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情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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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之后，乔松林并不高兴。 这样的情绪价值实在是在他身上很难找到和复制。 郑老三的事是不太可能复制了，今后他也不会再轻易借钱出去，失而复得的情绪应该不会有。 而且也许并非是因为郑老三，而是因为对晓晓的可怜，也是一种失落。或许还有一点对早餐的失落。 而艾丽，两次帮助她改变了生活，对这个工作cp基本算是死心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而明显自己不是艾丽的菜，也许就是个cp搭档最合适，至少她从不莫名其妙的给自己增加麻烦，不像别的组整天吵来吵去的。 如果这个梦境的力量是艾丽拥有的，或许她会很高兴，因为看那些不入流的小说都能带动她的各种情绪。 洗完澡躺在床上，一米八的大床，对他这个一米八三的个头而言，并不显得宽大，可是却有些孤单，乔松林带着一些小小的遗憾进入了梦乡。 尖尖的山顶上，衣襟飘扬，还是那个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没有凌空踏步的欲望。 新的一天开始，早上穿着白色的t恤，在陈阿姨手上接过煎饼、豆浆，又坐上公交车去了公司。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又是枯燥的一天。 离下班前一小时，总编高达果然又开始召集大家开会，让大家提交新的创作类型。 会场上说什么，他已经不关心了，被高达点名的时候，乔松林又尝试着把自己提案的内容再次说了出来，“我觉得不要定义什么方向，而是要侧重多重人格的人性，多面。就是主角的个性复杂，时好时坏，或者偏执狂，让剧情显得更复杂，多变，让读者猜不出主角到底是什么样的。” “烟枪，你长脑子了没有”高达的怒火果然升起。 乔松林好笑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固执的选择了一样的据理力争。他想看看当艾丽发言的时候，高达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当艾丽同样在旁边说道：“老大，我觉得乔松林说的有道理。尽管看起来是小众，可是事实上这才是真实的生活，谁不是多面的。” 高达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在认真考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嗯，小艾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人压力大，哪个没有点精神分裂，是需要释放！”高达一如既往的地对艾丽亲和的语气，看得乔松林心头一阵好笑。 这变脸都足以比得上川剧的变脸了，面对他和艾丽，高达就能瞬间转换两张不同的面孔，还真是个人才！ 乔松林的眼神在被高达看见，尽管他心头很不爽，却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而是眼睛看向乔松林说道：“乔松林，你提议的，你负责。你们组先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闯出一片不同的赛道。” 乔松林没说话，旁边艾丽帮忙答应了下来。 随后，另外一组的科幻风格“再次”获得了高达的认可，两个方向又开始尝试。 会议结束，乔松林对着艾丽说道：“早知道就该让你来提案了。” “还是要你提出的才有见识，我嘛......有自知之明”艾丽摇摇头。 回到工位上，乔松林又再次在作者群发布了约稿的要求。 打开网站后台查看，“卖女孩的小火柴”新的章节不出意外，还是车祸大出血，幽灵占据的护工拯救了一个人的生命。 人，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拿出手机，乔松林却愣住了，怎么自己还是要给他发私信！查看手机里的信息，的确没有给卖女孩的小火柴发过的私信。 看了一眼艾丽，乔松林又再次走去了茶水间。 艾丽没有跟着进来，办公室的人陆续下班。 总编高达临走前来看了一眼，没说话，点点头就走了。 茶水间里除了咖啡和香烟的味道，再没有别的。 乔松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艾丽的选择似乎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 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事是可以后悔的 过去的事既然自己做了选择，就不用再想了。 加了一会儿班，乔松林实在是觉得没了兴趣，下班走了。 在公交车站，遇到了刚下班的晋城人民医院挂号处的那个护士，脱下护士服，显得有些微微发胖。 看见乔松林，却是向后退了几步，身后有一个男人，连忙扶着她的肩小声的问她怎么回事。 换成以前，这么嘈杂的环境，乔松林肯定是不会听见两人低低的交谈。 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视线没有看过去，但心里却在猜测的同时，耳朵里却传来了那个护士对身边男人的对话。 “那个人是精神病，别靠太近。” “你怎么知道”身后的男人有些奇怪，因为在他眼里乔松林并没有任何症状，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护士回答道：“连续两次到医院来挂精神内科的号了，就算不是，也不远了。” 随后还很耐心的给男人解释，精神科疾病不管轻重，一般恢复期都很长。 而且，在法律层面上精神病人有些行为是不需要承担责任的。 正好这个时候公交车进站，乔松林摇摇头，挤了上去。 护士和她身边的男人还真的没有跟上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是同一趟线路，还是顾忌他这个“精神病”。 乔松林很少在这个时候乘坐公交车，一般他下班的时候，车上的人都比较少，个个都显得那么疲惫。 而今天的公交车上，似乎大家的兴致都比较浓，焦急的脸色并不多，反而大多数年轻人脸上都写着期待二字。 或许迎接他们的是夜晚才刚开始的新生活。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离这个世界有些远了，夜晚不应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然而，他却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晋城这个地方，除了父母用积蓄给他买的这个一室一厅的二手房之外，连一个亲戚都没有。 最熟悉的就是楼下的陈阿姨和她的小女儿晓晓，剩下的就是公司的同事了。 公司唯一的单身狗，他也没兴趣去做谁的电灯泡。 脑子正在奇奇怪怪的想着，随着一声急刹车的声音，他的身体向前又向后摇摆之后才停下，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乘客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