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翡翠簪藏藏婚约,侯府喜定鸳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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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站在厅中,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药粉的涩意。她低头看了眼掌心,那层青痕早已被水洗去,可气味却像钻进了皮肉里,挥之不去。外头天光刚透,侯府正门已清扫干净,连地砖缝里的血渍都被人仔细擦过,只余一点暗红在石纹深处。 脚步声从廊下传来,太监总管捧着明黄卷轴走近,身后跟着两名内侍。江知意没动,目光落在那卷圣旨上。她记得昨夜萧砚踩住裴相头顶时说的话——“是为了等一个能共谋天下的人”。那时她以为那是权谋的开场,现在却不确定,这场婚事究竟是收尾,还是真正开始。 “江氏知意接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晨静。 她没立刻跪下。萧砚从侧厅走出,玄色长袍未带纹饰,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挺拔。他越过众人,亲自走到她身侧,接过圣旨展开,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臣,萧砚,迎娶江氏知意,结发同心,生死不弃。” 江知意抬眼看他。他没看圣旨,只看着她。 风从廊外卷进来,吹动他袖口的银线暗纹。她忽然想起初见那日,他在堂上咳着血,被所有人当作废人。如今他站在这里,不是靠伪装,也不是靠她救活的命,而是以镇北侯世子的身份,亲手将一道婚约,从暗处翻到了明面。 她终于跪下,双手接过圣旨。 太监笑着道:“陛下亲批,今日便算正礼,世子妃之位,再无争议。” 江知意没应,只将圣旨捧在手中。纸面微凉,墨迹未干。她不是不知这道旨意的分量,可她更清楚,若萧砚仍只想留她当个幌子,大可等风头过去再补个仪式。不必赶在今晨,不必当着满府婢仆、隐卫亲随,亲手念出那句“结发同心”。 萧砚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支簪子。 玉质温润,翠色如春水浸透薄冰,簪头雕着半朵莲花,花心嵌着一粒极小的金珠。他指尖轻轻抚过簪身,低声说:“这支簪子,是我母妃二十年前备下的回礼。当年你母亲为救我父亲战伤,耗尽心血而亡。两家私下定下婚约,以簪为凭,若江家有女,便许配萧家嫡长。” 江知意呼吸一滞。 她记得老夫人将这支簪子交给她时,只说了一句:“好孩子,戴着。”那时她以为是怜她孤女身份,如今才知,那不是施舍,是延续。 萧砚上前一步,抬手将簪子插入她发髻。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发丝微动,玉簪稳稳立住,翠光映着她额前碎发,晃出一点温润的亮。 “我不是昨夜才决定的。”他声音低了些,“从你掀翻我茶盏那日,我就知道,这个人,只能是你。” 江知意没说话。她想起他咳血那晚,她逼他服下清毒丸,说“再瞒我,我就毒死你”。那时她以为自己是在威胁,现在才明白,那句话早就成了真——他的命在她手里,她的路也绕不开他。 她抬手摸了摸发间簪子,触感微凉,却像有热意从指尖蔓延上来。 就在这时,系统悄然浮现:【检测到双向命运绑定,情感共振强度达标,完成主线任务“达成合作”】。 紧接着,一行新字浮现:【解锁双人技能:“同心劫”——二人共承伤害,共享经验,生死相护,逆境翻盘概率提升50%】。 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普通的技能升级。这是系统在告诉她,她和萧砚,已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医者与权臣,而是命运真正缠绕在一起的两人。她救他,不只是因为医者仁心,也不只是因为系统需要情绪值,而是因为——她已经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死。 她抬眸看他。他也在看她,目光沉静,像深秋的湖水,不起波澜,却能沉下一切。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她轻声道。 他嘴角微动:“从你敢当众说我装病那天,我就没打算放手。” 人群中有细微骚动。江知柔站在偏廊柱后,手里攥着一张请柬。那是昨夜府中匆忙赶制的,说是“补行婚仪,广邀亲眷”。她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皇帝竟亲自赐旨,更没想到,那支她觊觎多年的翡翠簪,会真的插在江知意的发上。 她记得自己也曾悄悄问过老夫人:“那支簪子,是不是传家宝”老夫人只笑:“不是谁都能戴的。” 她当时不懂,现在懂了。 那不是谁都能戴,是因为它本就属于另一个名字。 她指尖用力,纸边割进掌心。请柬被她一点点撕开,从边缘裂到中央,再从中央撕成两半,又撕成四片。碎纸如雪,从她指间飘落,落在青砖上,被风卷着,贴住廊柱底端的雕花。 她没出声,也没上前。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江知意被婢女簇拥着,接过红绸披帛,看着萧砚亲自扶她起身,两人并肩立于厅前。 阳光正好,照在那支翡翠簪上,翠色流转,像藏着一段没人记得的旧誓。 一名婢女捧来铜盆,里面盛着清水,浮着两枚红绸裹着的菱角。这是“同牢礼”的前序,象征同食共命。江知意伸手要接,萧砚却先一步按住盆沿。 “等等。”他忽然道。 众人一静。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到她面前。白玉无瑕,正面刻着“镇北”二字,背面却是一行小字:“宁负天下,不负卿”。 江知柔在远处看得真切,那行字像是新刻的,痕迹未磨。 “这块玉,我戴了十年。”萧砚声音不高,却传得极远,“从我装病那年起,就贴着心口。现在,换你戴着。” 江知意看着那块玉,没接。 “你不怕我哪天嫌你累赘”她问。 “怕。”他答得干脆,“可我更怕你哪天觉得,这段婚事只是你救人的附赠品。” 她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得极轻,却像解了什么结。 她伸手接过玉佩,没戴在腰间,而是直接塞进袖袋:“等我哪天嫌你了,再还你。” 萧砚也笑了。 他重新捧起铜盆,两人各执一端,俯身去取那对菱角。水波微漾,映出两张靠得很近的脸。 就在这时,江知意忽然察觉袖中系统又是一震。 【检测到强烈执念情绪,来源:近距离,女性,怨恨值极高】。 她没抬头。她知道是谁。 但她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指尖轻轻拨了下水面,涟漪荡开,模糊了倒影。 礼成。 宾客陆续退开,只余亲信婢女与隐卫守在四周。江知柔早已不见踪影,地上碎纸也被清扫干净。阳光斜照进厅堂,照在江知意发间的翡翠簪上,翠光一闪,像谁在暗处眨了下眼。 萧砚低声问:“累吗” “不累。”她答,“就是这簪子,有点沉。” 他抬手,指尖轻轻扶了下簪尾:“习惯就好。它等了二十年,才找到主人。” 她没回话,只望着厅外那棵老槐树。树皮斑驳,枝干扭曲,却年年开花。 一阵风过,一片花瓣飘进来,落在她肩头。 她伸手去拂,指尖刚触到花瓣,忽觉袖中系统再度震动。 【新任务触发:拼图残片——“药王谷心法卷三”】 【线索提示:与“香”有关,曾出现在你救治的某位病人身上】 她动作一顿。 萧砚察觉她神色有异:“怎么了” 她没答,只将那片花瓣捏在指尖,轻轻碾碎。 香气很淡,像是某种药草晒干后的余味。 她忽然想起昨夜那具死士伤口上的青痕,想起药粉遇血溶化的瞬间,想起丽妃案卷宗里,那一行被墨涂去的名字。 花瓣碎屑从她指缝落下,像灰。 ———————————————————— 槐花瓣落的碎屑里藏着未说的心事,系统界面的猩红预警却已刺破平静——江知柔勾结黑风寨,三日后将血洗仁心堂,一场关乎全城安危的阴谋悄然逼近。 她是能探情绪、辨毒理的江知意,面对“乌头六钱”的毒引药方,面对混在甘草里的隐秘毒物,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诊堂角落的“驱疫”香炉藏着软筋散,后院腌菜缸下是待发的药雾罐,连孩童小满都熟记了“短长短”的敌近暗号,医馆上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萧砚的隐卫扮作挑夫、乞丐潜伏四周,密报上“黑风寨收重金调动”的字样还未干,三十二人马已在西市废窑待命。子时将至,无月的夜风吹起尘土,巷口人影晃动,她袖中铜哨冰凉,指尖银针已蓄势待发。 当心怀杀意的匪徒踏入医馆门槛,当药雾遇热升腾,这场以医馆为局、以全城为注的较量,究竟是毒计得逞,还是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