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派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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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婉却并未下令。她甚至没有看向那棵槐树，只是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树上的人听清： “树上的朋友，听了这许久，不累么若是好奇，不妨大大方方下来喝杯茶。若是奉命行事，也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的‘关照’，我心领了。下次若再想知我近况，不必如此麻烦，递张帖子，或许我能告知得更多些。” 树冠中的萧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心中权衡利弊，主子只令探查，并未令冲突。眼下对方不仅早有察觉，念头急转间，萧二不再犹豫，身形如同夜枭般从树冠中悄无声息地滑出，轻飘飘落在院墙之上，朝着慕容清婉的方向抱拳一礼，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江湖人的爽快。 “慕容小姐好敏锐的耳目！在下佩服！”他声音沙哑，刻意改变了声线，“今日叨扰，实非本意，这就告辞。小姐的话，在下必定带到！” 说完，他不敢再多停留，身形一闪，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速度极快。 沈风等人并未追击，只是目光更加警惕地扫视四周。 慕容清婉看着萧二消失的方向，果然是他的人。 也好，让那个‘夜’公子收敛一下。 她收回目光，对着四个人说道：“你们先去休息，明天安排两个人来我身边做贴身丫鬟，其余的人在暗中。” “是，主子。”十人齐声回答。 翌日清晨，用罢早饭，慕容清婉便将新来的十名暗卫召至书房。 书房已被春桃和小禾收拾得整洁，虽无太多装饰，但笔墨纸砚俱全，墙上还挂了一幅慕容清婉自己绘制的简易晟朝舆图。 十人分两列站定，男女各一列，身姿挺拔，静候指令，慕容清婉目光扫过众人，开门见山： “诸位既已到此，便是自己人。我的处境，外祖父想必已告知一二。我们人手依旧不足，尤其是可靠、且能派上大用场的人手。今日起，便需诸位各展所长，助我尽快搭建起框架。” 她首先看向为首的沈风，以及他身后另外四名男暗卫：“沈风。” “属下在。”沈风上前一步。 “你今日便带两人，去荆北镇及周边县城的乞丐窝、流民聚集之地仔细搜寻。目标不限于男女，年纪以十岁至十六七岁为佳。” 慕容清婉语气清晰，“首要看品性，观察他们是否在极端困境下仍保有底线，譬如不欺辱更弱者，甚至略有担当。 其次看根骨，是否有习武的潜质，身体底子如何，是否坚韧耐苦。若有识文断字、或有些特殊手艺的，也可留意。” 沈风凝神细听，眼中闪过精光，立刻领会了慕容清婉的意图——这是要从中挑选可造之材，从小培养，作为最忠诚可靠的核心力量。 他沉声道：“属下明白。定会仔细筛选，宁缺毋滥。” “嗯。”慕容清婉点头，“寻到合适的人，不必立刻带回，先观察两日，摸清其大致来历和心性。 确认无误后，再设法带去这个地方。我会让石磊提前配合你们，在后山僻静处先行搭建一些简易住所，作为初期训练之所。” “是！”沈风抱拳领命，随即点了身后两名暗卫，“沈林，沈山，你们随我同去。” “是，老大！”两人齐声应道。 安排完这边，慕容清婉目光转向那五名女暗卫。她们代号暗羽，以青、朱、白、玄、墨为序，各有擅长。 “白羽，墨羽。”慕容清婉点名。 两名女子应声出列。白羽气质较为温婉，眼神却通透灵动；墨羽则更显沉静寡言，观察力似乎极强。 “情报乃我等耳目，至关重要。听风阁初建，框架孱弱，所获消息多为市井流言，深度、精度远远不足。” 慕容清婉看着她们，“我需要你们二人，负责尽快培养出一批能深入各处、有效打探消息的人。不限男女，但需心思缜密、记忆力好、善于察言观色、且口风严谨。” 白羽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小姐，不知您需要重点打探哪些方面的消息是官场动向、各家隐私、商事机密，还是江湖传闻目标不同，挑选和培养的方向也需调整。”她的声音柔和，却切中要害。 慕容清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问得好。现阶段，以安县城、荆北镇为中心，官商两道、地方豪强、以及……可能与京城慕容家、乃至宫中有所关联的消息，都需要留意。 尤其是官员考评、人事调动、各家后宅变动、异常的资金流动、陌生面孔的出现等。” 墨羽接口道：“小姐，人选来源，除了从市井中筛选机灵可靠之人，是否也可考虑从我们现有的产业中挑选 例如酒楼伙计、客栈掌柜、首饰铺的女侍，他们身处其位，本身就有接触消息的便利，若能稍加训练，事半功倍。” “此法甚好！”慕容清婉眼前一亮，“就依你所言。你们可先从百味楼、云裳客栈、玲珑阁中，暗中观察挑选一批底子干净、头脑灵活、且家中牵绊较少之人，由你们亲自接触、试探、训练。 切记，此事需绝对隐秘，即便对所在店铺的明面掌柜，也不可泄露真实意图。你们可借口需要抽调人手帮忙处理‘东家’的某些私务。” “属下明白！”白羽和墨羽齐声应道。 “训练内容，”慕容清婉继续道，“包括但不限于：如何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如何记住关键信息、如何识别谎言、如何传递消息、简单的伪装与反跟踪技巧，以及……最重要的，忠诚。 告诉他们，为我效力，银钱不会短缺，但若生二心，后果绝非他们所能承受。” “是！定不负小姐所托！”白羽和墨羽神色凝重地领命。 “青鸾，朱羽，玄羽。”慕容清婉看向剩下的三名女暗卫，“你们三人，青鸾和朱羽跟在我身边，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丫鬟，玄羽，你在暗中。” “是！小姐！”三女干脆利落地应下。 他们被老将军送来，就是为了辅佐小小姐的。 “都去忙吧。”慕容清婉挥挥手。 “属下告退！”十人躬身行礼，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