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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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哥哥！”池砚乔看见何念恩从二楼下来，端着早餐和他打招呼。 何念恩垂眸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对于这个闯进自己生活圈的弟弟，何念恩实在喜欢不起来，明明爸爸已经有自己了，为什么还要再领养一个孩子。 他从管家爷爷那里得知，池砚乔是早早就被领养的，只不过一直生活在华国。 池砚乔感觉被无视了，有些沮丧的坐在了旁边，偷偷的看了看他。 何念恩嘴里嚼着三明治，是熟悉的味道，和卢卡做的一模一样，因为只有他才会在煎鸡蛋上撒胡椒粉，狐疑了看了看一旁的管家giovanni。 “帕帕，回来了” “咳咳咳！”池砚乔听了心头一跳，刚含在嘴里的牛奶猛地呛进喉咙，当即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被咳得漫出了眼眶，好半天才顺过气。 “matteo，先生在荷兰，并没有回来。” “早饭”何念恩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 “是乔，做的！” 何念恩看见刚刚因为咳嗽脸色还有涨红的池砚乔，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吃完以后，佣人收拾着餐桌，何念恩挑起话头问道：“池...砚乔，你是准备在这里念书么” 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爸爸不在这里，他来着这里做什么，总不能是和自己培养感情吧。 “假期中，过来见见爸爸，但是没想到他还没回来。”池砚乔满口胡说八道。 接下来的两个月，两人也算相处愉快，主要是池砚乔太过了解何念恩，讨好再容易不过了。 假期结束，池砚乔没有出发回国，直接去了荷兰。 他启动了卢卡的死亡计划，在荷兰的一个小镇制造了自己坠崖的假象。 半个月之后，池砚乔回到了米兰参加了自己葬礼。 教堂的钟声在荷兰灰蒙蒙的天空下低回，池砚乔立在肃穆的人群里，站在他旁边的何念恩状态有些差。 裹着一身挺括却显宽大的黑色丧服，有些瘦弱的肩膀绷得发紧，细碎的抽气声逐渐变成压抑的呜咽。 池砚乔看着他伤心的样子，跟着心里也是一紧，早知道应该时间再推的晚一些，如果等他的记忆恢复一些，是不是更好。 莫蒂家族的其他人也来参加了葬礼，这十几年，池砚乔用卢卡的身份和这家人相处的还算可以，毕竟有很多利益纠葛。 卢卡早就立好了遗嘱，给管家giovanni留了一栋房子，还有一笔足够他养老的钱，剩下的财产都就给了两个养子，也就是何念恩和池砚乔，遗嘱里也表示希望他们回到中国生活。 莫蒂家族的其他人对此没什么意见，卢卡本就和众人没什么感情，也就是这些年大家因为投资联络的多了起来，卢卡一死，他们和这两个华国男孩也就没了任何联系。 律师好几天才将卢卡的遗产完全移交完，何念恩这几天什么也没干，就是被池砚乔带着签署各种文件，他也算看出来了，池砚乔对这些比自己熟悉多了，有些遗传问题他可以一眼看出猫腻来。 池砚乔以为莫蒂家族对比没意见，不会动手脚，但是他还是低估这些遗产的威力，家主不动心，并不代表底下的人不动心。 他在文件里就看出了问题，虽然很隐蔽，但是谁有自己对这份遗产的清楚呢，在自己点出问题以后，律师的脸色都变了。 “不要让我怀疑你们的专业度！”池砚乔坐在那气势十足。 何念恩看着他西装革履，眉眼间的锋利藏也藏不住，有些熟悉的感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一个月以后，两人完成全部遗产交接，看着管家giovanni被家人接走，背影都有些佝偻，他也算完成了主任交给自己的使命。 池砚乔和何念恩再次站在卢卡的墓地，里面的尸骨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卢卡的尸骨。 那是池砚乔让系统花积分找到的，自己一个人去收敛了尸骨，也算有始有终，给卢卡一个交代。 他做这些只是想让自己记住，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每个人都是有生命的，不是什么npc，既然顶着卢卡的名字，那么这个结局就是他应该有的。 何念恩一回到家，也不说话就直接回了卧室。 池砚乔跟着进来卧室，看见他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matteo，我们回国吧” 手却被何念恩一把打掉，“滚啊，谁要和你一起回国。” “爸爸去世以后，你一滴泪也没流过，我看你眼里只有那些遗产！”何念恩的语气带着厌恶，眼神想要把他杀死。 池砚乔都想大喊冤枉，谁能在自己葬礼哭出来要不是看见何念恩哭的伤心，他都能笑出来，谁能懂那种荒诞的感觉。 “我也伤心的，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却要继续生活啊。”池砚乔靠近他，伸手想去揽他，被何念恩躲了过去。 何念恩是个孤儿，他能敏锐的感觉到别人的情绪，刚开始来到新的国家，他就知道带着自己走的人是自己唯一的依靠，所以学习语言的时候格外认真，会讨好的看着所谓的爸爸，但是他从卢卡身上感受到了无限的宠溺，仿佛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夸奖，就算做错了事，也会被抱着哄着。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卢卡这个父亲，又重新开始了他的世界环游采风，管家爷爷说过那是父亲的梦想，他已经为自己停留过来，他不能绑着父亲。 何念恩慢慢学会了等待，等待电话，等待信件，或者等待一张照片。 他无比确定眼前的人，对于父亲的死亡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反而一种解脱的感觉。 池砚乔对他的好，他也能感受到，尤其是这一个月以来，自己也是完全依赖他的。 但是，几个月的相处，对于何念恩来说太短，短到他怀疑自己的感觉，也怀疑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