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医药世家再使坏,考卷掉包危机起
不老老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江知意走出贡院时,指尖碰到了药箱角落那道细裂。她没停步,只将箱子往怀里收了收,目光扫过台阶下等她的云娘和小满。 “回医馆。”她说。 小满蹦起来应了一声,转身去扶最后一个女学徒。云娘落后半步,低声问:“师父觉着不对” 江知意没答,只是把药箱抱得更紧了些。那裂口太齐,像是被什么薄刃撬过,不像是磕碰出来的。 回到医馆后院,她没进正堂,径直拐进偏屋。屋里没人,她反手关上门,从袖中取出一把小铜锁,咔哒一声扣在药箱提手上。然后才掀开夹层,确认里面的考卷还在。 一张不少。 她坐到桌边,提笔写了张字条,折好塞进竹筒,递给候在窗边的影七。“今晚,贡院藏卷房。有人会来动东西。” 影七接过竹筒,点头消失在窗外。 小满端着茶进来时,看见师父正盯着药箱发愣,忍不住凑上前:“真有人敢偷考卷这不是找死吗” 江知意抬眼看了她一下:“越是眼看要输了的人,越不怕死。” 小满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可咱们都考完了,她们也全过了,谁还折腾这些” “有些人不想看我们过。”江知意把茶碗推到一边,“你去街上走一圈,见人就说——‘江大夫今早把考卷交礼部备案去了’,话要传得快。” 小满眨眨眼:“哦!我懂了,放饵!” “对,放饵。”江知意嘴角微扬,“让他们动手。” 夜深后,风静了下来。贡院西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灰袍的老考官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他脚步很轻,绕过前院值夜的差役,直奔藏卷房。 门锁是新的,他从袖中摸出钥匙,插进去轻轻一转,开了。 油纸包就放在案上,用红绳捆着。他解开绳子,从怀里掏出另一份同样的卷子,开始替换。 刚换完第一张,梁上传来一声轻响。 他猛地抬头,只见黑影一闪,手腕已被铁钳般的手扣住。假考卷落地,影七拎着他胳膊往下一压,那人痛得跪倒在地。 “谁让你来的”影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老考官咬牙不语。 影七一手拧着他,另一手翻开那假考卷,发现每页背面都有细微墨记,像是某种标记。他又搜了对方怀中,找出一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只有八个字:卷毁,事成。 他没声张,把人拖进隔壁空屋锁好,原封不动取回真考卷,连夜送到了医馆。 江知意正在灯下翻一本旧方书,见影七进来,只抬了下眼。 “拿到了。” 她合上书,接过考卷检查了一遍,点点头:“放我床下暗格里,明日用得上。” 第二天天刚亮,医馆门口来了个慌慌张张的身影。是昨夜那个老考官,此刻满脸焦急,额上全是汗。 “江大夫!江大夫不好了!” 江知意刚推开院门,就被他拦住。 “昨夜藏卷房遭贼,门锁被撬,里面……里面的女医学子考卷全不见了!” 他说得急,声音都变了调:“这可怎么得了!考试作废倒还好说,若是朝廷怪罪下来,连累诸位同僚……” 江知意听着,脸上一点惊色也没有。 她慢悠悠从袖中抽出一叠用红绳扎好的考卷,举到他眼前:“你说丢了” 老考官瞪大眼:“这……这怎么可能……您怎么会有……” “我不但有,”江知意声音不高,“我还知道你三更二刻进了藏卷房,换了假卷,留了密信。” 她朝身后一招手:“影七,把人带上来。” 影七押着另一个穿着杂役服的小厮走出来,手里还拎着那份假考卷和那封“卷毁,事成”的信。 老考官脸色唰地白了,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你胡说!我根本没……” “你没进藏卷房”江知意打断他,“那你袖口上的锁灰是怎么回事新换的锁芯蹭的,还没擦干净。” 她往前一步,盯着他:“你说考卷丢了,可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份吗十份九份还是八份半你连数都没数过吧。” 人群不知何时围了过来。有医馆学徒,有过路百姓,还有几个闻讯赶来的太医院年轻医官。 小满挤在最前面,攥着拳头,眼睛亮得发烫。 云娘站在她旁边,手按在药囊上,冷笑一声:“好啊,考不过就偷卷子,你们这些世家养的读书人,脸都不要了” 老考官嘴唇哆嗦着,还想辩解:“我是为公事着急……我……” “你是为银子着急。”江知意把真考卷收回袖中,“江南药行许你三百两买命钱,外加一个独子进太医院的名额,够狠啊。”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老考官浑身一震,脱口而出:“你怎会知道……” 话出口才发觉说漏了嘴,急忙闭嘴,却已经晚了。 江知意不再看他,转身对影七说:“把他交给礼部值守官,就说——有人企图篡改医科学子成绩,证据齐全,请即刻上报。” 影七应声押人离去。 云娘走过来,低声问:“接下来呢” 江知意望向宫城方向:“该去见个人了。” 小满追上来,仰头看着她:“师父,我能跟着吗” 江知意看了她一眼,点头:“你记着,以后遇上这种事,别光想着生气,要想——他们为什么这时候动手” 小满用力点头:“因为他们怕了!” “对。”江知意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带,“怕我们真的能站稳脚跟。” 她说完,抬脚往前走。晨光落在她靛蓝衣袖上,银针纹在日光下泛着微光。 走到街口,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帘掀开一角,露出萧砚的脸。 他没说话,只朝她伸出手。 江知意把手递过去,上了车。 车厢里很安静。她把考卷放在膝上,手指轻轻抚过红绳结。 萧砚看着她:“准备怎么说” “不说。”她抬眼,“只问陛下一句——若女子凭本事考上,有人想用下作手段抹去结果,这算不算欺君” 马车缓缓启动,轮子碾过青石路,发出沉闷声响。 江知意靠在车壁上,闭了会儿眼。 再睁开时,目光清冷如水。 “这一局,他们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