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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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领命而去，动作轻捷如猫。 慕容清婉在房中踱步，往日被忽略的细节此刻纷纷涌上心头：父亲对林氏虽表面宠爱，实则疏离；林氏对慕容轻柔极度偏爱，对她却视如眼中钉；还有那个神秘的庄子，九年来父亲从不踏足，却派重兵把守...... 两个时辰后，青鸾匆匆返回，面色凝重。 “小姐猜得不错，”她压低声音，“九年前确实有三个乳母被突然遣散，其中一人姓周，原是林氏的贴身侍女，因生产后奶水充足做了乳母。 奇怪的是，她被遣散后不久，全家就搬离了京城，不知所踪。” 慕容清婉眼神一凛：“可查到她的去向” “影部正在全力追查，”青鸾答道，“但有一件事很可疑——周乳母被遣散的时间，正是在夫人去世后的第七天。” 这时，白羽忽然插话：“小姐，还有一事。影部发现明日就是十五......” 三人目光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既然如此，”慕容清婉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明日我们便去会会这位神秘的大夫人和她的儿子。” 次日清晨，慕容清婉借口要去寺庙祈福，早早出了相府。 马车行至半路，悄悄改道城西。在一处隐蔽的巷口，慕容清婉换上便装，戴上帷帽，在白羽的引领下，来到一所宅院的对街茶楼。 二楼的雅间正好能窥见宅院全貌。那宅子青砖高墙，朱门紧闭，看似普通，但仔细看去，墙角处处有暗哨，寻常人家绝无此等戒备。 “那就是林氏每月必来的宅子。”白羽低声道。 慕容清静坐品茶，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扇朱门。 约莫巳时，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宅院侧门。 车帘掀开，一个头戴帷帽的妇人快步下车，闪身进入门内。虽然遮着脸，但那身形步态，分明就是林氏。 “她果然来了。”小禾轻声道。 慕容清婉点头，继续耐心等待。 半个时辰后，又一辆马车驶来。这次下来的，竟是朝服未换的慕容博！ 慕容清婉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父亲此刻本该在宫中早朝，竟冒险前来此处，可见宅中之人何等要紧。 只见慕容博四下张望片刻，也匆匆进入宅中。 “小姐，要想法子靠近吗”白羽问道。 慕容清婉沉思片刻，摇头：“今日先按兵不动。这等防卫，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她目光扫过宅院四周，忽然定格在街角一个卖糖人的小贩身上。 那人虽作小贩打扮，但目光锐利，不时扫视过往行人，分明是在望风。 “看到那个糖人摊了吗”慕容清婉轻声道，“去查查那人的底细。但要小心，切勿暴露。” 白羽领命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林氏先出来了，帷帽压得更低，匆匆上车离去。 又过片刻，慕容博也现身了。与进去时不同，此刻他面带微笑，神情愉悦，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这种表情，慕容清婉在相府中从未见过。 待慕容博的马车远去，慕容清婉正准备离开，忽见宅院侧门再次开启，一个身着锦袍的小男孩蹦跳着跑出来，身后跟着个中年妇人。 “慢点儿跑，小公子！”那妇人喊道。 男孩约莫十岁模样，面容俊秀，眉眼间竟与慕容博有七分相似！ 慕容清婉屏住呼吸，仔细观察。那男孩笑着转身，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就在这一瞬，慕容清婉如遭雷击。 她看到的不仅是与父亲相似的面容，更在那孩子的眉宇间，看到了早已逝去的母亲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手中茶盏险些跌落。 小禾急忙扶住：“小姐，您怎么了” 慕容清婉指着那男孩，声音微颤：“你看那孩子的眼睛......像谁” 小禾凝神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像、有点像你！” 话音刚落，那男孩已被妇人拉回院中，朱门重重关上。 慕容清婉怔在原地，心中惊涛骇浪。 若这孩子是父亲与外室所生，为何会有母亲的容貌特征除非...... 一个惊人的猜想浮现在她脑海中：除非母亲当年根本没有死，或者......这孩子是母亲的血脉 那庵里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难道原主母亲生的是双胎 她猛地起身：“走，回去细查十年前的事。我要知道母亲去世前后发生的每一件事！” 归来途中，慕容清婉一言不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孩子的面容。 慕容清婉回想起方才慕容博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头一阵不适。 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这令她更为原主的母亲感到不值。她不愿再多费唇舌，回到相府便径直前往书房。 ‘老爷，大小姐来了。’管家在书房门外通报。 “让她进来。”慕容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慕容清婉推门而入，直接迎上慕容博的目光。 “你考虑得如何了” “父亲想让我嫁给靖王世子，也不是不可以。”慕容清婉语气平静。 站在门外的青鸾闻言，惊讶地抬起了头。 慕容清婉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好，你说。”听到女儿松口答应婚事，慕容博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就在这时，得知消息的林氏和慕容轻柔急匆匆地赶到了书房。 “老爷，您不能答应她的条件！”林氏人未到声先至。 慕容清婉冷冷一笑：“看来林夫人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林氏被她一句话噎住，脸上闪过一丝措手不及的惊讶。 慕容博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说吧，你想让我答应什么条件” “父亲莫非忘了我方才已经说过——尽快将我娘的嫁妆原封不动地还给我。至于相府的其他，我一文不取。” “呸！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蹄子，休想！一个铜板你也别想从这带走！”老夫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语气尖利而激动。 慕容轻柔闻言，脸色也微微一变。先前慕容清婉提起嫁妆时，她并未当真，如今旧事重提，她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林氏暗中按住。 林氏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静观其变——她相信老夫人和相爷绝不会答应这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