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指环弑神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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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自寂灭指环射出的漆黑暗芒，细如发丝，却仿佛承载了整个宇宙的终结。它无声无息，所过之处，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被抹去，留下一条绝对的、永恒的虚无轨迹。 它并非攻击能量，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宣告，一种对“存在”的终极否定。 天空之上，那只由纯粹“虚无”构成的巨瞳，在那暗芒出现的瞬间，其冰冷漠然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一种……仿佛遇到了同等级别、甚至更具威胁性的“天敌”般的……惊悸！ 暗芒的速度超越了时空的束缚，几乎在离开指环的瞬间，便已命中了那虚无之瞳的核心！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没有声音。 仿佛水滴融入了大海。 但那巨瞳，却在被命中的部位，开始了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湮灭”！不是破碎，不是消散，而是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画卷上抹去一般，从中心点开始，平滑地、不可逆转地……化为绝对的“无”！ 那笼罩整个净土的、终极的消亡与寂静之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骤然溃散！ 巨瞳发出了无声的、却仿佛响彻在万界本源的尖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它试图凝聚力量抵抗，但那寂灭暗芒如同最致命的瘟疫，其“终结”的规则优先级，似乎凌驾于它代表的“虚无”之上！ 仅仅一息之间！ 那足以让真仙陨落、让养神树绝望的虚无之瞳，便在那道细小的暗芒之下，彻底湮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天空中的裂痕开始缓缓弥合，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潮水般退去。 净土……暂时安全了。 然而，代价是巨大的。 在射出那道弑神般的暗芒后，寂灭指环表面的幽光瞬间黯淡到了极致，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甚至连那冰冷的意志都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眠，变得如同最普通的装饰品。 而作为指环宿主的云芷，即便处于蜕变的关键时刻，也受到了最直接的反噬！ “噗——！” 她猛地喷出一大口蕴含着灰蒙蒙新生混沌之力的鲜血，身体剧烈抽搐，刚刚稳定下来的气息如同断崖般暴跌！识海中那新生的、尚未完全稳固的混沌气流瞬间失控暴走，刚刚修复的神魂再次出现裂痕，连那缕“薪火”都变得明灭不定！ “云芷！”墨渊通过生命链接，感受到云芷生命力的急剧流逝，目眦欲裂！他疯狂地催动自身龙元，不顾一切地通过链接灌注过去，试图稳住她崩溃的趋势。 养神树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庞大的意志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后怕，再次引动残存的生命本源，化作最温和的滋养光雨，洒落在云芷身上，帮助她平复体内暴走的力量。 在墨渊和养神树不惜代价的支撑下，云芷那暴跌的气息终于再次被强行稳住，但依旧微弱不堪，仿佛随时会熄灭。她的蜕变过程被强行中断，虽然获得了新生力量的种子，但身体和神魂都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重伤状态，远未达到圆满。 而墨渊，因为承担了大部分冲击和反噬， through 生命链接，此刻也是龙鳞破碎，气息萎靡，金色的龙血浸染了身下的根须，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境界都隐隐有跌落的迹象。 整个养神树净土，更是一片狼藉。原本生机勃勃的景象不复存在，大地干裂，草木成灰，连养神树本身那翡翠般的光泽都黯淡了大半，许多枝叶变得枯黄，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无数岁月。为了抵挡刚才那虚无之瞳的威压和支撑云芷，它消耗了太多的本源。 寂静，再次笼罩了这片区域。 但这一次的寂静，不再是死寂，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沉重代价的疲惫。 “……它……究竟是什么”良久，墨渊抬起头，看着云芷手指上那枚再次变得平凡无奇的指环，声音沙哑地问道。他问的是寂灭指环，也是那被抹杀的虚无之瞳。 养神树沉默了片刻，那恢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敬畏： “那‘眼睛’……是‘秩序之源’……或者说，是维护现有‘秩序’的某种至高意志的……化身。它视一切超出其掌控的‘变数’与‘异端’为威胁，尤其是……涉及‘虚无’本源的存在。” 它的意志转向那枚指环，语气更加复杂： “而这枚指环……吾亦无法看透其全部跟脚。但其所蕴含的‘寂灭’意志，其位格……恐怕不在‘秩序之源’之下。它并非简单的毁灭，更像是……一种最终的‘归宿’，一种连‘秩序’本身都无法避免的……‘结局’。” “它选择了你的同伴，不知是福是祸。”养神树的声音充满了忧虑，“经此一事，‘秩序之源’必然会将她列为最高优先级的清除目标。而这枚指环……它今日能弑杀‘秩序’的化身，他日……” 它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这指环是一把双刃剑，能斩灭强敌，也可能伤及自身，甚至带来更可怕的未知。 墨渊看着怀中气息微弱、昏迷不醒的云芷，龙目之中充满了痛楚与坚定。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会陪她走下去。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墨渊对着养神树，郑重地低下头。若非养神树，云芷早已香消玉殒。 “不必言谢……这也是吾……自救。”养神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吾之本源损耗过巨，需要漫长岁月沉眠恢复。无法再庇护你们了。” 它那庞大的意志开始缓缓收敛。 “在她彻底苏醒前，带她离开吧……” “这片星域……即将不再安全……” “去找……‘万界星盘’……那是……唯一的……变数……” 养神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沉寂下去。那株伟岸的巨树光芒内敛，仿佛化为了普通的古木，陷入了漫长的沉眠。 墨渊知道，他们必须离开了。 他强撑着重伤之躯，小心翼翼地抱起依旧昏迷、但至少性命暂时无虞的云芷。看了一眼这片残破的净土和沉眠的养神树，又看了一眼那枚看似普通的寂灭指环。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但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眼神如同最坚硬的星辰玄铁。 无论是指环的隐患，还是秩序之源的追杀，亦或是那遥不可及的万界星盘…… 他都会，与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