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长山村再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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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二哥,你这是”徐清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这才几日没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孟端看着十分颓丧,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 他没回答徐清砚的话,反而问道:“你怎么来了” 徐清砚还未说话,就听见了孟弛的声音。 “娘,别打我,我错了。” 徐清砚并未好奇别人的家事,只看着孟端说道:“我娘让我来给你们送些布匹做冬衣。” 说完将手中的布匹塞到了孟端的手中。 “阿砚来了。”辛兰扔下手中细长的树枝,脸上带上了和煦的笑意。 “你娘真是太客气了,这布匹你们也需要,还是拿回去给你们做冬衣吧。” 辛兰示意孟端还给徐清砚。 徐清砚摇了摇头,“我家够用,陈老家也有。” 辛兰见徐清砚坚持,就点点头收下了。 随后辛兰脸上浮起了为难的神色。 “阿砚,我们有一事相求。” “辛姨您尽管说。”徐清砚此时像是个大人一般。 “我们家的老爷子,昨日偶感风寒,今日便有些发热,不知道你家还有没有退烧的药物” “孟爷爷生病了”徐清砚眼里也染上了着急。 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进门探望。 “你这孩子,别过了病气给你。”辛兰连忙想要阻止他。 一个半大的孩子正是灵活机巧的时候,就这么一闪身就冲进了屋子里。 随后又快步跑了出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我这就回去找娘拿药过来。” 另一边的徐清樾也到了陈正全的家。 敲了敲门,陈治走过来将门打开。 他看向徐清樾手中抱着的布匹,有些惊讶。 “阿樾,你怎么来了,这是” “这是我娘让我给您的。”徐清樾将布匹递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治虽然说着但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他们家应当是流放的三家中最穷的一家了。 陈治还开口邀请徐清樾进门坐坐。 没等徐清樾拒绝,身后不远处的村口传来了动静。 徐清樾转身往后看去,就见到之前押送他们来长山村的衙役到了村口。 里面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张青生恰巧转头看到徐清樾。 “徐清樾” 他冲着徐清樾招了招手。 徐清樾拧眉,还是十分顺从地走过去。 “张大哥,你怎么来长山村了” “前日崖州的押送衙差送来了两个人,曲主簿让我将他们送过来。” 张青生侧身将身后穿着单薄的两人露出来。 只有一男一女,男的此时躺在女人的怀中不省人事。 女子看着也有些精神不太好,此时抱着男人的头在瑟瑟发抖。 “听说是京城陈家的,不知道是不是咱们一起来的那个陈家。”张青生低声说道。 徐清樾眼神一凛,难不成这是陈老的小儿子 陈正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治,小儿子陈欧。 陈治留在京中做官,而陈欧则被一纸调令送到了崖州。 陈欧早些年离京早,张青生不认得也正常。 没想到此次流放,连外放做官的都被波及了。 “您稍等,我这就去找陈伯父来。” 徐清樾立刻转身往陈家快步走去,心中五味杂陈。 陈家一门三进士,在京中流传着当年的佳话,没想到都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推开陈家的院门,就看见陈治在院子里劈柴。 “陈伯父。” 徐清樾走到他身前压低了声音,“村里来了衙役,带了两个人,似乎是您弟弟陈欧夫妻。” “看样子他们也是被流放过来的,听说是在崖州那边。” 手中的木头“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转头看向徐清樾。 “崖州” 那个地方正是当年弟弟被外放做官的地方。 看来徐清樾说的没错。 有可能真的是他弟弟。 从徐清樾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此事他还不敢直接告诉他爹。 陈治的脚步有些踉跄,几乎是跑着冲向村口。 当他看到那个蜷缩在妻子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子时,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阿欧!!” 他扑跪在陈欧身边,颤抖着手探向弟弟的鼻息。 微弱的呼吸让他稍稍安心,但触手滚烫的体温又让他的心沉了下去。 苏氏抬起泪眼,认出陈治是自家的伯哥后,眼泪终于掉落下来。 她崩溃大哭:“大哥...夫君他...他快不行了...您快救救他。” “知道,我知道。”陈治沉声回答。 现在苏妙竹精神已经到了尽头了。 陈治二话不说,背起已经不省人事的陈欧就往家走。 苏妙竹踉跄着跟上,徐清樾提起他们那少得可怜的行李也要跟上去。 “张大哥,多谢了。”徐清樾朝张青生点头致意。 张青生压低声音:“徐家小子,大哥给你透个底,陈欧在崖州受了重刑,这一路又染了风寒,怕是...你们要有准备。” 徐清樾心中一沉,塞给张青生几个铜钱,快步跟上陈治。 陈家小院里,陈正全听到动静走出来,见到小儿子这副模样,老躯一晃,险些栽倒。 “欧儿!我的欧儿啊!” 陈治将弟弟安置在他的床铺上,苏妙竹扑在床边,泣不成声。 “爹,阿欧烧得厉害,得赶紧请大夫。”陈治急道。 陈正全老泪纵横:“这荒山野岭,哪里去请大夫啊...” 如今想要请大夫,那都是难上加难。 最近的一趟便是罗大夫所在的药堂。 先不说药堂很远,但是陈家人没有办法去请啊。 他祖母为了给瑶瑶请大夫,可是给村里的周村长五两银子呢。 五两银子放在以前,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现在五两银子对于陈家来说就是天价。 “阿樾,我记得之前孟老风寒的时候,可是找你娘求的药” “不错。”徐清樾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刚刚张大哥告诉我,您弟弟身上还受了刑,您还是看看他的伤口。” “什么”陈治闻言立刻将弟弟的上衣扒开。 本来白皙的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甚至还有烫伤的痕迹,此时已经有些化脓,隐隐散发着臭味。 “怎么会这样”陈治看着弟弟身受重伤,更加心疼了。 “阿欧怎会受刑挨打” 陈治犀利地眼神看向苏妙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