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镇守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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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由高度压缩的罪业之火凝聚而成的暗红降魔杵，带着撕裂灵魂的尖啸，已然触及孙悟空背后暗金色的毛发！偷袭者选择的时机歹毒至极，正是三人心神被“罪业图腾”壁画所撼，最为松懈的刹那！ 然而，齐天大圣终究是齐天大圣！ 就在降魔杵即将贯体的瞬间，孙悟空背后那根一直如同毒蛇般警惕摆动的尾巴，猛地如同钢鞭般抽出！速度更快！后发先至！ 啪！轰——！ 尾巴精准无比地抽打在降魔杵的侧面！并非硬碰硬，而是一种巧妙的卸力与引导！暗红降魔杵被这股巨力带得一偏，擦着孙悟空的肋下掠过，狠狠砸在旁边的乱石堆上！ 嘭！！！ 一声巨响，碎石如同暴雨般激射！被降魔杵直接命中的几块巨石化作了齑粉，原地留下一个焦黑的、燃烧着暗红火焰的深坑，边缘的石头还在如同蜡烛般融化！ 偷袭者一击不中，身形毫不停滞，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试图再次融入废墟的阴影之中。这是一个穿着破烂暗金色僧袍的身影，与之前的阴影守卫不同，它拥有着近乎实质的躯体，面容干枯，双眼燃烧着与业火宫顶端那镇守者同源的冰蓝色火焰，只是规模小了许多。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远比阴影守卫强大、凝练，带着一种被扭曲的佛门威严与深入骨髓的冰冷杀意。 “想走！” 孙悟空猛然转身，金瞳中的怒火如同实质的岩浆喷发！被如此宵小偷袭，险些吃亏，彻底点燃了他压抑的凶性！他甚至没有去管那偷袭者，而是左脚猛地跺向地面！ 轰隆！ 以他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地面如同波浪般剧烈起伏、拱动！无数隐藏在乱石堆和建筑阴影中的、正准备发动第二轮袭击的同类偷袭者（约有四五名），被这股无差别的、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藏身处震了出来，身形踉跄，阵脚大乱！ “都给俺老孙滚出来！” 咆哮声中，孙悟空身形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暗金闪电，直接冲入那几名被震出的偷袭者之中！双拳齐出，腿影如风！没有神通，没有花哨，只有最纯粹、最暴力、最直接的碾压！ 砰！噗嗤！咔嚓！ 拳脚与肉体（或类肉体）碰撞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能量被强行打爆的轰鸣，如同爆豆般密集响起！那几名实力不俗的偷袭者，在彻底暴怒的孙悟空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一个照面便被轰飞、打爆、撕碎！暗金色的妖气与冰蓝色的罪业佛光激烈对撞、湮灭，将这片区域化作了毁灭的风暴眼！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除了最初那名偷袭者见机得快，再次遁入阴影远逃之外，其余几名伪佛爪牙，尽数伏诛！ 孙悟空站在原地，周身妖气如同沸腾的狼烟，缓缓收回拳头，上面还沾染着几点冰蓝色的、试图侵蚀却被他妖气轻易磨灭的火星。他看向那偷袭者逃遁的方向，金瞳中的杀意丝毫未减。 张自在和阿月看得心惊肉跳。孙悟空展现出的纯粹暴力，充满了视觉冲击力，也让他们对这位“同伴”的危险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这些……是‘业火罗汉’的仆从，”阿月看着地上那些迅速化为飞灰的残骸，心有余悸，“它们比阴影守卫更强大，拥有部分扭曲的罗汉神通……看来，那位镇守者，快要失去耐心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都要冰冷、仿佛能将整个废墟都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九天银河倾泻，从业火宫顶端轰然压下！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注视，而是实质性的攻击！ 天空中的暗红色光芒疯狂向着业火宫顶端汇聚，那双冰蓝色的火焰眼眸再次显现，并且前所未有的清晰、凝实！随着威压的降临，三人周围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碎的暗金色冰晶，脚下的地面覆盖上厚厚的、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冰层！ “擅闯净土，屠戮圣仆，罪无可赦！” 那冰冷淡漠的声音再次响彻脑海，但这一次，伴随着声音的，是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万载玄冰与罪业之火糅合而成的冰蓝色光柱，从业火宫顶端那双眼眸中爆射而出，如同神罚之剑，跨越虚空，朝着刚刚结束战斗、气息尚未平复的孙悟空当头斩落！ 光柱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冻结出清晰的白色轨迹，其中蕴含的，不仅仅是极致的低温，更有一股强大的神魂禁锢与法则镇压之力！ 这是伪佛镇守者，那位“污染罗汉”的含怒一击！他要将这个屡次挑衅他威严、实力强横的妖猴，彻底抹杀！ “来得好！！”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金仙魂飞魄散的一击，孙悟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发出了兴奋的狂啸！他周身暗金色妖气如同火山喷发般冲霄而起，将他映衬得如同黄金浇铸的战神！他双拳紧握，手臂肌肉贲张到极致，面对那斩落的冰蓝光柱，不闪不避，竟是双拳齐出，悍然选择了硬接！ 咚！！！！！！！！ 仿佛两颗星辰对撞！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猛然爆发！暗金色的妖气与冰蓝色的光柱狠狠撞击在一起！ 以碰撞点为中心，一道混合着暗金与冰蓝颜色的恐怖冲击波呈球形向外急速扩散！所过之处，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如同沙堡般被轻易推平、湮灭！地面被硬生生刮低了三尺！张自在和阿月即便早已后退并全力防御，依旧被这股冲击波震得气血翻腾，耳中嗡嗡作响，险些站立不稳！ 碰撞的中心，孙悟空脚下的地面彻底化为一个巨大的深坑，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下沉，双拳之上覆盖的妖气与那冰蓝光柱激烈地相互侵蚀、湮灭，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他的脸色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显然这一击对他而言也绝不轻松。 但那道恐怖的冰蓝光柱，竟真的被他以无上伟力，硬生生地抵挡在了半空！无法落下分毫！ “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孙悟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金瞳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 业火宫顶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似乎波动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孙悟空能正面接下他这一击。随即，那眼眸中的冰冷更甚，光柱的力量竟再次增强！ 就在这僵持的刹那，张自在动了！ 他知道，这是机会！镇守者的注意力被孙悟空完全吸引，正是他出手的时机！他并非要直接攻击镇守者（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是要打断，或者说，干扰！ 他全力催动掌心的混沌种子，不再局限于防御，而是将那股灰败死寂的寂灭之力，凝聚成一道极其纤细、却凝练到极致的灰色射线，如同刺客的毒刺，悄无声息地，射向业火宫顶端，那双冰蓝色眼眸的中间连接处！ 他有一种直觉，那里是这镇守者力量投射的关键节点！ 灰色射线速度极快，且气息内敛，在漫天肆虐的能量乱流中毫不显眼。 然而，就在灰色射线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那冰蓝色眼眸似乎有所感应，猛地一颤！一道薄薄的、却坚韧无比的冰蓝色光幕瞬间在眼眸前方形成！ 嗤——！ 灰色射线击中光幕，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的、仿佛冷水滴入滚油的声响。那冰蓝色光幕剧烈波动起来，被击中的部位迅速变得灰暗、失去光泽，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虽然未能直接击破光幕，但这一下干扰，显然出乎了镇守者的预料，也轻微动摇了他对那冰蓝光柱的掌控！ 就在这瞬息之间的凝滞—— “给俺老孙……开！！” 孙悟空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双拳之上的暗金色妖气如同被浇了油的烈火，轰然再次暴涨！力量瞬间突破了某个临界点！ 咔嚓——！！！ 那凝练的冰蓝光柱，从与拳头接触的地方开始，竟被这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硬生生地打得崩碎开来！化为漫天四射的冰蓝色光屑，如同下了一场冰冷的流星雨！ 光柱崩碎的反噬之力让业火宫顶端那双冰蓝色眼眸猛地一暗，甚至发出了极其细微的、仿佛闷哼般的能量震颤！ 孙悟空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双拳之上妖气依旧蒸腾，他仰头望着业火宫，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充满桀骜与挑衅的笑容。 第一回合的正面对抗，他们，勉强接下了！ 但张自在和孙悟空都清楚，这仅仅是开始。那位镇守者的本体尚未真正出动，而他们，已经几乎动用了底牌。 业火宫顶端的冰蓝眼眸在短暂的黯淡后，重新亮起，其中的冰冷，已然化为了实质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 风暴，远未结束。 （第十二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