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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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紫羽嘟囔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要跟主人你一起闭关修炼了。” 司九经抬了抬眼，“哟”了声道，“那还真稀奇，你不是喜欢去给大家科普接受大家的夸奖，听他们叫你‘紫羽大人’吗” 对于修炼，这小鹦鹉是真不怎么上心。 “不闭关不行啊。”紫羽双翅一摊，道，“主人你太优秀了，那以后你遇到的敌人肯定越来越强，我这么喜欢装——” “啊不...”它转音改话，“我这么要强喜欢听别人拍鸟屁的鹦鹉，要是遇见强敌，不能帮主人忙，还要被他们嘲笑你收了我这个饭桶废物，也不能拿修为天赋吹牛，不行不行！” 它越说瞳孔竖得越直，好像这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然后—— 一溜烟往屋里飞去，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入定修炼。 司九经：“.......” 她确定紫羽不会因为思绪杂乱不利于修行后，才开始修炼。 半年的时间，司九经把精力全部放在精进术法上。 她把第一卷和第二卷总共六十个雷属性法术全部领悟完毕。 心念微动，指间凝聚起一朵桃花，只是大小只有半个小指指甲盖那样。 初时还是桃花的颜色，渐渐地由粉转蓝。 褪去桃花本色，其中的威力不减半分，她屈指一弹，这朵由法力凝化成的桃花从她指间飞出，跃至天际，放大百倍不止，把小院周围的天空全部覆满。 她白皙的脸庞被映衬成深蓝色，用灵力和精神力维持着法术不散。 这就是她这半年的努力成果。 她对灵力的掌控已经到一个超高的水准。 仅以这么点灵力凝聚出这么一朵小花，都能有这样大的威力。 这一朵花，如对方躲不开，在她不用雷风之刃的提升战力的情况下，普通金丹三阶来了，也只有死的份。 手一挥，布在天空中的深蓝缓缓散去。 剩下大半年的时间，司九经决定把时间花在阵法上。 她始终没有忘记，天赋柱上显象，她在阵法上，是有天赋的。 只是—— 当她看到从天元派搬来的阵法传承时，心里堵了个石，气差点没顺上来给自己气死。 她指着这两卷阵法传承，骂骂咧咧地道： “这什么阵法传承，只到四品阵法就算了，但是这四品，怎么还能残缺呢！” 她虽然没见过完整的一至九品阵法传承，可是直觉告诉她，天元派这个阵法传承太差劲。 “你要是感兴趣就先凑合学着，不着急，等后面遇到更完整的再说。” 守望也没眼看这个阵法传承，说是牛头不对马嘴也不为过。 如果青风小筑给司九经的是这样残缺的炼丹传承和各种术法剑道传承，那她一定不会靠自学有如今的成就。 一套完整的传承，就算再高深，对于悟性佳的修士来说，也比残缺的低级术法好领悟。 “先学着吧。”司九经道。 她也就是被青风小筑养得太好，现在一份本该如此的传承摆在她面前，她心里那种落差。 说完之后，司九经沉默了半分钟。 因为青风小筑的原因，她对于各种功法和灵植都是不缺的，加上悟性好，偶尔有不懂的地方也有守望指点。 她前二十几年的人生诸多坎坷，可修道之路，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以至于她这段时间来，有点高高在上的傲然感。 她不知道别的修士是什么感觉，于她而言，这种自视甚高、轻视他人又或者是提供帮助时是带着一种恩赐之心的心性，并不异于她修道之路。 这样不好。 如此相差，她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一帧帧过往的画面。 从她一岁开始。 她有着一岁时候的记忆，并不全面，但是有那么几个画面一直烙印在她记忆里。 一张张与她相遇过的脸，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望着过路人群的喜怒哀乐，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她就这么盘膝而坐，不闻世间之语，以上帝视角看着她经历过的平凡人间。 守望有些不解，怎么就一部残缺的阵法传承，也能让她进入到这将悟未悟的顿悟局面 刚刚明明没发生什么有意义的事。 它和天才之间，完全无法理解。 是的，在它眼中，司九经是天才，无论放到几级修真星，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一张张笑脸与哭脸在司九经面前闪过，最后一幕，定格在她被赵煜这两个贱人囚禁时的滔天恨意。 那股即将看透世间，超脱净化的飘然之感，就这么被硬拉进要毁灭一切的仇恨中。 在没出车祸之前，对于这个世界，她是“爱”多于“恨”。 对于自己孤苦无依的出身，她看得很淡然，只是刚好是她而已。 这个世界，幸和不幸都需要有人来承担，刚好是她而已。 所以尽管她的心是冷的，对于很多人是厌烦，但是当她看到陌生人的笑脸、闻到花香，看到阳光洒在绿叶上，微风刚好把合欢花带到她面前时，她是爱这个世界的。 现在...也爱，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更加把自己架于无人之地。 画面转到后来，她周身气息也变得动荡，乌发无风自动，动荡的气息开始变得狂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过去两个日夜，司九经有点恍惚地问守望： “我刚刚，是顿悟了” 但是也不像。 她的修为没有任何增益，这不是顿悟该有的表现。 迷蒙醒来，她那颗浮躁的心已经趋于平稳，依然觉得自己特殊，自己就是天才，但更多的是深入世间。 她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总之她的心性变得更加坚韧，灵魂得到一次极高的升华。 “不是。”守望道，“你记住刚才那种状态中最强烈的感觉，或许对你将来领悟剑意和其他东西有用。” 至于“其他东西”是什么，现在并不适合司九经知道，它也就不提了。 “剑意……” 司九经反复琢磨这两个字，最后，她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雷之剑意，不算一种剑意吗” 领悟属性法则，是法修的终极目标。 她也用法术攻击，所以未来也会领悟雷之法则，既然如此，这个雷之法则转换成雷之剑意，这不就是她的剑意吗 “非也。”守望道，“当然，也算，但是这只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很多不能领悟出专属于剑意的剑修，就用法则之意当他们剑意，但那些能创造出自己剑意的剑修，剑意与原本的法则剑意两相融合，能让剑意威力提升上一个新台阶。” “太虚剑谱里的剑意，便是指这两种剑意，普通的法则意境，并不能让你将太虚剑谱第三境修到圆满。” 其实第二境的精神意志，也不是法则之意之能达到的。 不过对此，守望并没太放在心上，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它已经比司九经先一步察觉到她的精神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