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么请宝宝,先把袜子穿上,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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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补充道: “上午得去单位开个会,推不掉。安排一下工作就回来。”他关掉火,一边盛粥一边说, “请了两天。” 陈佳怡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拒绝: “不用。我吃了药,感觉真的好多了,自己能行。” 周景澄端着那碗粥走到她面前,没有立刻递给她,而是抬眼,目光在她依旧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仔细扫过。 “你什么时候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了”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脸还烧着。” 他把碗递到她手里,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 “你把粥喝了,记得按时吃药,多躺会儿休息。” 他走到门口,换鞋的动作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头也没回地加了一句, “少看手机。” 若是平时,陈佳怡大概会立刻顶回去。 她低下头,看着碗里莹白的米粒,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 周景澄在单位开完会议,刚走出会议室,便被他们监察室的主任老张叫住了。 “景澄,你等等。”张主任手里端着个保温杯, “你小子可是我们委里有名的劳模铁人,从来没为私事请过假。这回一口气两天,是有什么情况” 周景澄停下脚步。 在纪委这种地方,个人时间被工作占据是常态,他此刻的请假确实显得突兀。 他想起家里昨晚陈佳怡稍模糊的样子,神色不由得带上几分郑重。 “张主任,”他声音不高,但清晰肯定, “是我爱人生病了,高烧。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 “爱人病了”张主任愣了一下,随即神色缓和下来,理解地点点头, “理解理解。你也不要太着急,工作上的事你先放一放,有我们呢。” “谢谢主任。”周景澄语气沉稳,“有紧急情况随时电话我。” 安排好工作,便立刻驱车回家。 推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屏幕亮着,播放着电影。 他的目光立刻锁定了沙发,陈佳怡果然在那里,身上盖着薄毯,眼睛盯着屏幕。 视线下移,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毯子下面,她光着的脚丫露在外面,脚趾微微蜷着。 他几步走过去, “叫你多躺多休息,你就是这么休息的起来看电视,连袜子都不穿” 陈佳怡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还有些虚弱的眼睛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周景澄看着她那副明显还没完全退烧,脸颊依旧带着病态红晕却还不安分的模样,又急又无奈, “你真是我祖宗!” 这话一出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陈佳怡眨了眨眼,看着他脸上那副拿她没办法又干着急的神情,忽然想起昨夜迷糊中听到的那声低哄。 她心底莫名一软,嘴角却勾起一点极淡的,带着狡黠和虚弱的弧度,顺着他的话,轻声打趣道: “嗯……” “不是宝宝吗” 周景澄被她这话噎住,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她带着一丝戏谑却苍白的脸,心头那点气瞬间泄了个干净。 他看了她几秒,最终像是认输般,弯腰从旁边拿过她那双毛绒拖鞋,放到沙发前,语气放缓,带着纵容: “好。那么请宝宝,先把袜子穿上,行吗” 他接着问,语气正经了许多:“感觉怎么样看上去比早上精神点。” “嗯,”陈佳怡应着,一边慢吞吞地把脚塞进拖鞋里, “你走了后我又吃了颗泰诺,感觉好多了。” 看着陈佳怡总算把脚塞进那双看起来就很暖和的毛绒拖鞋里,周景澄心里那点因为她不穿袜子而冒起的小火苗,才噗一下熄了。 “自我感觉良好也得讲点基本法。”他有点板着脸, “烧没退,光脚,看电影。陈医生,你这在家养病到挺叛逆啊。” “我从单位食堂带了点清淡的菜回来。” 他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打包盒, “中午先将就一下。”他顿了顿,语气很自然地接上, “晚上我来做。” 餐盒打开,简单的两荤一素,清炒虾仁,红烧小排,白灼菜心。 卖相朴实,但符合周景澄一如既往的荤素搭配。 就在这时,陈佳怡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侧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咳嗽来得又急又密,让她瞬间憋红了脸,单薄的肩膀随着咳嗽不停颤动。 周景澄几乎是弹射起步。 几乎是在她咳嗽响起的下一秒,周景澄就已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跨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 他快步回到沙发边,将水杯递到她手里,然后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的动作算不上多么娴熟温柔,甚至带着点他特有的,略显生硬的力道,但节奏稳定,掌心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传来温热的熨帖感。 “喝点水,缓一缓。”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平稳。 陈佳怡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温水,那股呛咳的劲头慢慢被压了下去。 她靠在沙发背上,微微喘着气,感受着后背那只大手依旧在一下下,固执地轻拍着。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电影的背景音和她逐渐平息的轻咳。 没人说话,一种奇怪的带着点尴尬又有点好笑的温情在空气里弥漫。 “……你轻点……” 后背那只大手力道似乎真的放柔了些许。 这时,周景澄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拍抚的动作顿住,另一只手从她身后拿出手机,屏幕的光在略显昏暗的客厅里亮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母亲。 陈佳怡下意识想坐直些,与他拉开点距离, 他却就着原本的姿势,手臂依然松松地环在她身后,按下了接听键。 “妈。”他声音还带着刚才忙碌后的低沉。 “佳怡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昨晚去医院看过了,甲流合并乙流。”他抬眼,看着陈佳怡, “吃了药,好多了。” 像是专门为了打他脸,陈佳怡又两声闷咳。 电话那头立刻紧张起来:“怎么还咳嗽了” 周景澄沉默了一瞬,目光扫过沙发另一头那双被她踢开的毛绒拖鞋,语气里带上了一点自己也未察觉的,类似于告状的无奈: “可能……刚又赤脚着凉了。”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知是说给母亲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应该没事,您放心。” 母亲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 午后,陈佳怡又睡了过去。 周景澄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温热,不像夜里那么烫人了。 他稍微安心,去厨房熬了点菜粥,放了香菇和肉糜。 粥刚熬好,卧室里传来咳嗽声。 他走过去,看见陈佳怡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正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 那咳嗽声又急又密,完全不同于之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震出来, 她单薄的身子蜷缩着,咳得身子弓起,连生理性眼泪都呛了出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别躺着,坐起来,乖” 周景澄心头一紧,几步跨到床边坐下,一只手接过她,另一只手立刻落到她后背上,带着力道从上至下地顺抚。 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震颤, 以及那下面重新升腾起来的不正常的滚烫。 “咳……咳咳……” 陈佳怡伏在他臂弯里,咳得几乎喘不上气,过了好一阵,那阵剧烈的呛咳才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破碎的喘息。 她虚脱地靠着他,声音带着泪腔,又软又哑:“肚子咳痛了……” 周景澄没说话,拿来体温计,然后帮她解睡衣扣子。 “干什么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