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外祖父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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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匆匆赶往沈擎天养病的静心苑。 越靠近院落，慕容清婉心中那股不安感越发强烈。 她悄悄深吸一口气，运起一丝内力感知，脸色骤然一变——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在这里变得清晰了些，带着一丝极淡的甜腥气！ “舅舅，外祖父近日的饮食和汤药，都是谁在负责”慕容清婉边走边问，语气急促。 沈啸天愣了一下：“一直是父亲身边用惯了的老人，沈忠和几个可靠的丫鬟婆子。药也是按太医方子，在府里小厨房煎的，绝无外人经手。” 慕容清婉不再多言，快步踏入室内。 室内药味浓郁，沈擎天静静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灰败，呼吸微弱而绵长，仿佛陷入了极深的沉睡。比起她上次见时，明显憔悴消瘦了许多。 慕容清婉立刻上前，摒除杂念，三指精准地搭上外祖父的腕脉。 指尖传来的脉象，让她瞳孔猛地收缩！ 脉象沉细欲绝，看似是元气耗竭之兆，但与寻常的衰老虚弱又截然不同！ 脉象深处，隐伏着一股极其阴险的滑腻流窜之感，如同沼泽中潜伏的毒蛇，正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老人的生机！ 这不是普通的旧疾复发！这是……中毒！一种极其高明、足以模拟衰老症状的慢性奇毒！ 她猛地掀开沈擎天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瞳仁，只见瞳孔边缘隐隐泛着一圈难以察觉的淡灰色晕环。 “噬魂散……”慕容清婉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三个字。 这是一种前朝宫廷秘传的阴毒药物，无色无味，极难察觉，中毒初期如同疲惫嗜睡，逐渐陷入昏睡，最终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耗尽生命，症状与年老体衰极其相似 ！若非她医术通玄，又曾在外祖留下的孤本医书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根本无从辨认！ “中毒！”沈啸天和沈破天闻言，勃然变色，虎目圆睁，杀气瞬间盈满眼眶！“是谁！谁敢给父亲下毒！” “清婉，你可能解”沈破天急声问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慕容清婉脸色凝重如冰：“此毒诡谲，已侵入心脉。解，或许能解，但需要几味极其罕见的药材作为药引，而且……必须立刻找出下毒之人，中断毒源！否则，就算解了毒，外祖父的身体也经不起再次折腾！” 她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沈家内部，竟然出了内奸！而且是在如此严防死守之下，给沈家的定海神针下了这等剧毒！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的呵斥声。 “世子殿下！您不能进去！容奴才通报……” “没事！” 话音未落，萧承宇，大步走了进来。 他显然来得匆忙，发丝微乱，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当他看到床榻上气息奄奄的沈擎天和慕容清婉凝重的面色时，心猛地沉了下去。 “婉儿，外祖父他……”萧承宇快步走到慕容清婉身边，声音紧绷。 “中毒，是‘噬魂散’。”慕容清言简意赅，眼神冰冷，“府内有内鬼。” 萧承宇眸中瞬间卷起骇人的风暴。 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室内每一个丫鬟婆子，最后落在沈啸天和沈破天身上：“舅舅，沈府近日可有生人出入或是……有什么异常” 沈啸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父亲身边都是几十年的老人，近日府中也未曾接待外客。若说异常……” 他猛地想起什么，“唯有三日前，宫里曾派内侍送来一批陛下赏赐的滋补药材，说是给父亲调养身体所用。当时查验并无问题，父亲也用了一些……” “宫中赏赐！”慕容清婉和萧承宇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凛。 冯莽和徐太妃的手，竟然已经伸得这么长，连宫中的赏赐都能做手脚还是说……宫中本身就有他们的人 “药材还有剩余吗”慕容清婉急问。 “有！因父亲病倒，后续的便停了，都收在库房。”沈破天立刻道。 “立刻取来！还有，外祖父近日用过的所有餐具、茶具、熏香，全部封存，我要一一查验！”慕容清婉当机立断，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势和决断力。 “好！”沈破天二话不说，亲自带人去办。 慕容清婉则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紫檀木药箱，取出金针。 她必须立刻为外祖父施针，护住他即将崩溃的心脉，延缓毒素侵蚀，争取时间！ 就在她凝神静气，准备下针的刹那—— “咻——！” 一支淬着幽蓝寒光的弩箭，快如闪电，穿透窗纸，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射床榻上的沈擎天咽喉！ 这一箭，时机歹毒，角度刁钻，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父亲！” “外祖父！” 事发突然，沈啸天和萧承宇距离稍远，救援不及，目眦欲裂！ 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全神贯注在沈擎天身上的慕容清婉，仿佛背后长眼，她头也未回，执针的右手稳如磐石，继续刺向穴位，而左手衣袖猛地一拂——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那支致命的弩箭，在距离沈擎天咽喉不到三寸的地方，竟被一枚细如牛毛、闪烁着银光的毫针精准地击中箭簇，力道巧妙至极，使得弩箭轨迹微微一偏，“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床柱之上，尾羽兀自颤抖不休！ 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的一幕惊呆了！ 慕容清婉……她竟然能用一枚小小的银针，击偏如此强劲的弩箭！ 就连萧承宇，眼中也充满了震惊。 他知道婉儿医术超群，暗器手法亦是不凡，却不知竟已到了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有刺客！保护老将军！”沈啸天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刀，身形如猛虎般扑向窗口。 萧承宇眼神一寒，对紧随其后的夜枭和萧一道：“抓活的！”同时身形一闪，已护在慕容清婉和沈擎天身前，长剑出鞘，目光如电扫视四周。 窗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显然沈府的护卫和萧承宇带来的暗卫已经与刺客交上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