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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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中的众人纷纷嘲笑段正淳，这些话语传到段誉耳中，异常刺耳。 苏云见状，又说道： “好在你与那些姑娘并非亲生兄妹。以镇南王子嗣的身份，你们仍可继续。” 言罢，苏云转身回房。 江玉燕很快被白玉楼的人安排妥当。 众人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苏云今日的评书。 慕容博、慕容复父子跑得最快，萧远山紧随其后。 乔峰见兄弟段誉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兄弟，他只能选择跟随父亲。 而段誉此时痛苦地蜷缩在白玉楼的角落，似乎在思索什么。 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爹，竟不是亲爹。 母亲背叛了镇南王。 自己是段延庆的儿子。 …… 一件件事情涌上心头，让段誉痛苦不已。 许久后，段誉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白玉楼。 他要回大理，找母亲问个明白！ 苏云今日的评书虽已结束，但内容却如猛虫过江，迅速传遍各个王朝。 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三十年前雁门关事件中带头大哥的身份，也传回了大宋武林。 少林寺中，空闻、空智、空性三位首座得知消息后，立刻前往玄慈方丈居住的后山。 “玄慈大师，云海城白玉楼中的苏云先生已将三十年前雁门关之事说出。” 空智大师率先开口，将消息告知玄慈。 玄慈却依旧端坐如初，打坐不动，毫无反应。 空闻大师见状，刚要开口询问，却被空智拦下。 空智轻轻摇头，缓缓坐下，与玄慈一同打坐。 空性也紧随其后坐下。 空闻见状，心中纵有千般疑惑，但若要他独自面对玄慈，仍不免心生畏惧。 于是，空闻径直在三人身旁落座。 后山异常静谧，静得能听见风声、水流声，还有不远处蚂蚁搬家的细微声响。 素来以心境平和着称的空闻大师，此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绪纷乱。 然而，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玄慈念完经书，轻轻叹息一声，睁开了双眼。 坐在他对面的三位大师，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三十年前，玄字辈的少林高手中人才济济。有修行超凡的皇族子弟，有珠光宝气来镀金的富家公子，也有武学天赋出众的奇才。而我玄慈，不过是个平庸之辈。” “那晚，我收到好友慕容博的消息，说雁门关外不久将有一队契丹人前来，他们的目的是掠夺大宋的宝物和少林寺的武学秘籍。” “为了在众多天才中脱颖而出，我玄慈带领一众好友前往雁门关外。次日，果然等到了那队契丹人。但在我看来，那队契丹人拖家带口，与慕容博描述的契丹高手大相径庭。” “然而，我已为这次行动散尽积蓄，若不能获得威望，我将万劫不复。无奈之下，我只好带人动手。” “……” 玄慈方丈平日里隐居在少林寺后山，少林寺的事务多由四大首座处理。 即便如此，四大首座也很少与玄慈相见。 直到空见大师去世后，三人才真正见到了这位玄慈方丈。 今日，或许是因为得知自己当年的丑事被揭露，玄慈罕见地向三位首座讲述了自己的过往。 “我们一动手，那群契丹人便毫无还手之力，被我们斩杀。看出问题的不仅我一人，但他们来不及问我，那为首的契丹人便发了狠，将我所带的高手全部格杀，最后只剩下我、汪剑通、谭公、谭婆和赵钱孙这些畏首畏尾的人。” “那契丹大汉带着妻子跳了崖，却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等我们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事后，我让谭公、谭婆抚养这个婴儿，自己则回到少林寺，继续以有功之士的身份当上了方丈。” “……” 在玄慈的讲述下，三位首座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同时，三人也对玄慈充满了同情。 玄慈和尚法号慈，因为他确实做到了慈。 当上方丈后，他励精图治，让已是第一的少林寺更上一层楼，成为皇室都要敬仰的存在。 自己三人也是玄慈方丈一手培养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三人设身处地地想，如果当年自己是带头大哥，似乎也找不到比玄慈更好的办法。 三人看着眉目慈祥的玄慈，始终不愿相信玄慈就是当年雁门关 的真凶。 “方丈，不怪你，你当年也是被慕容博蛊惑了！” 说到一半，空性大师停住了。 因为玄慈刚才说过，雁门关外他自己已经看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三人看向玄慈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就在这时，少林寺外忽然传来喧闹声，紧接着一个小和尚跑过来说道： “首座，大事不妙！丐帮全冠清率人杀来了！” 三位首座听闻，勃然大怒，急忙赶往少林寺门前与全冠清对峙。 “你们少林寺，枉称大宋第一！方丈竟如此无情无义！今日我全冠清携大宋武林，要你少林交出玄慈和尚！” 三位首座刚至门前，便听见全冠清狂妄之声。 三人相视一眼，心下已决。 无论如何，不能让玄慈被带走！ 否则，玄慈定会生不如死！ 念及此，三人加快脚步。 待至门前，全冠清仍在疯狂叫嚣。 此次他邀庄聚贤领大宋武林人士前来，料定少林不敢不从！ 若此行成功，丐帮超越少林，岂不轻而易举 全冠清心中想着，叫嚣声更甚。 此时，三位首座现身，当场驳回全冠清要求。 全冠清恼羞成怒，率大宋武林众人冲上前去。 另一边，白玉楼中。 当晚，苏云唤来江玉燕，将系统抽奖所得的洗髓丹与先天乾坤功传授于她。 江玉燕见丹药，本以为是苏云控制她的手段，心中失望。 但吞下后，却觉全身暖意融融。 江玉燕惊讶看向苏云，苏云开口道： “我曾言，要让你成为陆地神仙之境的高手。方才给你吃的，是洗髓练体的洗髓丹。待会儿，我会传你一部 ，名为先天乾坤功！” “若能练成此功，一呼一吸皆在修行，证道陆地神仙，只是时间问题。” 江玉燕闻言，当即跪下道谢。 当晚，江玉燕一夜入先天！ 少林寺门前，全冠清、庄聚贤所率大宋武林人士死伤惨重，场面凄惨。 此时，庄聚贤见少林众人越战越勇，心中震惊不已。 玄慈和尚之事被苏云曝光后，少林众人怎会如此拼命保护玄慈 即便不愿让玄慈被带走，也不该如此难缠！ 然而，少林众人却给了全冠清、庄聚贤等人一个意外。 难道，少林众人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下玄慈 此念一起，便迅速占据庄聚贤整个思绪。 以至于他在对战时愈发力不从心。 眼见己方伤亡惨重，庄聚贤当即决定撤退。 “你们给我听着！既然你们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保下玄慈和尚，就要做好被天下人唾弃的准备！” “这次是我们技不如人，下次来时，我们可不会只带这么点人！” “……” 话音一落，庄聚贤拉着全冠清逃离少林寺门前。 随二人而来者，此刻皆纷纷放下兵器，紧跟其后离去。 待大宋武林众人尽数离开，少林寺众人方松了口气。 三位首座立于少林寺门前，凝视着那被鲜血浸染的牌匾，皆面无表情，不知心中所想。 此时，玄慈和尚现身。 三位首座见状，忙鞠躬行礼。 而少林寺众僧见玄慈，却迟迟不愿弯腰。 往昔，众僧皆以玄慈方丈为楷模，勤修不辍，梦想有朝一日能达玄慈方丈之境。 如今得知，玄慈方丈今日的地位，竟源于三十年前雁门关之事。 一想到这里，众僧对玄慈方丈的敬意瞬间消失。 三位首座中，空性和尚见众人不肯鞠躬，怒火中烧。 “你们发什么呆还不快向玄慈方丈行礼！” 空性首座怒吼，但台下众人仍站着不动，低头装作没听见。 空智大师心中悲哀。 这些年，因玄慈和尚的缘故，少林寺少了些争斗，多了些温情。 三位首座也因此受益。 所以当全冠清、庄聚贤等人来要人时，三人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保下玄慈。 可如今，自己苦心教导多年的 ，连一个躬都不愿鞠。 想到这里，空智和尚悲从中来，缓缓说道： “玄慈方丈过去的事暂且不论，这些年他一直兢兢业业，保护少林寺免受奸人侵害，你们难道都忘了” “你们被人欺负，玄慈方丈派人替你们出气，你们都忘了” “今天别人几句话，你们就不认玄慈方丈了若我今后做错一件事，你们是否连我也都不认了” “……” 空智大师绝望地喊着，下方众僧才一个个弯下腰。 但仍有些人站着不动。 见此，空闻大师也怒了，立即斥责众人。 但玄慈方丈却制止了空闻，说道： “今日之事，是三十年前我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从今以后，我辞去方丈之职。身为本寺方丈，犯错更应严惩。待会儿我会去执法堂领罚。” 说完，玄慈方丈转身回到少林寺。 三位首座望着玄慈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 等众人赶到执法堂，刚进堂口，便愣住了。 只见玄慈方丈端坐在执法堂内，两位执法僧正一下一下地打在他身上。 此时，玄慈背后早已血肉模糊。 见状，三位首座立刻冲上前去。 赶走执法僧人，三人跪在玄慈身边，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执法堂禅师忙上前解释道： “是玄慈方丈自己要求的，他说如果我们不动手，他就自绝经脉。我无奈，只能……” 听到这话，三位首座更加难过。 玄慈却说： “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你们不必担心。如今寺中，唯有大悲禅师有资格接任方丈之位。如此，才能让少林寺安然度过这次 。” 话音未落，身旁的三位首座急忙劝道： “方丈！当年情非得已，何必如此自责！” “方丈莫忧，我们在此，没人能把你带走！” “方丈常说，万事皆空，唯心自由，何必自困” “……” 玄慈尚未回应，执法堂内的一众少林 已纷纷跪倒。 见此情景，玄慈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三位首座仍在劝说，忽然空性大师脸色突变，颤抖着探向玄慈鼻息。 其他两人顿时紧张起来，紧盯空性大师的表情。 “方丈！！！” 空性大师一声悲呼，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另外两人不敢相信，又探了探玄慈鼻息。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