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待会儿别被吓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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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红星第三轧钢厂。 晨光初露，工人们陆续走进厂区，广播里回荡着《东方红》序曲的旋律。 乐曲中奔涌着蓬勃朝气，恰如这个火红的年代。 人人热情洋溢，干劲十足！ 厂门两侧的保卫科干事们持枪肃立，锐利目光扫视着每位入厂人员。 他们时刻警惕敌特分子与盲流人员。 队列中有个年轻干事却神情恍惚，微张的嘴唇带着几分呆滞，脸上还留着几道新鲜抓痕。 看着颇为狼狈。 "李进阳！眼睛瞪大些！" 带教师傅陈猛厉声呵斥，痛心疾首地摇头："都说虎父无犬子，你爹那样的英雄好汉，怎就养出你这副德行！" 他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失望。 保卫科作为厂区武装部门，肩负着守护国家财产的重任。 这里多数成员都是部队转业的精英，素来以作风硬朗着称。 这些年来，谁提起轧钢厂保卫科不竖起大拇指 自从这徒弟进了保卫科，简直成了全厂的笑柄。懦弱无能，胆小如鼠。 训练时偷奸耍滑，敷衍了事。 昨天更是被同院的老太太抓破了脸，一大早消息就传遍单位，把保卫科的脸都丢尽了。 连带着他这个师父也脸上无光。 好在这样的日子快到头了。听说厂领导正在研究把他调到后勤部门。 想到这里，陈猛稍稍松了口气。 李进阳的父亲生前对他有恩，没能带着他儿子进步也就罢了，总得保他周全。 离开保卫科，后勤岗位好歹能混日子。保卫科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在这里，没有过硬的素质，说不定哪天出任务就把命丢了。 "是！" 李进阳终于回过神，挺直腰板应声。 可他内心早已天翻地覆。 自己竟然穿越了 他强忍着不适消化完脑中记忆，整个人都懵了。 不用再怀疑，确实是穿越了。 而且来到了曾经看过的年代剧《情满四合院》的世界。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李进阳，十九岁，高中毕业，刚进保卫科工作两个月。 家住南锣鼓巷95号后院，有两间宽敞的瓦房。 母亲在他十岁时意外去世，父亲为了照顾他，同年从部队转业到轧钢厂保卫科。 可惜没过几年，在一次押运任务中遭遇路匪，为保护货物中枪牺牲。 所幸被追认为烈士，给李进阳留下了"光荣之家"的牌匾和几百元抚恤金。 亲人接连离世，成为孤儿的李进阳变得敏感自卑，沉默寡言。 在院里常受人欺负，整天只知道埋头看书，什么书都看，从不与人交往。 甚至发展到躲着人走，近乎神经质。 可看书也没读出什么名堂，看过就忘。 勉强读完高中，我顶替父亲进了轧钢厂。 那时候工作可以父子相传。 但我性格软弱，根本不适合保卫科。 保卫科不只是看门巡逻。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厅级单位，下属三十多个分厂，规模庞大。 经常要跟车队外出送货接货。 一出京城地界，路匪车匪多如牛毛。 建国才十几年，各地还有不少匪患。 每次出城都像拼命。 保卫科必须专业过硬，枪法差、体能弱的，说不定哪次就回不来了。 这是真正的战斗部门。 有自己的武器库，长短枪齐全，连炮都有。 装备一个营都绰绰有余。 在这里拖后腿，既害自己又坑队友。 所以体弱训练又不认真的李进阳，自然没人待见。 就算陈猛护着他也没用。 自己不行，别人怎么帮 给你机会你也抓不住。 厂里受排挤，院里也被看不起。 以前的他就是个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别说傻柱、许大茂那些大他十来岁的人，就连阎解矿、刘光天这些同龄人，也常拿李进阳寻开心。 易忠海他们更是从不正眼看他。 至于脸上的伤，更是荒唐。 昨天许大茂和秦淮如在食堂拉扯扯扯，李进阳打饭时多看了两眼。 就被许大茂这坏种记恨上了。 他怕李进阳回院里乱说，让娄晓娥知道。 竟恶人先告状，对贾张氏说李进阳不怀好意总盯着秦淮如看，让她家小心。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 李进阳一路冲到李进阳家中，不仅蛮横地大吵大闹，还动手抓伤了他的脸。 秦淮如这个表面装好人的，生怕婆婆知道什么，假意在一旁劝和，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不对，故意把搅得模糊不清。 她越是这样说，贾张氏就闹得越凶。 这件事最后闹得全院开会。 易忠海不问是非对错，直接批评了李进阳一顿，还让他赔给贾张氏三块钱。 理由是气着了老人，得买药。 李进阳居然也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认了，真把钱给了。 “这人是泥捏的吗谁都能上来捏一把” 李进阳回想这段记忆，简直不敢相信。 活成这副样子，得有多没用 你怕他们干什么！ 跟他们干！ 易忠海都偏心到那种地步了，还顺着他 一个在保卫科工作的人，居然混成这样…… 也太离谱了吧！ 你爹要是知道这些事，估计都能气得活过来！ 这时候，工人们陆陆续续到了厂里，不少人经过李进阳身边时，都多看他两眼。 有的还嘿嘿偷笑几声。 这些人大多住在南锣鼓巷附近，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 被冤枉还赔钱的，可不多见。 保卫科里居然出了这么个怂包。 真丢四九城男人的脸！ 感受到这些不屑的眼神，李进阳差点气炸。 这开局，实在太憋屈了！ 必须尽快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然顶着这种名声，人就真废了。 这年头，名声太重要了。 工作评级要看群众印象，找对象更要看名声。 大家都说你不行，那你行也不行。 “废物”这口锅，绝对不能背。 不然一辈子就完了。 【叮咚！复仇系统已激活。】 【过往所受的欺辱，必须一一报复！报复得越狠，宿主获得的奖励越丰厚！】 【新手礼包已成功发放，恭喜宿主获得宗师级审讯技能。】 李进阳眼前一亮，这金手指来得正是时候。 紧接着，一段记忆涌入脑海，其中包含了古今中外各种审讯方法，有些手段甚至极为残酷。 别说亲身尝试，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脊背发凉。 消化完这些内容后，李进阳不禁感叹：太狠了。他怀疑，就算是孙悟空来了，也扛不住这些审讯。 很好，这正方便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一小时过去。 “师父，中午能借我几个人吗我想办点私事。” 站岗结束后，李进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低声向陈猛开口。 他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眼前这个对他失望透顶的师父，还愿不愿意再帮他一次。 前身这两个月的表现，实在让陈猛寒透了心。 陈猛是保卫科一大队的队长，和李进阳的父亲是多年老友，交情深厚，堪称生死之交。 几年前李父出意外时，陈猛也在那次任务中。 据说父亲临终前，曾将李进阳托付给他。 这几年，陈猛也确实尽心尽力，经常叫李进阳去家里吃饭，逢年过节还送来细粮和肉。 即便在闹的那三年，李进阳也没挨过饿。 他是真的把李进阳当亲儿子看待。 可惜前身性格太软弱，受了欺负也不敢告诉陈猛，否则日子绝不会过得这么憋屈。 这两个月李进阳进了保卫科，陈猛作为大队长，更是直接收他为徒，手把手地带他。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处处关心，经验也毫无保留地传授。 就算亲爹在世，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前身实在太不争气。 明明有这么好的靠山，却硬是让人家寒了心。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李进阳站在陈猛面前，不由得感到一阵愧疚。 得想法子扭转陈猛对自己的印象才行。 一日拜师，终生如父。 把这位师父拉拢好，就等于多了个爹，凡事都有人帮衬。 原着里贾家为何能占尽便宜 昨日易忠海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偏袒贾家 还不是因贾东旭曾是他徒弟！ 师徒情分，远比后世想的更深厚。 “什么” 李进阳话音未落，陈猛连点烟都忘了，猛地转头盯住他。 目光里尽是狐疑。 “进阳，你刚说什么” “师父，中午想跟您借几个人手，办点事。” 李进阳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 仿佛在明明白白告诉陈猛：我要去讨个公道。 四下寂静。 过了好几秒，火柴烧到陈猛手指。 他这才甩开火柴，惊疑不定地打量李进阳。 “进阳，你想做什么” “秦淮如，许大茂。” “准备动手” “……” “哈哈哈！好！好！早该如此！谁招惹咱爷们，就该狠狠收拾！” “憋着算怎么回事” “你小子总算开窍了！” 陈猛拍着李进阳肩膀，欣慰道：“昨日的事师父也听说了，正想找机会治治他们，没成想你也忍不了了。” “放心，中午师父陪你一道去，看怎么整治这帮人！” 陈猛大手一挥，不仅爽快应下，还主动揽事要亲自出马。 刀口舔血的人自有这番豪气。 为国拼命绝不退缩，被人招惹也绝不怯阵。 这才是真汉子。 可李进阳听闻师父要同去，却皱起眉头：“师父，这事我想自己解决。” “为何” 李进阳没有作声，主要是这事不好解释，他担心师父下手不够重。 这关系到自己的系统奖励，绝不能掉以轻心。 要是只骂几句、打两巴掌就放过对方，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机会 每一次报复，都必须竭尽全力。 态度很关键。 “行，听你的，给你个机会自己处理。搞不定的话，再来找我。” “谢谢师父。” 商量妥当后，李进阳照常去巡逻，陈猛则来到保卫科一大队：“柱子，小虎，中午你们跟李进阳一块吃饭，顺便帮他办点事。” 这话一出，一大队的队员都愣住了。 队里谁不知道，李进阳昨天被人冤枉受了欺负。 要搁平时，他肯定就忍过去了，今天这是打算去算账 稀奇，真是急了 不少人心里好奇，但队长没点名，也不好硬跟着去。 大家纷纷叮嘱柱子和小虎，回来可得讲讲李进阳是怎么出这口气的。 可别像女人似的，光哭骂几句就完事。 一大队休息室里，气氛轻松热闹。 没人把李进阳当成真正的战友——狼群里混进一只羊，怎么可能被当作同类 要不是陈队长的关系，李进阳自己还真找不到人帮忙。 真是够落魄的。 转眼一上午过去，广播里午饭铃响了。 工人们放下手里的活儿，拍拍衣服，结伴往食堂走。 秦淮如手脚慢，处理完零件赶到一食堂时，窗口前队伍已经排得老长。 但她一点不急。 踮脚张望几下，瞧见许大茂，直接挤到他前面插了进去。 “哎，秦淮如，你怎么插队后面排队去！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后面有人不满地喊。 “你们管得着吗许大茂替我占着位置呢！”秦淮如扬着下巴，一脸得意。 “许大茂，真是这样” 许大茂眼珠一转，凑近秦淮如，手搭上她肩膀， “那当然，秦淮如是我姐，怎么着” 秦淮如也不在意他占便宜，反而微微往后靠，不着痕迹地扭了扭腰。 感觉到许大茂的反应，她暗暗一笑。拿捏男人这套，她早就炉火纯青。 要是论段位，白莲花她绝对是宗师级别。 就这么个小动作，今天不仅不用排队，连饭票都有着落了。 后面的人都笑起来。 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茂，你昨天跟我婆婆乱说什么呀她抓得李进阳脸上都是伤，今天还有血印子呢。” “李进阳好歹是保卫科的，万一回头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秦淮如像是埋怨，又像在撒娇。 许大茂满不在乎：“管他呢！那家伙就是个怂包，不敢的。” “再说了，你还不知道吧他马上要调去后勤了——窝囊废哪在保卫科待得住！” “那就好。”秦淮如彻底放心了。 许大茂坏笑着往前顶了顶，“秦姐，别聊他了，今天怎么说还是老规矩” “行，午饭你请，一会儿小库房见。” “哟，现在这么主动啦” “咱俩谁跟谁，还客气啥！” 两人笑闹着，丝毫没察觉食堂角落里有几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进阳，怎么说咱们动手不” 瘦小精悍的小虎掰了块馒头塞进嘴里，急着催问。 就凭许大茂和秦淮如刚才那亲昵样，抓他们个作风问题绰绰有余。 光天化日跟寡妇拉拉扯扯，这罪名够他喝一壶的。 “别急，柱子哥还没吃完，再等等。柱子哥，我饱了，这个馒头也给你。” “谢了，进阳。”五大三粗的柱子只顾埋头猛吃，别的啥也不管。 队长说了听进阳的，那就听他的准没错。 又等了一会儿，眼看许大茂都快吃完走人了。 小虎急得直跳脚。 “不是，进阳，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你要怕也没事，我去就行。你毕竟是保卫科的人，今天我替你出面。” 小虎不耐烦地说道。 “我怂” 眼看许大茂和秦淮如吃完饭，刷好饭盒前一后走出食堂。 李进阳笑着站起身： “走，待会儿别被吓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