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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允礼轻“嗯”一声,抿唇朝你一笑,“可算疏月妹妹还有些许良心,记得我这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未婚夫……” 他既欣慰又失落,对方没能一眼认出自己,约莫是没那么在意。 你还沉浸在幕篱下极具冲击力的美貌当中,冷不丁听见“未婚夫”一词,惊得险些起身,失了体面,左右张望一眼,偷感极重地压低声线,凑近道:“什么时候的事允礼哥哥怎么会与我定亲” 离家太久,你对过去之事遗忘了许多,就算是两家有过此意,想必那也是玩笑话,作不得真。 年少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懂什么与人成婚的意思。 或许不知事,将纯粹对亲人的喜欢当作了别的,以至于说出了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这些,你都记不清了。 允礼哥哥计较起来,你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道士怎么能成亲呢 还俗的也不行! 你是不会退让的。 久允礼闻言,适才变得愉快一点的情绪一下冷了,好似陈年的冷酒,在阴暗潮湿的酒窖放置太久,无人在意。 他的唇线一点点抿直,面色发冷,眼底的晦暗藏不住,一副被淋湿小猫的样子,垂着眼皮看向你,“原来是……忘了么” 那他这么多年的等待,莫非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你根本没将他这个未婚夫放在心上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你觉得这只脾性不好的小猫似乎含了点泪光,眼皮有些泛红。 你心虚地摸了摸耳垂后的那颗小痣,缓和了下语气,斟酌道:“对不住,允礼哥哥,我……忘了许多旧事,不如便就此作罢” 青年更加心寒,这下看都不看你,就只是垂眼盯着下方,默默将幕篱戴回头上,缄默着不开口。 你大约摸清楚了,他生气了。 换了你,你亦无法大度地原谅。 毕竟这个婚约多多少少耽误了他这些年找个好人家。 人将你当作未婚妻苦等了那么多年,你的确于他有愧。 卦也没算了,你收了摊子,正打算将人送回。 可久允礼浑身拢着阴霾,生人勿近的几息将你也隔绝在外,迟迟没什么动作,让你无计可施。 直到你试探着开口请他去府上作客,青年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转向你,掀开幕篱的一片轻纱,微微偏头,漂亮的眉眼透露着一点点怀疑,像是在问“当真”。 你忙不迭点头,就那么毫无准备地将人带回了府中。 对方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甚至跟随你从小门入府,丝毫不觉得委屈,幕篱下青年轻抿出些许笑意。 你先回院子里换了身衣裳的功夫,久允礼已然十分自觉地前去拜见傅泠傅夫郎。 许久不见,有些许生疏,可两家实在交好,对于这个小辈,傅泠与傅夫郎都十分喜爱,不由得多关心了几句。 久允礼的到访,尤其是听说跟着自家幼女一块儿回来的。 妻夫俩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经约定下的婚约。 只是因着疏月拜师白云观,久夫郎重病多年去世,这婚事才拖着一直未能放在明面上说起。 久允礼这孩子身上的孝期也还有几月呢。 她们可怜这个孩子,故而当青年说起疏月把脉之说时,傅夫郎连忙邀人住下几日,调养身子,让你多陪陪未婚夫。 你换完衣裳过来找人时,才发觉人不在,松了口气,又想起去同母父说起解除婚约一事。 奈何妻夫俩怎么都不同意,傅泠认为此事不守约定,非君子所为,更何况孝期未过,拖了这般多年,一下山就急着毁约,未免欺人太甚。 傅夫郎则是担心你一心想做道士,又回了白云观,从此忘却世俗。 见最为疼爱的幼女实在不肯,她们只好许下承诺,等久允礼十二月孝期一过再行商议,这段日子你二人就先好好相处。 你确实不好背上拆桥过河,背信弃义之骂名。 那时你还不知,这位久未谋面的貌美未婚夫会害你破戒,以至于一时情迷意乱,犯下大错,不得不完全还了俗。 夜里用膳时,你被召去主院陪母父用膳,见到眼神轻瞟向你的貌美青年坐在桌上时,你这才知晓你这未婚夫要留在府中多住几日。 你不动声色地坐下,实则内心难以平静。 期间,久允礼轻声开口,“疏月妹妹怎么不吃这道桂花酒酿圆子是我特地给你做的,你从前可爱黏着我要我下厨给你做了。” 说着,他端到你面前,舀了一勺递到你嘴边,方方面面都透露着与你这个未婚妻的少年情谊,如今亦是十分亲昵。 顶着母父目光如炬的眼神下,你不得不张开口吃下,又接过那碗桂花酒酿圆子,甜甜地笑了笑,“允礼哥哥不必迁就我,我可以自己吃,这味道确实和少时差不多。” 只不过你没记住是谁给你做的罢了。 青年目光温和看着你,好似柔和朦胧的月光落在你身上,“这是我应当做的,疏月妹妹才该习惯,日后你我成了婚,作为夫郎,我就该如此妥帖地伺候妻主。” 一时桌上陷入了沉默。 傅家妻夫俩对视一眼,各自可惜着。 而你这位当事人,表情僵住,险些没能吞下那圆子,在喉中噎着,好不容易才忍住咳嗽,一时又憋红了脸,倒像是听这情话羞的。 这漂亮小观音未免想得太长远了。 不过……等了这么多年,或许一直以你未婚夫的身份自居,一时之间难以改过来,这倒没法责怪。 说来说去,你早在拜师学艺之前就该斩断情缘的。 白白耽误了人的一片痴心等候。 你这种不通人事,在该知晓的年纪却窝在大山里学道,总迟钝地以为对方并非非你不可,只是困于世俗礼教,困于傅疏月未婚夫这个身份难以挣脱而已。 你想着,解除了婚约,他就自由了。 可你从未想过,对方的自由一直如放飞纸鸢的线系在你身上,他是心甘情愿依附你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