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色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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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浑身颤抖，低声哭泣着。你咬着牙，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保镖将你们推进了圆形区域中央，大声说道：“各位尊贵的客人，今晚的祭品已经准备好啦！” 随着保镖的声音落下，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那些贵族们从沙发上站起，缓缓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狂热。 电子乐夹杂着贵族们扭曲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空气中飘浮着甜腻的血腥味，混合晶化皮肤特有的金属腥气。 那是“涅盘”过量者才会有的特殊气息。你想起沙漠中那些被注入‘涅盘’进行活体实验的人。尸体最终化为了沙丘下蠕动的肉芽。此刻眼前这群癫狂的人群，不过是披着华服的另一种‘实验体’。 你暗暗握紧了被绳索束缚的双手，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绳索深陷腕骨，血珠顺着麻纤维渗出，你却在剧痛中扯开一抹冷笑。 厄流区孩子们蜷缩在垃圾堆后的脸一闪而过——那些被贵族称作“老鼠”的生命，此刻与眼前少女麻木的眼眸重叠。 表面上你努力维持着镇定，可内心的恐惧与愤怒却如同潮水般翻涌。 少女的哭泣声在你耳边回荡，你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她，低声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少女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被绝望取代。 此时，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贵族从人群中走出，他手中拿着一把细长的匕首，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围着你们缓缓踱步，如同在审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两个小美人，真是让人期待啊......等你的血染红祭坛，创世神会赐你永恒的‘美’。” 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划破了空气中的紧张氛围。你看着他，对上他那金红色的眼眸。 赞德！ 你心中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他戴着面具，但那熟悉的金红色眼眸和身形，让你几乎立刻认出了他就是赞德。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周围的贵族们开始起哄，催促着赞德快点动手。 赞德却不慌不忙，他停下脚步，目光在你和少女身上游移，最终停留在你身上。 “这个看起来更有趣些。”他说着，用匕首轻轻挑起你的下巴。 你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和恐惧，与他对视，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熟悉和友善。 “喂，别浪费时间，赶紧开始！” 一个贵族不耐烦地喊道。赞德收回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急什么，这么美妙的时刻，当然要慢慢享受。” 他转头看向其他贵族：“不如我们玩点更有趣的，给她们一个逃跑的机会，如何” 贵族们听闻，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兴奋的神色，纷纷表示赞同。 “好啊，看看这两个小猎物能跑到哪里去。” “对，要是抓住她们，惩罚可就更有趣了。” 贵族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赞德看向你和少女，语气冰冷地说：“现在，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逃跑，十分钟后，狩猎开始。”说完，他一挥手，保镖上前解开了你和少女的绳索。 绳索解开的一瞬间，你佯装扑向赞德，指尖擦过他腰间枪套的瞬间——‘咔哒’。 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你肌肉紧绷，反手抽枪上膛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雷王星训练场与雷狮对练过千百回。 保镖惊愕的脸在准星中放大，你扣动扳机的手指没有丝毫颤抖。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带着强烈的冲击力射向保镖。保镖躲避不及，胸膛中弹，倒在血泊中。 房间内顿时乱成一团，贵族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你把枪口对准了离你最近的赞德。 枪管抵住赞德心口的瞬间，他面具下金红瞳孔骤然收缩，像极了雷王星暴雨前的闪电。 “真遗憾啊，小布莱尔。”他叹息般轻笑，指尖抚过你握枪的手背：“雷蛰没教过你吗圣殿骑士的弱点......” 话音未落，他忽然攥住你的手腕反身一拧。枪声炸响的刹那，水晶吊灯轰然坠落，将祭坛上的‘涅盘’药剂砸的粉碎。 “屏息！”他低哑的警告混着灼热的呼吸扑在你耳畔。 赞德猛地拽住你的手腕将你拉进怀中。你们翻滚着撞向立柱时，他掌心护住你后脑的力道大得发疼。 飞溅的玻璃碎片划过他脸颊，带出一道血线。 刹那间，水晶吊灯在头顶炸成千万片棱镜。 每一块碎片都折射出诡异的画面；雷狮在星海中转身的背影，卡米尔缩在观星台阴影的轮廓......还有你自己在祭坛上流淌着猩红血液的倒影...... 你的脸颊紧贴着他敞开的领口，陌生而冷冽的雪松气息汹涌灌入鼻腔——像被冰原上的风裹挟着坠入深潭，瞬间淹没了记忆里雷王星紫罗兰庭院甜腻的花香。 你挣扎着仰头拉开距离，却被他扣住腰肢按回胸口。隔着衣料传来的心跳声快的异常，不知是源于剧烈动作，还是因你蜷缩在他怀中的姿态。 他小臂横在你腰间绷紧如弓弦，体温几乎要灼伤你的后背。 药剂迸溅的刹那，贵族们尖叫着抓挠皮肤——晶化的表层如干涸的河床般龟裂，露出下面蠕动着的猩红肉芽。 “别动。” 他突然收拢臂弯，你被迫整个人陷进他胸膛。 荧红药液如活物般在地面蜿蜒，所过之处，腾起剧毒青烟。 血红色的月光下，贵族们的惨叫声中，那些个贵族晶化躯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最终化作一滩暗红色的粘液，渗入地缝消失不见。 黑暗中，传来贵族们此起彼伏的哀嚎。而你所有感官却诡异的聚集在他喉结滚动的频率。以及袖口隐约飘来的金属冷香。 最后一盏灯壁灯被毒雾侵蚀熄灭时，你感觉到他指尖无意识的扫过你腕间的淤痕。 电流从相连的皮肤窜上脊背，让你想起十四岁那个雨夜，偷喝大伯的雷光花酿时，雷狮教你玩电磁短刀对决的夜晚。 但这次抵住咽喉的不是刀刃，是比死亡更危险的‘悸动’。 三小时前。 你离开后，赞德在窗边眯起眼，月光将街道上那个尾随黑影身影镀上一层银边。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重剑上的凹痕，低声嗤笑：“...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月光在重剑的圣殿纹章上流淌，末端裂开蜘蛛网般的细纹。赞德指尖擦过裂痕刺痛感让他瞳孔微缩。 他盯着你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喉间溢出叹息：“创世神在上......这次我该救羔羊，还是送葬......” 床头的怀表滴答作响，他转身躺回床上，却始终虚阖贺双眼直到楼下木门传来闭合的轻响，他才翻身坐起，金红瞳孔在阴影中幽幽发亮。 “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