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战鼓响了，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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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声擂得地皮发颤，每一下都像砸在人心坎上。秋灵举着盾牌，身形踉跄却眼神狠厉，像只刚学会扑食的幼兽，一头扎进混战的人堆里。身上那件宽大的黑色军装，成了己方士兵辨认的标记。 只是她伤未痊愈，每动一下，浑身的伤口都像被扯着往开撕，疼得眼前阵阵发黑。手里的大刀，沉甸甸的压得手腕发酸。她咬紧牙关，瞅准一个敌军猛劈下去，却没什么力道，只在对方淬过体的皮肤上溅起一串火星。 “找死！”那敌军被这不痛不痒的一下激怒，抬脚就踹在秋灵的盾牌上。她本就站不稳，顿时被踹得连连后退，后腰重重撞在一截断矛上，疼得她闷哼出声，手里的盾牌险些脱手。 不能退！秋灵死死攥紧刀柄，吴四狗临死前的模样在眼前一闪而过。她深吸一口气，拖着发麻的腿，再次往前冲——哪怕砍不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来。 她瞅准一个敌军转身的空档，猛地扑过去，用盾牌狠狠撞向对方的膝盖。那敌军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回手便挥来一刀。秋灵慌忙抬臂去挡，盾牌边缘虽磕开了刀锋，却仍有一截砍在胳膊上，顿时撕开一道血口，鲜血顺着袖口往下淌，染红了半截军装。 “嘶——”剧痛让她倒吸冷气，脚下却没停。借着对方收刀的瞬间，她将卷刃的大刀狠狠捅向那人腿弯。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刀刃虽钝，也硬生生没入几分。 那敌军惨叫一声，捂着腿倒在地上。秋灵正要补上一刀，斜后方突然冲来另一个敌军，长刀直刺她的后心。 “躲开！”身后传来己方士兵的急喊。 秋灵猛地侧身，刀锋擦着后背划过去，带起一串血珠，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她来不及回头道谢，反手就向还没爬起的敌军砍了下去。 城墙上，黄少将看得两眼发亮，忍不住赞道：“不赖啊！带着伤，还这么敢拼！” 白中将却摇头：“是有勇，但不猛。” “那也比那些被吓破胆逃回来的强多了！”黄少将摆了摆手，“别太挑剔，人家还带着伤呢！” 慕散在一旁搓了搓脸，一脸困惑：“不对啊！之前孟浩和周军医都说，这小子被战场吓破了胆，还自焚过。”他又看向战场上那个悍不畏死的身影，“这模样，哪像是怕的” 黄少将斜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老子看，这事儿或许该再查查。”说罢，目光重新落回战场。 此时的秋灵，正从侧面抱住一个敌军的腿，用尽全身力气往一侧拽，活像要帮对方生生劈个一字马。那敌军猝不及防，被拽得下身剧痛，疼得嗷嗷直叫。旁边立刻有个己方士兵瞅准机会，挥刀将其砍翻在地。 而秋灵自己，却被敌军倒下时带起的力道掀翻，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的旧伤像是被震裂了，疼得她“嘶嘶”吸气，可眼神里的狠劲丝毫不减，挣扎着爬起来。 一个敌军见状冲了过来，秋灵猛地举起盾牌迎上去，“哐当”一声巨响，她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血沫。但这一次，她没有倒下，反而借着那股震劲，将卷刃的大刀狠狠劈了出去——不是砍向敌军胸口，而是直取对方握刀的手腕。 “啊！”敌军吃痛，长刀“哐当”落地。 秋灵赶忙挺刀刺出，正中对方心窝，却悲催地被肋骨卡住，没捅太深。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敌军，对方竟抓住秋灵的刀身往自己身前猛拉。秋灵心头一惊，急忙松手后退，堪堪躲开被抓上前的命运。 敌军哪肯罢休，立刻追杀上来。秋灵慌忙举起盾牌，同时伸手去捡地上的武器。 就在这时，一个怪异的己方士兵杀了过来。他手里握着两把两头尖的长刀，挥舞起来如同狂风扫叶，刀光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把那敌军扎得千疮百孔。可不等敌军尸体倒下，他竟调转刀头，朝秋灵冲了过来！ 秋灵大惊，举盾便挡，“当当当”的撞击声接连响起，盾牌被劈得震颤不已。她彻底懵了，急忙大喊：“自己人！我是自己人啊！” 可对方根本不回应，刀势反而更猛。 危急关头，一人突然冲过来，一脚将那怪异士兵踹进敌军人堆里，随即瞥了秋灵一眼，怒斥道：“滚远点！” 秋灵瞪了他一眼，心里窝火，却也知道不是较劲的时候，转身换了个地方，继续给敌军使绊子，一有机会就砍上一刀。 直到敌军所剩无几，那群打法怪异的己方士兵开始奇怪退场。步兵围拢上来清理战场时，秋灵竟看见刚才砍自己的那个怪异士兵，被同伴一记手刀砍在脖子上，当场晕了过去，而后像扛麻袋似的被扛着就走。 秋灵站在原地，满身是血，一脸懵逼。这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秋灵没再多想，赶紧侧身从步兵中间挤了过去，把这片狼藉留给了他们。她再次抬头，借着城墙上跳动的火光，在攒动的人影中搜寻着熟悉的面孔，可望来望去，依旧一个熟人都没看见。 正怔忡间，上次见过的两个亲兵，连同另外三个亲兵快步围了上来。其中一人眉头紧锁，语气急切地问道：“云灵海，回春堂欺负你了你怎么又跑到战场上来了” 秋灵闻声回头，看清说话人的模样，愣了一下——这不是慕散身边的亲兵吗当初征兵时有过交集。落寞的心底，竟莫名泛起一丝微弱的欢喜，总算见到个熟人了。她扯了扯嘴角，：“没啊。回春堂待着舒坦得很，有吃有喝，啥活儿也不用我干，给衣服穿，给被子盖，冷了还生火让我烤，日子美着呢。” 慕散的亲兵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瞪起眼，语气更急了：“那你跑战场上来找死啊” 秋灵指了指城楼上依旧咚咚作响的战鼓，一脸“理所当然”：“孟头说过，城墙上战鼓一响，不管手头在干啥，都得立刻到城外御敌。它响得震天，我能不来吗不然孟头不得拿我当逃兵办” 一众亲兵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和着意料之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白中将的亲兵刚要开口说“你伤还没好……”，就被慕散的亲兵一把拉住。 “哎呀！兄弟，这就是个误会！”慕散的亲兵连忙打圆场，一边拽着人往后退，一边朝刚赶过来的后勤兵吆喝，“你们快把云灵海送回春堂去，他伤还没好利索呢，赶紧回去治伤！” 后勤兵不敢耽搁，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秋灵扶上担架，抬起来就往回春堂赶。 刚进回春堂的门，那个留下看伤员的小助手一眼瞅见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的爷！你跑哪儿去了啊我找了你半天，吓死我了……呜呜呜……” 秋灵被他哭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想拍拍他，却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要不……你先给我治治伤别哭了吧，再哭我要凉了。” 小助手这才猛地回过神，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啊你伤口裂开了”他顾不上擦眼泪，手忙脚乱地翻出伤药和布条，赶忙处理伤口，“别动别动，我这就给你止血上药！” 白中将的亲兵虽被慕散的亲兵拉走，心里却对那番刻意的阻拦起了疑。回去后，便将方才的情形原原本本禀报给了白中将。 会议大厅内，烛火通明。卢成听完秋灵再次出现在战场的缘由，先是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你们没告诉他，伤没好利索，先不必参战吗” 话音刚落，白中将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慕散，转而对卢成道：“方才我的人正要提醒那伤兵不必出战，却被慕中将的亲兵拦了下来。不知慕中将对此作何解释” 卢成闻言，眉头微蹙，视线立刻投向慕散，眼中已带了几分怒意：“伤员休养，是为了让他们尽快恢复，早日回归战场。带伤出战，纯属白白牺牲，得不偿失。我紫铜关还没有到将伤员推出去作战的地步吧” 慕散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苦笑道：“大将军，您有所不知。这云灵海就是个小滑头，要是明着告诉他‘伤没好就不用上’，他哪怕伤好了，也得装几天病赖着不动。在路上，他偷奸耍滑的事就没断过。我说走阴凉地，是怕新兵中暑，结果他倒好，直接往地上一躺，说等太阳落山再走，您说气人不气人我说吃饱了该赶路，话音刚落，他就嚷嚷着根本没吃饱。军队的口粮都是按人头定量分发的，哪能让他敞开了吃我去回春堂看过，他守着我的人熬粥，眼睛瞪得溜圆，生怕自己少吃一口。这小子报到的时候就是个胖墩，一身肥膘，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主。真不能直接告诉他受伤了就不用参战，不然他好了都得偷两天懒。” 白中将闻言一愣。他的亲兵也提过秋灵守着熬粥的事，只是他没往深处想，此刻听慕散一说，瞬间无语。 旁边的李中将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嫌弃：“想敞开吃那他该去找黄少将才对，他那儿油水最足。” 黄少将却没接话，只是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更在意他那句话——他说听到战鼓才来。回春堂离战鼓位置不算近，按说不该听得那么清楚。而且他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也是开战之时，难不成他在长明灯，也能听见战鼓” 李中将立刻反驳：“那不可能。长明灯本就是为了让那些垂危之人静养，特意设在最偏僻的地方，安静得很，怎么可能听到战鼓声” 黄少将眼睛亮了亮：“我去问问他。万一……他是真的能听见呢老郑突然没了，我们少了一只最灵敏的耳朵。这小子要是真有这本事，说不定能练成老郑那手功夫。若是这样，直接划到怪人营里去，我收。” 卢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去问问，再试试他。” 黄少将领命，站起身时，脸上那股漫不经心的笑意敛去，难得带了几分正经，转身大步离去。 小剧场 龙灵锋再次考秋灵：“刺杀秦始皇的是谁” 秋灵想也不想：“曹操。” 龙灵锋差点背过气去：“这就不是一个时期的人，怎么刺杀” 莫烁立刻回答：“我爹是傻子。刺杀秦始皇的是嬴政。” 龙灵锋和莫梵都被打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秋灵不以为然：“是你昨天说的嘛！曹操刺杀秦始皇失败，而后成了三国霸主。” 莫烁：“爹，他们不是一个时期的人，刺杀不了，嬴政才是秦始皇一个时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