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学习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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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时光，在每日挥剑的酸爽和照料灵田的期待中，嗖地一下就溜走了。 沈青黛站在自家小院门口，左手叉腰，右手搭着凉棚，审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左边，是开垦整齐的灵田。 之前种下的金盏花已经开出了一小片灿烂的金色，凝露草叶片肥厚，挂着清晨的露珠，灵气氤氲。 那两段止血藤更是长势凶猛，已经爬满了小半面篱笆，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喜人。 果然有了那个宝贝之后就长得快。 “啧啧，不愧是我！”沈青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许玉娇那个只会摘现成的黑心莲，拿什么跟我比！” 右边，则是她每日挥汗如雨的练剑区。 地面被她踩得结实平整，旁边还放着几个她自己用石头刻的、歪歪扭扭的人形靶子。 美中不足的是，这两块宝地距离有点近。 最近她剑术稍有进步（自称的），剑气偶尔能外放那么一丝丝了。 有一次练习劈砍，一道没控制好的微弱剑气嗖地飞出去，差点把她精心呵护的一株凝露草给腰斩了！ 吓得她差点心脏骤停，抱着那株草安慰了半天。 “不行不行！”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这简直是在我的灵石上跳舞！万一哪天手一抖，砍坏一片，那得损失多少灵石啊！” 必须得想个办法保护她的宝贝灵田！ 最简单的办法——买防护阵盘！ 于是，沈青黛再次揣上她省吃俭用攒下的灵石，第三次杀向了坊市。这次目标明确：阵法区！ 阵法区的摊位明显比灵植区冷清不少，但逼格看起来就高多了。摊位上摆着各种罗盘、阵旗、玉石，刻满了复杂玄奥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波动。 摊主们也大多是一副高深莫测、爱买不买的样子。 沈青黛逛了一圈，看得眼花缭乱，也看得心惊肉跳。 最便宜的、只能防护一小块区域、抵挡炼气期攻击的初级阵盘，都要五十块下品灵石！ 好一点的，能防筑基期修士几次攻击的，直接上百！ 至于那些能覆盖整个院子、自带聚灵、迷幻、防御多种功能的……价格后面的零她数着都头晕。 “抢钱啊！”沈青黛捂着储物袋，感觉心在滴血，“这比灵植种子还黑！” 她在一个摊位前停下，看着一个标价“八十下品灵石”的初级守护阵盘，脸上堆起最甜美的笑容，声音能掐出水：“师兄您这个阵盘看起来真不错！符文流畅，灵气内蕴！就是……这价格对师妹我来说有点点……您看能不能……” 那摊主是个面瘫脸，眼皮都没抬：“谢绝还价。” 沈青黛：“……”得，又是这句。 她不死心，继续发挥狗腿精神：“师兄我是剑修，穷得很！就想买个阵盘保护一下我辛辛苦苦种的几棵草，怕练剑不小心砍坏了……您就当日行好，可怜可怜我呗” 沈青黛努力眨巴着眼，试图挤出两滴真诚的眼泪。 面瘫摊主终于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腰间的制式铁剑，语气毫无波澜：“剑修买阵盘保护草你是种地的还是练剑的” 沈青黛一噎，强笑道：“呃……业余爱好，业余爱好……” “八十，不二价。”摊主再次垂下眼皮。 沈青黛叹了口气。看来砍价是没戏了。 八十块下品灵石啊！她得找多少条狗，陪多少个熊孩子，被多少把扫帚追才能赚回来！ 但为了她的灵田，为了未来的灵石大计，这钱不得不花！ 她心疼得手都在抖，正准备掏钱，目光无意间扫过摊位角落一堆处理品。 里面有几块残缺的玉简，几面灵光黯淡的小阵旗，还有一本封面都快掉了、看起来无比古老的破书，上面写着《阵法初解从入门到放弃（杂役版）》。 嗯阵法书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买成品阵盘这么贵，如果……我自己学呢 虽然听起来很难，但万一我有点天赋呢混沌灵根学习能力好像挺强的以后不仅能给自己布阵，说不定还能接布阵的任务赚钱！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这句话她好像听说一个男修说的。 沈青黛立刻改变了策略，指着那堆处理品，小心翼翼地问：“师兄，那些……怎么卖” 面瘫摊主瞥了一眼，像是才想起有这些垃圾，随口道：“打包，十块下品灵石。” 十块！这个价格亲切多了！ 沈青黛强压激动，假装嫌弃地翻了翻那本破书：“这都破成这样了……五块行不行我买回去随便看看。” 摊主似乎懒得为这点垃圾费口舌，挥挥手：“拿走拿走。” “谢谢师兄！师兄大气！”沈青黛立刻掏出五块灵石，生怕他反悔，迅速将那本《阵法初解》和那几面破旧的小阵旗捞进怀里，转身就跑。 至于那个八十灵石的阵盘再见吧您呐！姑奶奶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抱着“价值”五块灵石的阵法书和阵旗，沈青黛又逛了逛，买了一些最基础的空白阵符玉片和绘制阵纹用的灵砂——又花掉了五十块灵石。 又去买了几瓶辟谷丹。 现在沈青黛就剩下1000中品灵石，下品灵石一颗都没有了，看着再次缩水的储物袋，她感受到了知识的重量（和价格）。 回到洞府，她先把那几面小破阵旗按照书上说的，歪歪扭扭地插在灵田周围，输入微薄灵力启动。 一阵微光闪过，一个勉强能防蚊虫（可能）的微型守护阵形成了。 虽然聊胜于无，但至少是个心理安慰。 然后，她迫不及待地翻开了那本《阵法初解从入门到放弃（杂役版）》。 书页泛黄，字迹模糊，但内容倒是挺基础。 “夫阵法者，借天地之力，纳五行之变，以特定符文勾勒，形成种种玄妙之效……” “基础阵纹：聚灵纹、坚固纹、迷踪纹、锋锐纹……” “阵法布置需心神合一，灵力精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沈青黛看得头晕眼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比剑诀还难懂！ 但她沈青黛是谁 是死过一次、泡过血池、立志要成为强者的女人！ 怎么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学！往死里学！”她给自己打鸡血，“为了省下八十灵石！为了未来能靠布阵赚钱！拼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沈青黛过上了更加“充实”的生活。 白天，雷打不动地挥剑练基础，然后精心照料她的宝贝灵田。 晚上，则点着油灯（省灵石，没用照明珠），抱着那本破书啃阵法知识，拿着最便宜的灵砂和玉片，在石桌上磕磕绊绊地练习绘制基础阵纹。 过程……惨不忍睹。 “哎呀！又画错了！这灵砂怎么不听使唤！” “噗……灵力输出大了，玉片碎了……” “这迷踪纹到底怎么拐弯书上能不能画清楚点！” “聚灵纹……聚了个寂寞！还没我呼吸吸收的灵气多！” 废掉的玉片堆了一角落，灵砂也消耗飞快。 沈青黛感觉自己就像个在蒙眼走钢丝的傻子，完全不得要领。 那本破书说得云里雾里，很多关键地方还因为页面破损看不清楚。 “难道我真的没有阵法天赋”她看着又一次绘制失败而裂开的玉片，有点沮丧地趴在桌子上。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放弃，老老实实去攒钱买那个八十灵石的阵盘时，目光无意间扫过窗外那片长势喜人的灵田。 月光下，灵植们仿佛披着一层银纱，静谧美好。 等等…… 沈青黛猛地坐直身体！ 她是天品灵根！她对能量流动的感知异于常人！阵法说白了，不就是引导和利用天地能量吗 她之前一直傻乎乎地照着书上的图案临摹，却忘了去感受每一笔阵纹落下时，引起的细微能量变化！ 思路一变，豁然开朗！ 沈青黛再次拿起一块玉片，屏息凝神，没有急着下笔，而是先用心神去感知指尖灵砂蕴含的能量，去体会玉片本身的材质特性。 然后，她缓缓落笔，绘制最简单的坚固纹。 这一次，沈青黛不再仅仅追求形似，而是将一部分心神沉入其中，努力感知着灵砂随着笔触融入玉片时，引起的那些微乎其微的能量结构改变。 错了！这里能量阻塞了！ 这里！灵力输入不均匀！ 这里转折太生硬，能量流断了！ 靠着超强的感知，她竟然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绘制过程中的每一处错误！ 沈青黛立刻调整，引导着灵力更加圆融地输出，笔尖顺着能量的自然流向轻轻勾勒…… 当最后一道阵纹落下—— 嗡！ 手中的玉片轻轻一震，表面闪过一道流畅的微光，随即内敛，整个玉片看起来比之前多了一丝沉稳厚重的气息。 成功了！一次完美的坚固纹玉片！ “哇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沈青黛拿着那块玉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就知道我是天才！无师自通的天才！” 果然，天赋很重要！ 找到了正确的方法，沈青黛如同开了挂般，进步神速。 虽然依旧会失败，但成功率越来越高。她对基础阵纹的理解也越来越深。 几天后，沈青黛已经能熟练制作坚固纹和聚灵纹的玉片了。 她尝试着将几块聚灵纹玉片布置在灵田周围。 当微型的聚灵阵成型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开始缓慢地向灵田汇聚！虽然效果还很微弱，但长期下来，绝对大有裨益！ “省下一个聚灵阵盘的钱！”她美滋滋地想。 接下来，她沈青黛开始攻克更复杂的微型守护阵。 这需要将坚固纹、反弹纹等几种基础阵纹组合起来，刻画在阵旗上，还要考虑能量回路的设计。 这又卡了她好几天。 但她丝毫不气馁，反而斗志昂扬。 白天练剑，种田，晚上研究阵法。 小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除了有点废玉片和灵砂）。 偶尔遇到实在搞不懂的难题，她甚至化个妆壮着胆子，挑选自己做得最成功的几块阵纹玉片，跑去任务堂或者坊市，找那些看起来面善（或者摆阵法摊）的师兄师姐“请教”。 “师兄您好！打扰一下，师妹我刚刚学习阵法，自己瞎琢磨做了个小玩意，总觉得这里能量流转不太顺畅，您能帮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她态度那叫一个谦卑好学，眼神那叫一个纯洁无辜，充分满足对方的指导欲。 大部分修士看她一个剑修（穷）妹子如此好学，又做得有模有样，倒也愿意指点一二。 靠着这种“不耻下问”（和厚脸皮）的精神，她的阵法知识蹭蹭往上涨。 当然，每次遇到楚奕辰，她依旧会第一时间切换成乖巧努力小师妹模式，汇报剑术进展（并隐去了自己偷偷学阵法差点炸了洞府的黑历史）。 “楚师兄好！我最近练剑感觉顺畅多了！就是灵力控制还差些火候……”她眨着求知的大眼睛，“师兄您对灵力控制有什么诀窍吗” 楚奕辰偶尔会瞥一眼她身上那若有若无、还没完全散去的灵砂气息，但并未多问，只是淡淡提点一句：“心静，意专，自然可控。” 虽然依旧是谜语人风格，但沈青黛每次都如获至宝，回去反复琢磨。 就这样，沈青黛在“合格剑修”的道路上狂奔的同时，意外地点亮了“阵法学徒”的技能树。 她看着自己那片被简陋阵法初步保护起来的灵田，又看了看桌上那几面自己亲手修复、闪烁着微光的阵旗，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很好！又多了一项赚钱的手艺！” “等姐成了阵法大师，随手布个阵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到时候，看谁还敢说剑修穷！” 沈青黛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灵石和贡献点，正通过种田和布阵两种方式，向她滚滚而来。 生活，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