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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藏室的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绝不了林凡敏锐的听觉。 杨翠兰的哭闹和咒骂渐渐变成了对未来的恐慌和絮叨,而苏倾城的哭声则低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噎和无力的辩解。最终,外面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大概是杨翠兰骂累了,回了自己房间(她偶尔会过来住),客厅里只剩下苏倾城一人。 林凡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样子:独自蜷缩在沙发上,肩膀微微耸动,将所有的脆弱和无助暴露在这无人看见的夜色里。那个在商场上试图证明自己、在家族中努力维持尊严的女人,此刻被现实打击得支离破碎。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阵阵闷痛。 这痛楚,并非源于杨翠兰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那些话对他而言,早已如清风过耳。这痛,是为了苏倾城。 三年了,他像一块沉默的石头,见证了她的挣扎,她的坚强,以及她深藏起来的脆弱。他承受了所有的羞辱,本以为麻木可以度过余生,但苏倾城偶尔流露出的、哪怕只有一丝的维护,却像阳光一样,照进了他冰冷沉寂的世界。 尤其是昨晚,她为他挺身而出,对奶奶说玉佩是“我们一起买的”。 尤其是刚才,她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依然出声制止杨翠兰对他的辱骂。 她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对他冷眼旁观,甚至踩上一脚,但她没有。 “就是他的晦气带来的!” “扫把星!” “你怎么不去死!” 杨翠兰恶毒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但此刻,这些声音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覆盖——守护的欲望。 林凡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握紧。拳头不再像以前那样虚弱无力,肌肉绷紧时,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远超常人的力量。丹田内,那缕龙皇真气如同温顺却高傲的幼龙,缓缓游弋,随时可以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龙皇经》的玄奥篇章在他脑海中流淌,虽然只是入门,但其中记载的些许粗浅的运用法门,对付几个市井混混、无赖奸商,已然足够。 王天海……天海商贸…… 林凡的眼神锐利如刀。他之前在网上查到的信息碎片,结合苏倾城刚才的只言片语,已经让他对情况有了大致的判断。一个仗着有点背景,肆意欺压弱小合作方的地头蛇。 若是以前,这是苏倾城无法逾越的难关。 但现在,对他而言,这或许只是碾死一只稍微强壮点的蚂蚁。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夜风带着湿意吹入,拂动他额前的黑发。窗外,城市灯火璀璨,却照不亮某些角落的肮脏。 “倾城,”林凡望着苏倾城卧室的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许下誓言,“这三年,你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从今天起,你身上的重担,由我来扛。” “那些欺辱你的、轻视你的、让你落泪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这第一笔债,就从王天海开始。” 话音落下,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冷冽。 他回到床边,再次盘膝坐下,却不是修炼。而是闭目凝神,将《龙皇经》锻体篇中记载的一种最简单的发力技巧和防御法门,在脑海中反复推演、模拟。 他知道,今晚,或许就是他检验这初步力量的时候。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一场针对无赖商人的雷霆行动,即将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悄然展开。 而沙发上的苏倾城,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却不知道,那个被她视为“废物”的丈夫,已经为她,亮出了苏醒后的第一颗獠牙。 无声的誓言,化作行动的前奏。 潜龙,即将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