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寻踪觅迹，锁定中间人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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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上工间隙，陈清清找知青点的文书老周打听王干事的情况。老周是本地人，在公社待过两年，人脉广。 “王干事你说的是公社民政股的王建国吧”老周蹲在田埂上，手里搓着一把麦种，听到陈清清的话后，他抬起头来，露出疑惑的神情。 “对，就是他。”陈清清连忙回答道，心中暗喜，看来自己没有找错人。 老周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他是路家的远房亲戚，去年路修源探亲的时候，就是他牵的线，想要让路家跟陈家结亲。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陈清清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周哥，我听说王干事负责路家提亲的事情，我想找他说说情况。其实，陈楚楚根本不愿意嫁给路修源，我娘是想逼我替嫁。” 老周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娘前段时间老是往公社跑，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王干事这个人呢，为人还算正直，不过就是耳根子有点软，容易被别人的眼泪给骗了。你要是去找他，可得拿点实实在在的证据出来，不然他未必会相信你说的话。” 陈清清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道：“周哥，你能告诉我王干事家在哪里吗还有，他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呢我想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他。” “他家在公社东边的王家村，离这有五里地。” 老周想了想，“王干事喜欢抽烟，还爱下棋。不过他最近忙着统计知青返城申请，可能没多少空。你要是去，最好晚上去，带上点烟叶，他指定高兴。” 陈清清记下地址，又谢了老周。晚上收工后，她翻出自己攒的私房钱 —— 卖毛衣赚了三十多块，她拿出五块，去知青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 “大生产” 香烟和半斤旱烟叶。这在 1972 年的农村，已是相当体面的礼物。 林红知道她要去找王干事，特意给她缝了个布袋子装礼物，还叮嘱：“清清，你一个姑娘家晚上走夜路不安全，我跟你一起去。” 陈清清没拒绝 —— 王家村她没去过，有林红陪着，也能壮壮胆。 两人吃完晚饭，借着月光往王家村走。冬天的夜路不好走，积雪没到脚踝，走一步滑一步。林红边走边跟陈清清商量：“到了王家村，你别直接说替嫁的事，先跟王干事拉拉近乎，聊聊路修源，再慢慢说陈楚楚的事。不然太突兀，他容易起疑心。” 陈清清觉得有理：“我知道了。我就说我是路修源的粉丝，听说他要找对象，才来跟王干事说说情况，不想让路同志娶个不愿意的人，耽误他。” 林红笑了：“这主意好，既显得你坦荡，又能说到王干事心坎里 —— 他最看重路修源的前途。”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王家村。村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坐着几个纳鞋底的老太太。陈清清上前打听王干事家的位置，老太太们很热情，指了指村东头的砖瓦房：“那就是王干事家，他家灯还亮着，应该没睡。” 两人走到砖瓦房门口，陈清清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 屋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王干事，我是知青点的陈清清，想跟您说点事。” 陈清清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 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是王建国。他看到陈清清和林红，愣了一下：“知青找我有事” “王干事您好，打扰您休息了。” 陈清清递上手里的布袋子，“这是一点心意，您收下。我们就是想跟您聊聊路修源同志提亲的事。” 王建国接过布袋子，掂量了一下，看到里面的香烟和烟叶，脸色缓和了些：“进来吧，外面冷。” 两人跟着王建国进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毛主席画像。王建国给她们倒了两杯热水：“说吧，你们想聊什么是不是陈家那两个姑娘，有什么想法” 陈清清喝了口热水，定了定神：“王干事，我跟路修源同志没见过面，但我很佩服他 —— 年纪轻轻就是军官，为国家做贡献。我听说您在帮他提亲，想跟您说句实话：陈楚楚其实不愿意嫁路同志，她怕军人常年不在家，守活寡。我娘是想逼我替嫁，我不愿意，才来跟您说的。” 王建国皱了皱眉：“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前几天陈楚楚还跟我哭，说她愿意嫁，就是怕自己配不上路修源。你怎么说她不愿意” “她那是装的。” 陈清清赶紧说，“上周六，陈楚楚跟我在供销社碰到，她偷偷跟我说：‘路修源一年回不了一次家，嫁给他跟守活寡似的，我才不嫁’。当时林红也在，她能作证。” 林红立刻点头：“没错，王干事，我亲眼看到听到的。陈楚楚还说，她想嫁个能天天在家陪她的，不想嫁军人。” 王建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林红是知青点的积极分子，平时不说谎。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有别的证据吗就凭一句话，我没法跟路家说。” 陈清清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王干事，这是我爸的医疗补助申请，上面有公社卫生院的章。我娘说陈楚楚嫁路家，是为了给我爸治病，可我已经靠织毛衣赚了钱，能给我爸治病，根本不用靠彩礼。我娘就是想让我替嫁，好让陈楚楚靠路家返城。” 王建国接过申请，看了看上面的章，又看了看陈清清真诚的眼神，心里开始动摇。他想起前几天刘桂兰来公社，确实跟他说过 “陈清清不懂事，不愿意嫁”，当时他还以为是陈清清耍脾气，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行，我知道了。” 王建国把申请还给陈清清，“我会去核实一下，要是真像你们说的，我会跟路家说清楚，不会让路修源娶个不愿意的人。” 陈清清松了口气：“谢谢您，王干事。您放心，我不会骗您，要是有需要，我随时可以跟您去对质。” 从王干事家出来，林红兴奋地说：“清清，成了！王干事肯定会去核实的，这下你娘和陈楚楚的阴谋就泡汤了！” 陈清清也笑了：“但愿吧。不过我觉得，刘桂兰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咱们还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