偷袭，也没有多大把握，如果今晚不能彻底解决，等到明日天亮，被村里人报官，不仅二哥你完了，我们家剩下的人，也将得到前院的报复。” “如果我和你一起，把握就大许多。” “家里有大哥帮忙照顾 ，再给四弟取个媳妇，沿袭血脉，我们二人即便坐牢，也无悔了。” 老三考虑的非常周全，也是他的特点。 即便没有读过书，但有些脑子，就是天生聪慧，若不是这个家拖累，老三混的绝对非常不错。 中年妇女欲言又止，最终默不作声。 一旁的大哥与四弟也是如此，他们都知道，老三说的很对。 老爹与渔船都没有回来，家里的最后存货也没有了。 如果不搏一把，过两天要么都要饿死，要么都被欺负死。 老三说完，老二笑眯眯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二人相视一笑，分别在屋子里找到一个鱼叉和一把菜刀，这是家里仅剩下的铁器。 “娘，我们会从前院搜些粮食或银两送回来，之后我们会去县衙自首，你们可一定要藏好这些宝贝啊！不能让我们两个白白送了性命。”老三拿着鱼叉说道，微弱的烛光照不清每个人的面孔，只有一名中年妇女抽泣的声音。 “二哥，三哥，我会照顾好娘的。”老四突然出声，他最小，年纪不到二十，在村里已经成年，平时倒是帮忙种了不少地。 可惜地里的收成都被祸祸了，让他也极度气愤 。 “有你这句话就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老二老三弯着腰，轻轻打开房门，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说是前院，但两个院子间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原本都是菜地，但现在也不剩下什么了！ 寂静的夜色中，只有虫鸣让人耳烦，此时在中年妇女这里，则有了一丝安慰。 三间房里更加安静，都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很快，一阵打砸声传来，证明已经动手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让四个儿子一起出手，自然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大夏王朝的律令。 哪怕是偏僻的村里，也要遵守。 不要看这是一个凡人国度而轻视大夏。 这是一个非常完善的国度，最起码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必须遵守规矩。 如果四个儿子都出手，这个家庭也就彻底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