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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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白玉楼内人人自危，别说打抱不平，连说话都战战兢兢。 台上绾绾见苏云如此，心中明白苏云是在为自己撑腰，看向苏云的眼神满是崇拜。 与绾绾有同样心思的，还有移花宫宫主邀月、怜星两女。 初见苏云时，二人只当他是个男子。 即便苏云被传得神乎其神，在两女眼中也不过是个较为优秀的男子。 但随着一次次评书，两女对苏云从无视到好奇，从好奇到震撼，直至如今心生爱慕，心境变化可谓跌宕起伏。 看着心仪的男子在台上如此强势，两女的心境与台上的绾绾如出一辙，眼神满是倾慕。 三楼，徐凤年看着下方，突然笑出声来。 世人皆说魔宗之人尽是大奸大恶，难道魔宗之人皆如此 此刻站在台上的绾绾，身为魔宗圣女，却似乎从未染过血腥。 可那些自命正义的江湖群侠，竟连让苏云回答她一个问题的机会都不给。 这是何等世道！ 徐凤年黯然，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疲惫。 另一边，陆小凤与花满楼面露惊色。 苏云之前描绘的江湖，他们虽未踏足，却也略有耳闻。 但此刻苏云所言，他们却闻所未闻。 上古蚩尤的，该是何等强悍！ 与此同时，初来白玉楼听书的乔峰、段誉也不住点头。 “义弟，苏先生侠义无双，不存偏见，实乃真汉子！” 乔峰一路沉默，此刻却主动夸赞苏云，令段誉欣喜不已，连忙附和： “苏先生名声远扬，不仅大宋，大明、离阳、西陵、大秦都有人慕名而来，足见其心境。” “若苏先生与市井说书先生无异，你我何须奔波数日来此。” 乔峰听后，心中阴郁稍散，心情莫名好转。 但同时，他也心生忧虑。 今日到场江湖高手如云，各大王朝也派来不少高手。 如此情形下，他想要探寻带头大哥的身份，能否问出都是个问题。 念及此，乔峰心中忐忑。 段誉似看出乔峰心思，拍了拍他肩膀，投以安心眼神。 下方，苏云见白玉楼中无人反驳，目光重新投向绾绾。 “关于天魔策的问题，我已解答。” 绾绾闻言，以为苏云在赶她，顿时不悦。 但想到苏云之前展现出的手段，这位尚未踏入天人境的魔宗圣女终究没有发怒，反而问道： “那你说集齐十部天魔策就能突破陆地神仙之上的境界，是真的吗别到时候我费尽心力集齐了却突破不了，到时候你可就惨了！” 说着，绾绾还挥了挥胳膊，展示自己并不强壮的肌肉。 苏云见状，一阵好笑。 但绾绾此举，却让白玉楼中众人捏了把汗。 这小丫头，家长在哪里！ 这种话也敢说，难道不知道刚才那几个人是怎么被苏云丢出去的吗！ 然而，苏云接下来的举动，却让白玉楼中众人直呼双标。 面对绾绾的“威胁”，苏云只是微微一笑，身上再无之前的霸道之气。 紧接着，苏云开始回答绾绾的问题。 “天魔策乃上古蚩尤遗留之物，修行单卷即可证道陆地神仙，若能集齐十卷，突破陆地神仙之上的境界，完全可行！” “即便不修行全本天魔策，这天下能突破陆地神仙之上境界的法门也不在少数。” “如今江湖中，隐世高手数不胜数！天下之大，已有数人突破陆地神仙之上的境界，长生久视，俯瞰世间千年！” “……” 苏云的声音回荡在白玉楼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他们忘却了手头的事务，齐刷刷地望向苏云，满眼震惊。 世间，真有超越陆地神仙境界的武者！ 不是说，陆地神仙已是武学之巅吗 众人心中惊涛骇浪，而一直站在台上未动的绾绾，闻此言竟欲再问。 这一举动，让白玉楼内众人坐立不安。 上次移花宫邀月宫主上台，两个问题便占去了两个名额，一为明玉功第九层的突破法门，二为移花接木神功的下落。 而今，绾绾已问及天魔策，及其与道心种魔的优劣。 这究竟算一个问题，还是两个无人能断。 关键在于苏云的裁决。 可绾绾若再开口，苏云若说三个问题皆被绾绾所占，众人又该向谁讨个说法 眼见绾绾欲言，白玉楼内众人连忙出声制止。 “姑娘，下一个问题，能否让我大哥来问”段誉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聚段誉。 绾绾首次在江湖中遇见，知晓自己身份后却不称自己为妖女之人。 她当即点头应允，退至台下。 段誉随即推身旁的乔峰上前，示意由他提问。 乔峰目光却投向了观众席。 苏云开讲，大宋亦有不少人前来。 观众席上，慕容复携家奴、四大恶人，及诸多乔峰熟悉的大宋高手，皆在场。 他们见乔峰出现，面色各异。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势力，三楼雅室内，大宋来了多少势力，尚是未知。 乔峰沉默片刻，终是开口。 “苏先生！我乔峰一介武夫，无甚珍宝，但若苏先生能解我疑惑，我乔峰这条命，便交予苏先生！” 言罢，乔峰满怀期待地望向台上的苏云。 大宋众人闻言，亦陷入沉思。 乔峰的为人，众所周知，但近期之事，所有证据皆指向乔峰，令人不得不信。 然此刻见乔峰之态，众人心中天平已渐倾向乔峰。 苏云听闻乔峰之言，却微微摇头。 这一细微动作，让二楼的乔峰，这位七尺男儿身形微晃。 大宋众人见状，亦对乔峰生出几分惋惜。 然而，就在乔峰欲转身离去之际，苏云再次开口： “你的命，自个儿留着。我所求之宝，你义弟腰间那枚玉佩便足矣！” 苏云此言一出，白玉楼内顿时沸腾。 “什么！玉佩！一块玉佩就能换一次提问的机会” “苏先生偏袒大宋人，也太明显了吧！” “若是我献上家传玉佩，是否也能向苏先生提问” “……” 众人议论纷纷，段誉反应过来，连忙将腰间玉佩掷向苏云。 乔峰见状，亦是喜上眉梢，对段誉连连致谢。 苏云见此情景，不禁频频点头。 另一边，乔峰平复情绪后，大声发问： “带头大哥，究竟是谁” 这一声，乔峰是怒吼而出的。 苏云还未及回答，白玉楼内众人已认出乔峰身份。 “天啊！这是契丹狗！” “昔日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乔峰，竟是契丹人！” “呵呵，现在该叫他萧峰了吧” “这贼子，害死师父师母，实乃人间败类，武林之耻！” “……” 白玉楼内，一群自诩正派的江湖侠客纷纷辱骂乔峰。 此时，苏云摇头，随后抬手示意安静。 苏云动作一出，白玉楼内顿时鸦雀无声。 苏云开始讲述当年往事： “此事，需从当年雁门关之事说起！且此事，与在场众人，亦有牵连！” 苏云此言一出，白玉楼内一片哗然。 众人不敢相信苏云所言，纷纷发问： “与我们有关我们当年还是孩子，怎会与我们有关！” “苏先生，莫不是记错了我连雁门关之事都未听过啊” “苏先生怎会错！” “……” 苏云听后，毫无反应，微微一笑，继续讲述。 “三十年前，契丹青年萧远山，武功高强，性情温和，政治上主张宋辽和平。” “他娶了美貌妻子，育有一子，生活幸福。” “萧峰周岁时，萧远山带妻回娘家。他骑马带妻儿，未吃火锅却唱着歌。” “突然！一群武侠反派‘黑衣人’出现，不由分说杀了萧远山随从和妻子，欲杀他！” “萧远山连连追问为何，无人应答。他一怒之下，违反汉人师傅定下的不杀汉人纪律，生撕十几个黑衣人。” “杀了大半后，他点穴控制剩余黑衣人。见妻子已死，自己又违反纪律，觉得活着无趣，在悬崖边石头上写明遭遇，抱着妻子跳下悬崖。” “……” 苏云缓缓讲述乔峰父亲的事迹，白玉楼内众人沉默不语。 萧远山带妻儿来大宋探亲，却遭十几个黑衣人截杀。 若非萧远山，换作他人，恐怕早已暴怒 。 众人心中暗想，乔峰听到这里，手也紧握起来。 他乔峰在大宋生活三十多年，虽未见过亲生父母，但怎会不知苏云口中的萧远山夫妇就是自己父母 听到父母临终前的遭遇，乔峰更是握紧拳头，难以平静。 段誉紧抓乔峰的手，示意他继续听下去，在白玉楼内不要冲动。 白玉楼内众人闻此，皆是一震。 三十年前雁门关之事，杏子林 过后，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即便非大宋武林人士，在苏云讲述时，也有人将大宋杏子林之事告知了他们。 此刻，众人皆知乔峰之事。 但苏云初言三十年前雁门关之事与在场众人多有牵连，众人却听得云里雾里。 苏云微微一笑，道： “在萧远山看来，他与妻子自然是无辜的。但在大宋人眼中，那些黑衣人亦无错。” 此言一出，乔峰当即反驳： “大宋之人在带头大哥带领下杀无辜之人，岂能无错难道大宋人的命是命，我父母的命就不是就因他们是契丹人” 乔峰强压怒火，面露不悦。 段誉听乔峰竟敢如此对苏云说话，惊得手中折扇都拿不稳了。 白玉楼中众人与段誉心思相同，皆震惊地望向二楼的乔峰。 苏云却毫不在意，为乔峰解释道： “你身为大宋精英，忽闻有一队契丹人来大宋，抢夺武学秘籍。” “传信之人乃江湖敬重之人，你自不会多疑。为保大宋武林，你出不出面” 苏云话音刚落，白玉楼内众人皆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