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影军（6）偏移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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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各取所需。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小秘密’被她知道吧”鬼狐的声音低沉。 “新世界的浪潮无可阻挡，与其徒劳反抗，不如顺势而为。届时，我们或许都能成为新秩序的见证者乃至……受益者。神使绝不会容忍她的存在，除非……” 阿奇尔沉默了片刻：“……顺从。” “……” “不一样的，鬼狐。”阿奇尔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鬼狐无法理解的笃定和张扬，“我和你，从来都不一样。”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猛地撕裂了基地的寂静！ 鬼天盟总部的所有灯光骤然转为猩红，疯狂闪烁！ 整个区域的防火墙被他彻底攻陷，系统陷入混乱，远处传来鬼天盟成员惊慌失措的喊叫和奔跑声。 “在神使眼中，或许所有生命都是可以量化和舍弃的棋子。” 阿奇尔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清晰无比，他笑着看向脸色微变的鬼狐。 “但在她眼里，我就是我，是独一无二的。” “无论存在着多少个复制体，‘我’此刻的意识、选择、乃至这份想要守护她的心情——就是唯一！” “……真是无药可救的理想主义者。”鬼狐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又如何。”阿奇尔无所谓地摊摊手。 “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鬼狐。”阿奇尔的反击犀利而直接，“神使也好，新世界也好……你真的认为，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祂们会容许知晓太多秘密的‘旧世界遗民’继续存在吗” “……你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的。”鬼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我绝不会。”阿奇尔的回答斩钉截铁，那双深粉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毋庸置疑的坚定，“真正该后悔的是你。” 鬼狐天冲沉默了片刻。忽然，他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反而带着一种……怜悯 “既然你执意要走在注定毁灭的路上，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他话音未落，并未召唤任何伏兵，而是抬手，指向阿奇尔的心脏。 “你所以为的‘自我’，你所坚信的‘唯一’，你所感受到的一切……” 鬼狐的指尖萦绕起一丝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 “……你真的以为，那是属于‘你’的东西吗” 阿奇尔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脸上傲慢的神情未变：“又想玩攻心那一套省省吧，鬼狐。” “是吗”鬼狐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的低语，“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核心代码里，会有一段最高优先级的、来自‘星际财团’的初始指令，其内容直指布莱尔” “……”阿奇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 “为什么你‘恰好’在她最需要助力的时候出现在大赛为什么你‘本能’地会选择靠近她、帮助她” 鬼狐向前一步，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试图凿开阿奇尔坚固的防御。 “你所引以为傲的‘选择’，你所珍视的‘情感’……只是某个存在早已编写好的程序在驱动你这具完美的‘容器’。” “等到真正的‘r’苏醒的那一刻，你这个依靠他存在的意识，连自己是否会继续存在都无法确定。你现在这份坚定的‘不会离开’，到那时，就是最可耻的背叛。” 鬼狐的话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阿奇尔。 鬼狐看着他微微苍白的脸和骤然沉默的反应，满意地笑了笑，准备发出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他再次开口之前—— 阿奇尔突然抬起了头。 他脸上那瞬间的动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凶狠的明亮光芒，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亮出了最决绝的獠牙。 “你说完了”他扯出一个带着锐气的笑容，打断了鬼狐。 “鬼狐天冲，你知道吗你说了这么多恶心的猜测，只有一句话是对的。” “——‘我绝不会离开’。” “就凭这一点……”阿奇尔的声音带着一种摒弃了所有犹豫后的纯粹。 “哪怕我真的是个被编写好的程序，哪怕我明天就会消失！小爷我乐意！！这份心情就是我的‘唯一’！轮不到你这种连真心都不敢有的家伙来评判！”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不再废话，手中的光子剑猛地插向脚下的控制台！ “你……！”鬼狐没料到他竟是这种反应！ 轰——！！！ 刺耳的警报声猛地撕裂了基地的寂静！ 鬼天盟总部的所有灯光骤然转为猩红，疯狂闪烁！ 整个区域的防火墙被阿奇尔这不顾后果的一击彻底攻陷，系统陷入巨大混乱，远处传来鬼天盟成员惊慌失措的喊叫和奔跑声！ “……在神使眼中，所有生命都是可以量化和舍弃的棋子。” 阿奇尔在混乱的警报和闪烁的红光中大笑，对着脸色终于微变的鬼狐，笑容张扬而笃定。 “但在她眼里，我就是我……这就够了！” 巨大的爆炸和能量泄露引发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隔绝了视线。 “你疯了吗！！！你敢背叛……星际财团不会放过你的！！”鬼狐声音带着歇斯底里。 “背叛”阿奇尔笑了笑，拔出剑身，“……哪有什么背叛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自己！” 混乱中，阿奇尔深深地看了一眼你所在的主战场方向。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身影迅速没入混乱的通道阴影之中。 鬼狐站在原地，挥开弥漫的烟雾，看着阿奇尔消失的方向和一片狼藉的控制中心，面色第一次彻底沉了下来。 他低估了那份“情感”所能产生的能量……或者说，他低估了……你…… “……真是，麻烦的变量。”他低声自语，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而危险。 …… …… 战场上，神近耀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敌人的无声倒下。 但就在他挥出利刃的刹那，一道来自最高权限的指令，强行刺入他眼中： 【清除目标 - 布莱尔。立即执行。】 他的视线穿透喧嚣的战场烟尘，精准地锁定了在力场中央的你—— 你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石板，雷光与幽光交织，竭力对抗着压制。 ——滴滴滴！ 终端急促的提示音像一把冰锥刺入你的眼中。 阿奇尔的信号……正在疯狂报警！强度之高几乎要烧毁传输模块。 他那边出事了！一瞬间撕裂般的痛楚让你呼吸骤停！ 体内元力因这剧烈的波动而猛然一滞，一丝被诅咒侵蚀的，黯淡的黑暗能量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 就在这缕黑暗能量溢出的瞬间—— 你手中的石板突然变得滚烫，表面纹路疯狂闪烁！ 它仿佛活了过来，产生一股贪婪的吸力，将那缕危险的黑暗元力猛地吞噬了进去！ 然而，吞噬之后，石板非但没有平静，反而震颤起来，散发出一股更加强大，却极不稳定的异常元力波动！ 这股奇异波动，如同在黑暗中点燃的火炬，瞬间刺激到了刚刚接收到绝对指令的神近耀！ 他找到了……被诅咒的灵魂…… …… 神近耀的身影动了！ 如同撕裂夜空的黑色闪电，裹挟着比之前更加冰冷的杀意，直扑向你。 目标明确——彻底清除那股异常的源头。 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元力抑制的重压、以及那股来自石板的诡异吸力，让你根本无法做出有效回防！ 指尖紧紧攥着滚烫震颤的石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炸开！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预想中贯穿身体的刺痛并未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极寒的刃风擦过你的耳际，几缕发丝被斩断。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利物没入血肉的闷响。 温热的液体溅上了你的手背和颈侧。 你猛地回头，正对上神近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 他的手臂越过你的肩头，苦无的尖端精准无比地没入了你身后一个正准备趁机偷袭你的鬼天盟成员的咽喉。 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流畅得像经过了最精密的计算，甚至巧妙地避开了你手中那仍在散发不稳定波动的石板。 目光在交汇那一瞬，你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倒映出的、你惊愕的瞳孔，以及那深处一丝难以捕捉的暗流。 他视线极快地扫过你手中散发着微光的石板，随即移开。 神近耀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一击之后，便如同从未出现过的幻影般抽身而退，再次融入了周边交错的阴影之中。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介入，只是战场上瞬息即逝的错觉。 然而你颈侧残留的温热、指尖尚未干涸的血迹，都在无声地反驳这一切并非虚幻。 敌人的血还在你的皮肤上轻微地灼烧，耳畔似乎仍萦绕着他急促的呼吸，低沉而清晰，像是某种未散的警告。 而你手中紧握的石板依旧传来微热，那温度仿佛还在诉说方才那一刻的真实。 你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在方才那生死一瞬，他违背了那道不容置疑的神谕。 刀锋偏转的刹那，你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终结，却等来了他沉默的偏斜。 你不理解。他分明可以轻易取你性命，却选择收势而去。 ——为什么 神近耀……没有杀你。 是神使改变了命令还是…… 没等你想清，刺鼻的硝烟味猛地攫住你的呼吸。 眼前的战场早已沦为一片扭曲的炼狱，破碎的元力在空中嘶鸣，几乎令人窒息。 你压下心头剧烈的不安，试图从这片血腥的泥沼中抽身—— 就在这时，腕间终端屏幕上的红色警告再次刺入眼帘。它如附骨之蛆般闪烁，一遍又一遍，试图蚕食你仅存的冷静。 可就在你下意识想要转身的下一秒—— 【嘀。】 一声极轻、却清晰得不容忽略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阿奇尔的信号强度条在刹那间回转，跃满全格，稳定得仿佛先前那濒临崩溃的混乱……从未发生。 …… 银爵的力量在抑制力场的干扰下开始剧烈暴走，原本肃穆的黑色锁链仿佛被某种狂躁侵蚀，变得扭曲而不稳定。 你咬紧牙关，竭力压榨体内每一丝元力，雷光在压制中艰难闪烁，试图稳住不断崩溃的局面。 嘶吼与能量的爆鸣将战推向白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下一秒即将彻底瓦解。 然而就在这极致混乱的中心——银爵周身的黑暗元力猛地冲破临界，彻底失控！ 他身旁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骤然扭曲、坍缩，一个微小却深不见底的黑洞凭空出现。 那黑洞虽不大，却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首当其冲的，正是位于风暴中心的银爵自己。 “什么……！” 银爵的怒吼顷刻转为惊骇。他试图以锁链固定自己，但那吸力远超想象，连你手中那块石板也仿佛被无形之手拉扯，剧烈震颤着要向深渊坠去—— “找到你了” 一道天真带笑的声音轻轻响起，敲打着每个人的听觉，与这片残酷的战场格格不入。 你死命抓住嗡鸣欲脱的石板，另一只手腕被肖纳尔用力攥住，试图将你拉回。银爵也将锁链深深钉入大地，全力抵抗那吞噬一切的引力。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肖纳尔低吼着，身体仍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 你感受到那黑洞中弥漫出的黑暗气息，与你所知的一切元力都截然不同，压抑得几乎窒息。 “这力量……不对劲！” 话音未落，黑洞骤然膨胀—— 如同深渊巨口猛然张开，吞没了整片战场的光线。无可抗拒的吸力席卷一切，只一刹那，便将所有人拖入无尽的黑暗。 随后，黑洞无声闭合，仿佛从未存在。 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废墟。 大赛监测系统短暂捕捉到一股无法解析的超高能量爆发，又转瞬归于平静。 记录上空无一物，像被什么轻轻抹去。 …… “终于找到你啦！” 你艰难地睁开眼，率先对上一双巨大的、仿佛盛满星尘却又空无一物的眼睛。 一个形似孩童的存在正笑嘻嘻凑在你面前，近得几乎能感受到祂冰凉的呼吸。 你猛地向后撤身，脊背绷紧。 祂却像是觉得有趣，轻巧地绕你飘飞一圈，黑色碎屑如影随形，如同坠落世间的星骸。 “捉迷藏是我赢了哦！”小黑洞用稚嫩的嗓音宣布，脸上写满纯粹的开心。 你这才骇然看清四周——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诅咒般的能量如活物蠕动，无声侵蚀着每一个被拖入者。 不少鬼天盟成员已无声倒地，正逐渐被黑暗吞没。 银爵在不远发出痛苦的嘶吼，浓稠的黑暗包裹着他，那些曾象征力量的锁链正反向绞噬自身。 肖纳尔单膝跪地，冷汗涔涔，强韧如他也难以抵挡这无孔不入的侵蚀。 这里根本不是战场。 是缓慢处刑的牢笼。 而罪魁祸首却仍眨着天真发亮的眼睛望向你，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强烈的不安攥住你的心脏。 “你……是……”某个曾被封存于荒原遗迹深处的记忆碎片骤然闪回—— 那个早应被封印的存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小黑洞忽然歪了歪头，像是发现什么似地，眼中的兴奋迅速褪成失望，“你不是祂。” 祂的情绪陡然焦躁起来，周围的黑暗也随之翻涌：“祂在哪里！你们把祂藏到哪里去了！” 你暗暗攥紧拳头，压下心头的震荡。 “你在找……‘祂’。”你声音低沉，脑海中迅速拼凑线索——祂所寻找的，只能是创世神。 “你知道，对不对”小黑洞猛地逼近，眼眸深不见底，“快告诉我！” 你沉默了一瞬，最终开口：“创世神……已经死了。” 小黑洞愣住，随后像是听到一个恶劣的笑话，声音陡然沉下：“……你骗我。” 祂的身形无声膨胀、扭曲，化作更具压迫的阴影向你压来： “你身上的气息和祂一样……你肯定知道。” “祂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