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玉佩里的破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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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你们有没有过这种经历——你帮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领导跑腿，事情办砸了，没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结果他们不但没骂你，反而都给你发了红包这感觉，就像你考试考了零蛋，回家后爸妈不但没混合双打，还给你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并且和颜悦色地说“孩子，辛苦了，下次继续努力”……就问你慌不慌怕不怕 对，我现在就是抱着柳如丝给的空间矿石和神秘令牌，以及孙长老给的贡献点和丹药，感觉自己不是拿了奖励，而是抱回了两个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并且遥控器还不在我手里。 回到我那朴实无华（家徒四壁）的洞府，我把阿竹哄去一边玩她新得的亮晶晶矿石（柳如丝给的，蕴含空间属性，对阿竹似乎有莫名吸引力），自己则对着桌上的两样“赏赐”发愁。 柳如丝的木盒里，那几块暗沉的空间矿石也就罢了，虽然是好东西，但总归是死物。关键是那枚黑色的“云”字令牌，材质非金非木，触手温凉，其上的“云”字仿佛活物般缓缓流动，散发着一种极其隐晦、却让人心悸的波动。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信物，更像是一种……身份标识或者权限钥匙柳如丝把这东西给我，是想把我彻底绑上“暗云”的战车吗 孙长老的补偿倒是实在，三千贡献点和滋养丹药，都是硬通货。但这人情欠得我心里发虚。那老头脾气火爆，看似直来直去，但能坐到器堂主事的位置，怎么可能真是傻白甜他这么大方，所图必定不小。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玉佩没拿到，还惹了一身骚。 “小凡，不开心吗”阿竹放下手里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银色矿石，凑到我面前，歪着头看我，那双纯净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是因为没有拿到那个亮亮的片片（指玉佩）吗”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苦笑道：“算是吧，那东西可能很重要。” 阿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她那个宝贝收纳箱（李菲菲特制，现在成了她的百宝袋）里一阵翻找，掏出一个用柔软灵绸包裹的小东西，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小凡，你看这个！亮亮的！送给你！” 我低头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阿竹小手捧着的，赫然是一块巴掌大小、颜色黯淡、边缘有着磕碰痕迹、表面布满龟裂纹路的——残破玉佩！ 正是拍卖会上那块被黑袍人以一万五千天价拍走的上古剑修遗佩！ 它怎么会在这里！在阿竹手里！ 我心脏骤停了一拍，猛地抓住阿竹的肩膀，声音都变了调：“阿竹！这玉佩你从哪里来的！” 阿竹被我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就……就是那天，在那个好多亮晶晶的大房子里（指拍卖会），有个黑乎乎的人，身上掉出来的……我看它亮亮的，就……就捡起来了……” 掉出来的捡起来的！ 我看着她那纯真无邪、完全不觉得“捡”别人刚花一万五拍下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眼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我的小祖宗诶！你那叫捡吗那叫顺手牵羊！叫虎口夺食！那位黑袍人能跟柳如丝和孙长老竞价，是简单角色吗你拿了他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仿佛已经看到黑袍人发现玉佩丢失后那暴怒的身影，以及他顺着线索找到我们，然后……杀人夺宝的恐怖场景！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 “阿竹！这东西不能拿！这是别人的！很危险！”我急忙想把玉佩拿过来，想着是不是该立刻匿名还回去，或者干脆交给柳如丝处理。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玉佩的瞬间—— 异变陡生！ 我怀里的那块一直沉寂的“废铁”，猛地一震，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此同时，我识海中的空冥草也剧烈摇曳起来！而那块残破玉佩，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表面的龟裂纹路骤然亮起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青光！ 一股庞大、混乱、充斥着金铁交鸣之声、绝望怒吼之声、以及某种令人心悸的“分解”意境的破碎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我的指尖，蛮横地冲入了我的识海！ “呃啊——！” 我惨叫一声，感觉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一黑，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和声音碎片，如同走马灯般在我脑海中疯狂闪现、旋转、炸开！ 画面一： 一片崩塌的仙宫玉阙，天空是令人绝望的灰暗，一道璀璨决绝的青色剑光，如同逆流而上的蛟龙，斩向一团无边无际、蠕动着、吞噬着光线的黑暗！（是悟剑崖感知到的画面，但更加清晰！） 画面二： 剑光与黑暗碰撞的中心，那柄古朴长剑（青萍古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崩裂出无数细密的裂纹！持剑的是一位看不清面容、但身姿挺拔如松的青衣修士，他怒吼着，将毕生修为与不屈剑意灌注于即将破碎的古剑中！ 声音碎片： “……守护……道统……” “……归墟……不可力敌……” “……剑断……亦无悔……” “……北……幽冥……封印……” 画面三： 古剑彻底崩碎，最大的几块碎片裹挟着最后的剑光，射向不同方向。其中一道较小的碎片，击中了持剑修士腰间悬挂的一枚玉佩（正是我手中这块！），将其震裂，并携带着修士最后的一缕不甘神识与部分关于“归墟之力”的感悟碎片，一同坠向茫茫大地…… 最后的意念： “……后来者……若遇吾佩……慎用其力……归墟……乃法则之暗面……非正非邪……唯心所驭……青萍最大碎片……镇于北境……幽冥渊底……守宗……之责……” 信息流戛然而止。 我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太阳穴突突直跳，识海如同被犁过一遍，剧痛无比。 “小凡！小凡你怎么了！”阿竹吓得丢掉玉佩，扑过来抱住我，声音带着哭腔，“你别吓阿竹！是不是这个亮片片不好阿竹不要了！阿竹把它扔了！” 她说着，就要去捡那掉在地上的玉佩，准备毁掉。 “别！阿竹！”我连忙阻止她，虽然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但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激动！ 这玉佩！这玉佩里竟然封存着那位对抗“归墟之力”的祖师最后的神识碎片和记忆！它不仅证实了苏沐清所说的“灭法之劫”与“青萍古剑”，更重要的是，它指明了古剑最大碎片的下落——北境幽冥渊！ 而且，最后那道意念明确指出，“归墟之力”并非纯粹的邪恶，它是法则的暗面，关键在于如何驾驭！这无疑给我那危险的“归墟剑气”指出了一条可能的出路！ “心之所驭……心之所驭……”我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微光。 “小凡，你没事吧”阿竹看我神色变幻不定，担心地用小手摸我的额头。 我握住她的小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暖，心中的惊悸慢慢平复。我看着地上那块再次恢复黯淡的玉佩，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这玩意儿，真是个烫手到极致的山芋啊！ 它价值连城，蕴含惊天秘密，甚至可能关系到我自身力量的掌控。 但它也是催命符！那个神秘的黑袍人绝对不会放过偷走（捡走）它的人！一旦消息泄露，我和阿竹将面临灭顶之灾！ 现在怎么办 立刻还给黑袍人不可能，且不说找不找得到，这到手的机缘和关乎自身安危的秘密，岂能拱手让人 交给柳如丝她肯定会追查玉佩来源，阿竹“捡”东西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而且以“暗云”的行事风格，这秘密恐怕会被彻底垄断，我能否得到好处还是两说。 告诉孙长老那更不行，这老火炉要是知道涉及上古剑修和归墟之力，怕不是要把我和玉佩一起塞进炼器炉里研究！ 瞒下来风险巨大，如同怀抱金砖行于闹市。 我深吸一口气，将地上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用层层禁制封印好，收入储物袋最深处。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绝对保密！除了我和阿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玉佩在我们手里。 第二，尽快消化玉佩中的信息，尤其是关于“心之所驭”的部分，尝试控制“归墟剑气”。 第三，想办法调查一下“北境幽冥渊”的情况，为将来可能的前往做准备。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看好阿竹，绝不能让她再“捡”回来什么要命的东西了！ “阿竹，”我严肃地看着她，“这个亮片片的事情，是我们两个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灵儿姐姐、菲菲姐姐和小芸姐姐，知道吗不然会有很坏很坏的人来抢，还会伤害小凡和阿竹。” 阿竹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听到会伤害我，立刻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举起小手发誓：“阿竹不说！谁问都不说！阿竹保护小凡！” 看着她那认真的小模样，我心中既感动又沉重。 这丫头，真是我的福星，也是我的“麻烦制造机”啊。 前路漫漫，危机四伏。 但这破碎记忆带来的线索，或许就是打破僵局的关键。 北境幽冥渊……青萍古剑碎片…… 看来，这宗门，是越来越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