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庶妹炫耀宫宴资,偏房暗藏凌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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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坐在床边,手指还贴在门框上。木头粗糙,刮得指腹发痒,像在提醒她——这是真的,她还活着。 屋子里黑得彻底,油灯早灭了,冷气从墙缝钻进来,贴着脚踝往上爬。她没动,也没去点灯。刚才那股从泥水里爬出来的狠劲还在,但不能再靠蛮力了。她得想清楚下一步。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细瘦,指节分明,指甲短,有茧。不是拿手术刀的手,但也不是任人踩的手。 外头风卷着枯叶拍墙,她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轻,却刻意放慢。是丫鬟。 “二小姐真得宠啊,连宫宴请柬都送上门了。”一个声音压低了笑。 “可不是听说这次是丽妃娘娘亲点的,专请年轻贵女,谈诗论画,赏春宴。”另一个接话,“咱们大小姐连门槛都摸不着。” “嘘——小声点,她刚回来,谁知道听不听得见。” “怕什么一个被退婚的嫡女,连太子都不要她,谁还拿她当主子” 脚步声远了。 江知意慢慢收回手,指尖在掌心掐了一下,疼。她需要这个疼,把那些话一句句钉进脑子里。 宫宴丽妃年轻贵女 她冷笑。这种宴会,从来不是赏春,是站队,是试探,是后宫权势的延伸。江知柔能进去,说明她背后有人撑腰,而且是宫里的人。 她没资格进。 但总有一天,她会站在比宫宴更高的地方。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摸出那件素裙,抖了抖灰,换上。湿发拧干,随便挽了个髻,插了根木簪。动作很慢,但她没停。 她不能倒。 不能让人看见她狼狈。 她刚坐下,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裙摆扫地的声音,还有脂粉香,甜得发腻。 江知柔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没敲。 江知柔站在门口,一身桃红绣蝶裙,发间金步摇晃得厉害,手里捏着一张烫金请柬,笑得像刚摘了蜜桃。 “姐姐,听说你回来了”她声音软,像哄小孩,“怎么不开灯怕黑吗” 江知意没抬头,只看着自己手。 “哎呀,你这屋子,跟冷宫似的。”江知柔走进来,裙摆一甩,直接把请柬甩在江知意脸上。 纸角擦过鼻梁,掉在膝上。 “给你看看,免得你说我炫耀。”江知柔笑盈盈,“宫宴请柬,内廷特制,金粉描边,你这辈子,见过吗” 江知意低头看着那张请柬。金粉在微光下闪了一下,纹路是凤衔牡丹,确实是宫里才用的样式。 她没说话。 “你猜,丽妃娘娘为什么请我”江知柔俯身,凑近她耳边,“是因为我懂诗还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是因为我清白,不像某些人,名声烂得连马夫都嫌。” 江知意依旧没动。 她记得湖边那一幕。她反手把江知柔按进泥里,骂她夜里爬谁的床。那时候她靠的是怒气。 现在不行了。 她得忍。 “姐姐,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江知柔直起身,绕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不如替我去宫宴试毒听说前年有个小姐,吃了一口点心就七窍流血,死得可难看了。” 她笑出声,“你反正没人要,死了也没人管。” 江知意终于抬头,眼神平静,像一口深井。 “你这么想去”她声音很轻,“小心进去出不来。” 江知柔一愣。 “宫宴不是赏春。”江知意缓缓站起身,比她高半头,“是刀山。你穿这么红,不怕血溅一身” 江知柔脸色变了。 她没料到江知意会这么说。她以为她会哭,会求,会跪着说自己也想去。 可她没有。 她站在那儿,像换了个人。 江知柔后退半步,强笑:“你吓我你连宫门都没进过,懂什么” “不懂。”江知意把请柬拿起来,指尖抚过金边,“但我懂人。你背后那人,不会白白帮你。你进去了,就得还。” 江知柔脸色发白,一把抢回请柬:“你少在这装神弄鬼!你就是嫉妒!你就是恨我过得好!” “随你怎么想。”江知意坐回床边,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我只提醒你一句——别把命,当礼物送人。” 江知柔气得发抖,甩袖就走,临出门还回头瞪她:“你等着!我进宫那天,就是你被赶去尼姑庵的日子!” 门“砰”地关上。 江知意闭了闭眼。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江知柔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任何踩她一脚的机会。 她得撑住。 夜越来越深,屋里冷得像冰窖。她缩在床角,裹着那床薄被,可湿气已经渗进来,被褥冰得贴肉。 她没炭,没人送饭,连热水都没有。 但她没睡。 她听着外头的风,数着心跳,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倒,不能病,不能死。 她得活着。 她必须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缝底下突然有影子一闪。 她睁眼。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周嬷嬷端着个铜盆进来,脸上没表情,脚步极轻。 江知意立刻警觉。 周嬷嬷是江知柔的心腹,最擅长做脏事。 她看着那盆水——冒着冷气,水面结了层薄冰。 下一秒,周嬷嬷抬手,直接把整盆冰水泼在她被褥上。 “啊——!”江知意猛地弹起,寒意像刀子扎进骨头。 被子全湿了,贴在身上,冷得她牙齿打颤。 周嬷嬷冷冷看着她:“二小姐说了,姐姐身子弱,得多练练耐寒。” 说完,转身就走,门关得干脆。 江知意蜷缩在床角,浑身发抖。湿被贴着背,冷气从脊椎往上爬,手指僵得几乎动不了。 她咬牙,死死攥住被角。 不能倒。 不能倒。 她一遍遍在心里念。 她想起手术室,想起心电监护仪的长线,想起自己倒下去的那一刻。 她不想再死一次。 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还有太多人要清算。 她还有三根银针,还活着,就不能认输。 她闭上眼,用尽力气控制呼吸,稳住心跳。体温在往下掉,意识开始模糊,但她死死撑着,指甲掐进掌心,疼让她清醒。 就在她快要昏过去的时候—— 【滴。】 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响,像闹钟响了。 她猛地睁眼。 眼前没东西,可她“看”到了。 一条进度条,横在意识中央,空的。 下面一行小字:【神医升级系统绑定中……】 又一声:【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符合绑定条件,系统激活。】 江知意愣住。 什么 【本系统不说话,不打扰,只记录你的救治行为。】 【每救治一名真心感激者,可获得经验值,用于升级医术技能。】 【首次解锁:基础问诊术。】 【提示:必须出于本心救人,为名利或作恶,不涨经验。】 画面一闪,进度条开始缓缓填充,0.1%。 江知意怔在原地。 系统 金手指 她穿越了,还绑定了个神医系统 她低头看自己湿透的衣裳,冷得发青的手指,再想想那三根藏在褥子底下的破针。 她忽然笑了。 笑得肩膀发抖。 老天爷,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惨 刚被退婚,投湖没死,被人踩进泥里,现在连被子都被泼了冰水——你给我个系统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下一秒,她眼神变了。 她盯着那条进度条,一字一句在心里说:行。 你给我系统,我就不客气了。 她不需要谁施舍的温暖。 她自己挣。 她要学医,要救人,要升级,要变强。 她要把那些踩过她的人,一个个踩回来。 她慢慢挪到床边,从褥子底下摸出那个小布包,打开,三根银针静静躺着。 她捏起那根断针,指尖摩挲针尖。 系统说,要救人。 她现在救不了别人。 但她能救自己。 她闭上眼,开始回忆现代学过的基础生理知识:体温过低,血液循环减慢,必须提升核心温度。 她脱下湿衣,用干布擦身,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准。 然后她把三根针在袖口粗布上磨了磨,试图把弯的那根掰直。 不行。 太软了。 她把针收好,贴身放进怀里。 针尖抵着皮肉,凉的。 但她觉得烫。 她靠在墙边,蜷缩着,用干布裹住胸口,一点一点,把体温拉回来。 她知道,今晚过后,不会再有人给她送炭。 也不会有人给她换被子。 但她不在乎了。 她有了系统。 她有了方向。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废柴嫡女。 她是江知意。 她能活。 她会活。 而且,活得比谁都久。 外头风还在刮,窗缝漏进冷气,吹得她睫毛一颤。 她睁开眼,盯着房梁,声音轻得像自语:“基础问诊术……我很快就能拿到。” 她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银针。 针尖隔着布,抵着心口。 她没笑。 但她眼里,亮得吓人。 屋外,月光被云遮住,一片漆黑。 江知意坐着,一动不动。 忽然,她指尖动了动,从袖中抽出那根弯针,轻轻在掌心划了一下。 血珠冒出来,顺着纹路往下淌。 她看着那滴血,慢慢抬起手,把针尖抵在唇边。 下一秒,她咬破舌尖,一口血混着唾液,吐在针尖上。 针身一颤,像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