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疯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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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老宅的密室里，白炽灯的冷光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像涂了层白灰。宁宇明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听筒里弗丽嘉甜腻却冰冷的声音像针似的扎进来：“宁宇明，我警告你，别再搞小动作！战神殿没功夫陪你疯！” “陪我疯” 宁宇明突然笑了，笑声沙哑得像破锣，“弗丽嘉大人，你拿了我宁家三百万军火钱，现在跟我说别疯要是薛珊她们的分析报告出来，证明‘钋铊素’污染和矿区癌症高发有关联，宁家完了，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别忘了，当年那批违规溶剂和填充剂，可是你牵线从黑市弄来的！” “你在威胁我” 弗丽嘉的语气瞬间冷了，“别忘了，战神殿要收拾你，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我没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 宁宇明把手机往桌上一砸，屏幕磕出裂痕，“薛珊的团队已经在矿区边缘采集了大量土壤、水样和星蕨草样本！她们的分析设备极其先进，一旦完成对‘钋铊素’的特征图谱鉴定，再结合环保署尘封的旧档案和村民的医疗记录，就能直接证明当年的污染事故和后续的癌症高发！到时候，不光我宁家要背上滔天罪责，你当年牵线搭桥、甚至帮我们压下环保署调查的事，也得被扒出来！这可是包庇重罪！” 密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宁浩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却没说话 —— 他要等宁宇明把弗丽嘉彻底惹毛，最好两败俱伤。宁虎缩在角落，手指抠着桌腿，心里直打鼓：上次被程青芜揍得胳膊还疼，这次再去惹事，怕不是要断腿。 “你想怎么样” 弗丽嘉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警惕。 “很简单。” 宁宇明俯身，对着手机压低声音，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让李旭的人帮我把医院冷藏库里所有薛珊采集的环境样本（土壤、水、星蕨草）和所有分析记录全毁了！再去高家药厂，把那批刚到的‘星蕨草’原料给我污染了！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两百万现金，外加城郊那片空地的使用权。”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弗丽嘉不耐烦的声音：“最后一次。要是再搞砸，你自己跟战神殿解释。” “放心，这次肯定成。” 宁宇明挂了电话，转身盯着密室里的人，眼神疯得像要吃人，“宁远，再提两百万现金，给李旭的人当辛苦费；宁虎，你跟我去医院，这次要是再办砸，你就别回宁家了！” 宁虎猛地抬头，脸白得像纸：“爸，医院有冯砚秋和叶晴雪，还有暗卫……” “暗卫又怎么样” 宁宇明一脚踹在桌腿上，茶杯 “哐当” 摔在地上，“李旭的人会帮你牵制他们！你要是再怂，我就把你扔去喂狗！” 宁虎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反驳。宁浩这时才慢悠悠开口：“爸，我觉得光烧样本不够。高家的原材料仓库虽然被烧了半间，但核心的‘星蕨草’原料还在，不如让李旭的人混进去，在原料里加神经性毒素 —— 只要这批料进了研发楼，特效药就会变成毒药，薛珊就算重测也查不出问题。这样，就算样本没烧干净，药也废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 宁宇明眼睛亮了，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宁远，让你儿子去办这事，要是办不好，你们父子俩都别想好过！” 宁远脸色一僵，刚想求情，见宁宇明眼底的疯狂，又把话咽了回去 —— 现在的宁宇明，已经不是能讲道理的人了。 密室门刚关上，宁浩就拽住宁远的胳膊，压低声音：“叔，别让堂哥去，我找个人替他。” “替找谁” 宁远愣了。 “找个刚招进来的战神殿残部，就说事成之后给十万。” 宁浩嘴角勾了勾，“要是成了，功劳是咱们的；要是败了，就推到他身上，跟咱们没关系。” 宁远眼睛一亮：“还是你想得周到。” 两人正嘀咕着，就听宁虎在旁边嘟囔：“我才不去医院，程青芜那疯女人能把我胳膊打断……” 宁浩瞥了他一眼，冷笑：“怕什么有李旭的人在，程青芜再厉害，也打不过一群带枪的。” 宁虎没敢再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 上次程青芜一棍砸在他胳膊上的疼，现在想起来还发麻。 与此同时，余家别墅里，余双安正对着桌上的几份资料沉思。最上面是薛珊送来的初步分析报告，红色批注写着 “矿区边缘样本检测出高浓度未知重金属残留，疑似‘钋铊素’特征峰，需进一步图谱鉴定”；中间是曾玉婷发来的旧报纸照片，标题印着 “宁家矿山污染疑云：村民怪病频发，环保署介入调查”；最下面是系统刚弹出的消息： 【警告！侦测到宁家密室高频加密通讯！关键词：‘样本销毁’、‘原料投毒’、‘李旭配合’！】 【分析：宁宇明孤注一掷，目标锁定医院冷藏库环境样本及高家药厂原料！】 【建议：立刻加强相关区域安保！手机电量剩余32%，可维持基础扫描预警！】 “果然狗急跳墙了。”余双安把资料往桌上一推，“系统，能锁定宁虎和宁远儿子的具体行动时间吗” 【正在尝试入侵宁家内部监控及通讯记录（低功耗模式）…哔哔…耗能警告！手机电量剩余30%！】 【获取碎片信息：宁虎已出发前往医院！目标：地下三层冷藏库！宁远儿子（或替代者）目标：高家药厂原料仓库！预计行动时间：30分钟内！】 【已记录关键线索：宁家欲毁灭污染证据！行动迫在眉睫！】 “宁宇明这是要把自己埋进土里啊。”余双安拿起手机，快速给叶晴雪打电话：“晴雪，宁虎带人去医院了，目标冷藏库的环境样本！冯姐一个人可能不够，你带人支援！另外，高家药厂那边，宁家要派人投毒，让苏青带暗卫提前埋伏，务必抓现行！” 叶晴雪在电话那头应了声 “好”，声音依旧冷静：“明白，医院这边我会亲自带队。高家药厂已布控完毕，苏青正盯着，只要人出现，跑不了。” 挂了电话，余双安对林薇说：“推我去车库，顺便把程青芜叫上 —— 让她把短棍带上，这次可能得活动活动筋骨。” 林薇点头：“程青芜刚才还在院子里热身呢，说憋得慌。” 余双安刚到车库，就见程青芜拎着短棍跑过来，红色运动服上沾着点灰，眼神亮得像饿狼：“少爷，是不是要去堵宁家那帮龟孙子” “是，但别下死手，留活口当证据。” 余双安让林薇把轮椅推上车，“这次要人赃并获，把宁家钉死在耻辱柱上。” 程青芜撇撇嘴：“留活口多没劲，不过听少爷的。” 车子往医院方向开，余双安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系统在兜里提醒：【宿主！侦测到宁家黑色奔驰（山a）正加速驶向医院！车内信号源确认：宁宇明、宁虎！李旭手下通讯信号活跃，疑似已就位！】手机电量剩余28%！】 “林薇，跟上去，保持距离。”余双安坐直身体。 车子快到医院时，苏青发来消息：【高家药厂后门，截获一名携带神经毒素的可疑人员，自称战神殿残部，已制服，人赃并获！】后面还附了张照片，一个被暗卫按在地上的男人，脚边滚落着一个小玻璃瓶。 余双安回复：【干得好！人看住了，等执法队。】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完事了请你吃小龙虾。】 苏青回了个 “好”，还加了个小龙虾的表情 —— 这是她第一次发表情，余双安忍不住笑了。 “系统，苏青居然会发表情了，你说她是不是被程青芜带歪了”余双安在脑海里调侃。 【可能性87.5%！程青芜的‘疯批’属性具有高度传染性！已记录‘苏青表情包解锁’事件！耗能0.5%，手机电量剩余27.5%！】系统一本正经地分析。 “少爷！宁家的车进医院停车场了！”程青芜指着前面。 林薇把车停在路边阴影处。余双安示意稍等：“等冯姐的信号。” 手机震动，冯砚秋发来消息：【宁宇明、宁虎带人进入地下三层冷藏库区域，李旭手下在入口处警戒。已布控完毕。】 “走！”余双安让林薇推他下车，程青芜拎着短棍紧随其后。刚到地下三层入口，就听见里面传来 “砰” 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冯砚秋冷冽的声音：“宁宇明，放下汽油桶！” 余双安加快速度，进了地下三层，眼前的景象让他眼神一凝。冯砚秋如猎豹般迅捷，已精准扣住宁宇明的手腕，将他手中的汽油桶打落在地，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开来；叶晴雪则拦在宁虎面前，后者手里的打火机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李旭的两个手下被苏青和几名暗卫死死按在地上，短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余双安！” 宁宇明看见他，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疯狂挣扎着嘶吼，“你他妈是不是早就知道矿山的事！你设局害我！” “害你” 余双安靠在轮椅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宁宇明，是你自己作茧自缚。当年为了掩盖污染，害了多少人现在还想毁灭证据晚了。” “我作茧自缚” 宁宇明状若癫狂，“我是在保住宁家！保住祖宗基业！要是污染案曝光，宁家就彻底完了！我们都得进去！” “现在你一样完了。” 余双安瞥了眼地上的汽油和打火机，“加上纵火未遂、意图谋杀科研人员、毁灭证据，罪上加罪。” 宁宇明愣住了，眼底的疯狂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吞噬。宁虎突然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余少爷！饶命啊！是我爸逼我的！我不想坐牢啊！都是他！都是他让我干的！” “现在知道怕了” 程青芜走过去，短棍在掌心转了个圈，棍尖点在宁虎肩膀上，吓得他一哆嗦，“上次砸研发楼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宁虎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执法队的人冲了进来，亮出证件：“不许动！谁是宁宇明宁虎跟我们走一趟！” 宁宇明被执法队架着往外走，路过余双安时，他猛地停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余双安，声音嘶哑怨毒：“余双安……我宁家就算完了……你也别想好过！我在地狱等着你！” “省省力气吧。”余双安摆摆手，看着执法队将宁宇明和宁虎铐上带走，才松了口气，“冯姐，辛苦了。” “分内事。”冯砚秋松开宁宇明后，检查了一下冷藏库的门锁，确认样本安全，“李旭的人怎么处理” “一起带走，他们涉嫌协助犯罪。”余双安说，“晴雪，你带人去宁家老宅，把宁远和宁浩控制住，别让他们跑了或销毁其他证据。” 叶晴雪点头：“明白，我这就去。” 余双安让林薇推他回车上，程青芜跟在后面，有些意犹未尽：“少爷，这就完了我棍子还没焐热呢！宁虎那怂包，连我一棍都接不住！” “有的是你活动筋骨的时候。”余双安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给明兰发消息：【宁宇明、宁虎被抓，宁远、宁浩即将被控制。宁家的建材生意和港口股份，有兴趣明天谈谈吗】 这次明兰回复得很快：【好，明天上午十点，舞阳饭店包间见。】 余双安嘴角微扬。系统在兜里提醒：【宿主，明兰回复速度过快，且未提条件，反常！建议警惕其后续动作！手机电量剩余25%！】 “知道，她胃口大着呢。”余双安回道，“不过没关系，先让她尝点甜头。” 他打开和薛珊的聊天框，薛珊发来一条消息：【高家原料污染事件已解决，人赃并获。冷藏库样本安全，初步分析显示‘钋铊素’残留特征明显，与历史污染记录高度吻合。完整图谱鉴定预计三天内完成。】 余双安回复：【辛苦了。明天我去研发楼，看看这份能钉死宁家的报告。】 薛珊回了个 “好”，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试管表情 —— 这是她第一次发表情，余双安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笑。 车子往别墅开，窗外的夜色浓重。余双安知道，宁家的疯狂豪赌，终于以彻底失败告终。矿山污染的秘密即将大白于天下，而宁家，也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叮！阶段性任务‘粉碎宁家阴谋’完成！获得微量‘信息熵’反馈！手机电量恢复至28%！基础功能运行效率提升5%！】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余双安闭上眼，感受着城市夜晚的喧嚣渐渐远去。风暴暂时平息，但更大的暗流，或许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