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塔下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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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塔作为本市地标，白日里游人如织，霓虹闪烁，是繁华与活力的象征。然而，当刘麟阁与陈不语在傍晚时分抵达塔下广场时，却都感受到了一种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潜藏在空气中的微妙违和感。 那并非明显的阴煞或污秽，而更像是一种……无处不在的、轻柔却冰冷的“注视感”。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隐匿在流动的光影与人群的缝隙中，悄然窥探着每一个灵魂的波动。 “感觉到了吗”陈不语压低声音，他的战术眼镜镜片上数据流飞快滚动，“能量读数非常低，几乎与环境背景辐射融为一体，但波段很异常，集中在能够影响人类情绪与潜意识的频段……像是某种高精度的‘精神滤网’。” 刘麟阁微微颔首，他并未借助仪器，而是凭借自身敏锐的灵觉与青木雷炁对异常能量的天然感应。他闭上眼，细心体会。那无形的“注视感”如同冰冷的蛛丝，试图缠绕上他的心神，但触及他体内流转的青木雷炁时，却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退避、消融。 “这东西……在主动筛选和吸收负面情绪，尤其是恐惧与不安。”刘麟阁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广场。他看到几个明显情绪低落或焦躁的路人，他们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灰暗气息，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缓缓抽离。 陈不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调整探测器参数，果然捕捉到了那微弱的能量抽取轨迹。“妈的，把这当自助餐厅了专挑‘负能量’吸食” “不止是吸收，”刘麟阁沉声道，“更像是在……播撒种子。那种‘注视感’本身，就在潜移默化地诱发人心底的恐惧与焦虑。”他想起了受害者描述的“流动的阴影”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两人装作普通游客，在广场上缓慢踱步，灵觉与仪器同时开到最大，试图追踪那无形力量的源头。然而，那力量仿佛真正融入了整个环境，源头飘忽不定，时而来自脚下的地砖缝隙，时而来自远处广告牌的闪光，时而又似乎弥漫在空气本身之中。 “这东西很狡猾，没有固定核心，或者说，它的核心可能隐藏在更深层的地方。”陈不语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是个分布式网络，每个被它影响的人或物，都可能成为它临时的‘节点’。” 刘麟阁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吸引了。喷泉随着乐曲起伏，水柱在霓虹灯下折射出绚烂的光彩。但在他的灵觉感知中，那喷涌的水流和飞溅的水珠之间，似乎有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能量波纹在荡漾，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将那无形的“注视感”与“精神滤网”扩散到更广的范围。 “水……”他若有所思。水能载气，亦能传导能量与意念。这喷泉，或许是一个关键的放大器，甚至可能是一个隐蔽的“阵眼”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喷泉，同时示意陈不语注意周围动静。随着距离拉近，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发清晰，甚至隐隐有细微的、仿佛无数人低语般的杂音试图钻入他的脑海。 他默运《净心神咒》，识海一片清明，将那杂音隔绝在外。同时，他悄然引动一丝青木雷炁，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最精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探向喷泉底部水循环系统的入口。 就在青木雷炁触及水流的刹那—— 异变陡生！ 整个广场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并非断电，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信号受到干扰般的扭曲闪烁！ 同时，刘麟阁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极其尖锐、充满恶意的精神尖啸，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那尖啸中蕴含着强烈的混乱与恐惧意念，足以让普通人瞬间精神崩溃！ 广场上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不少人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捂住耳朵，脸上露出茫然与不适。 “它发现我们了！”陈不语低喝一声，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刻画着镇魂符文的特制手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刘麟阁闷哼一声，那精神尖啸大部分被《净心神咒》与青木雷炁挡下，但仍让他心神微荡。他毫不犹豫，将那缕探入水中的青木雷炁瞬间转化为净化之力！ “滋——！” 喷泉底部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如同烧灼般的声响，那弥漫在广场上的无形“注视感”骤然减弱了一瞬，仿佛被烫伤般猛地收缩！ 但也仅仅是一瞬。 下一刻，更多的、更冰冷的“注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佛被激怒的蜂群，牢牢锁定了刘麟阁！广场的地面、周围的建筑外墙、甚至空气的流动，都仿佛化作了敌人的眼睛！ “不好！它把整个广场都‘活化’了！我们成了靶子！”陈不语脸色一变，立刻启动了几个布置在周围的干扰装置，试图扰乱对方的感知。 刘麟阁周身青金光甲隐现，目光沉静。他知道，试探已经结束，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对方显然拥有极高的智能和对环境的掌控力。 他看向那依旧在欢快喷涌的音乐喷泉，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开始显露出不安与恐惧情绪的游客。 必须尽快找到并摧毁核心！否则，拖延下去，不仅他们自身危险，更可能波及无辜民众！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喷泉下方，那幽深的、连接着城市地下管网系统的入口。 核心，或许就藏在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地下脉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