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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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a股开盘。 “星辉科技”毫无悬念地再次被封死涨停板！ 林渊股票账户里的资产，如同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算上浮动盈利，总资产已然逼近两百三十万！ 他在涨停价挂单，轻松卖出所有持仓。近九十万本金，在两个交易日内，净赚超过一百万！ 【出售星辉科技，获得 1,123,500 rmb（含本金与盈利）。触发‘神豪的底气’效果，双倍返还：2,247,000 rmb。】 【当前财富：3,470,500 rmb！】 三百四十多万现金！ 这还仅仅是他个人银行卡里的余额，尚未计算那些随时可以触发返还的“消费潜力”。 财富的增长速度，已经开始展现出指数级的恐怖。 林渊坐在酒店的电脑前，神情依旧古井无波。这点钱，相对于云顶公馆那一个多亿的目标，还只是开始。但他的注意力，已经暂时从金融市场，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王浩家那个名为“浩宇建材”的公司。 动用“过目不忘”的能力，林渊开始在网上搜索所有与“浩宇建材”相关的公开信息。企业信用信息公示报告、行业论坛的只言片语、招聘信息、甚至是一些不起眼的法院开庭公告和税务方面的模糊传闻。 碎片化的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他的大脑，并被迅速分类、整理、交叉验证。 很快，几个关键点被他捕捉到： 1. 资金链紧张：浩宇建材近半年在多个招聘网站上都暂停了大规模招聘，反而有零星的核心技术人员离职信息。同时，在一些行业qq群里，有供应商隐约抱怨浩宇建材的付款周期比以前拖长了。 2. 过度依赖单一品牌：其代理的某个德国品牌卫浴产品，占了公司营收的七成以上。这意味着，一旦这个代理权出现问题，公司将遭受灭顶之击。 3. 潜在的税务风险：在一份半年前的某地方性商业报纸的边角料里，提到了税务部门对几个建材贸易公司进行的“常规稽查”，浩宇建材赫然在列，虽然没有后续报道，但这通常意味着可能存在问题，只是尚未爆发。 林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漏洞很明显。 要撬动这样一家根基不稳、内忧外患的小公司，对他而言，并不需要动用太多直接的金钱力量。有时候，四两足可拨千斤。 他拿起酒店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不是给云顶公馆的销售陈明，而是打给了杰尼亚的经理苏沫。 “苏经理，是我，林渊。” 电话那头的苏沫显然有些意外，但立刻用热情而专业的声音回应：“林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向你打听个人，”林渊语气平淡，“‘浩宇建材’的王浩，你或者你的圈子里，有人了解吗” 苏沫在奢侈品行业浸淫多年，接触的非富即贵，对本市的富豪圈，尤其是那些二三代们，多少有些了解。她略一沉吟，便回答道：“王浩听说过，家里是做建材的，规模不大。他本人……嗯，风评一般，比较爱玩，喜欢充场面。林先生，他是不是……得罪您了” 苏沫很聪明，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谈不上得罪，”林渊轻笑一声，这笑声却让苏沫感到一丝寒意，“只是觉得，他家的公司，代理的那个德国品牌好像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 苏沫瞬间明白了。这是要敲打，甚至是要动手了！她心中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浩默哀了零点一秒，立刻表态：“林先生，我明白。我有个客户正好是那个德国品牌大中华区一位高管的夫人，需要我……递句话吗” “不必，”林渊拒绝得很干脆，他现在还不想直接动用这种关系，“只是了解一下。谢谢。” 挂断电话，林渊心中已有计较。苏沫这条线，可以留着关键时刻用。目前，有更简单的方法。 他通过企业信息查询软件，找到了浩宇建材几个主要供应商的联系方式。然后，他用新办理的一个不记名电话卡，模仿着焦急的催款人口吻，分别给其中两三家看起来规模较小、抗风险能力较弱的供应商打了电话。 “喂是xx公司的李总吗我这边是浩宇建材的……唉，别提了，王总那边最近资金紧张得很，上一批货的款子，估计还得拖一两个月，你们那边也催紧点想想办法啊……” 他并没有造谣，只是将“资金链紧张”这个事实，用更紧迫的语气传递了出去。在这种敏感时期，这种“内部消息”往往比正式的催款函更能引发恐慌。 做完这一切，他便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如同随手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几颗石子，涟漪会自行扩散。他只需要等待结果。 …… 与此同时，王浩正焦头烂额。 他父亲把他叫到公司，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小子在外面又惹了什么事！今天一上午，好几家供应商打电话来问货款的事情，语气紧张得很！是不是你在外面吹牛，或者得罪什么人了” 王浩一脸冤枉：“爸，我没有啊！我最近老实得很！” 他脑海里下意识闪过林渊那张冷漠的脸，但随即否定了。不可能，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有这种能量肯定是巧合，是公司本身资金紧张的问题被供应商察觉了。 “我不管你有没有！”王父烦躁地挥挥手，“赶紧去把xx项目的那笔尾款催回来！不然下个月工资都发不出了！” 王浩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父亲办公室，越想越气。他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想找张瑶发泄，却突然想起，张瑶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不对劲，总是魂不守舍，对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 他烦躁地拨通张瑶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 “喂王浩”张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哭过。 “你怎么了”王浩没好气地问。 “没……没什么。”张瑶支支吾吾。 “晚上老地方吃饭，我心情不好。”王浩命令道。 “我……我今晚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张瑶罕见地拒绝了。 王浩心头火起：“张瑶你什么意思给你脸了是吧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谁给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张瑶带着哭腔的声音：“王浩，我们……我们能不能先冷静一下” 说完，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浩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瑶居然敢挂他电话还说要冷静！ 他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操！”王浩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宝马x5发出刺耳的喇叭声。事业不顺，连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也敢造反了！这一切，难道真的跟那个林渊有关 一个荒谬却又让他隐隐不安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了他的脑海。 …… 而此刻，张瑶正独自一人，坐在他们曾经那个破旧出租屋附近的一家廉价咖啡厅里，眼睛红肿。 她昨天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偷偷找人打听了一下。虽然没查到林渊具体在做什么，但凯悦酒店行政套房的入住信息，以及有人看到他出入杰尼亚、百达翡丽门店的消息，还是零星地传到了她耳朵里。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她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林渊，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她回想起离婚那天林渊平静的眼神，回想起在酒吧里他那句“跟你们有关系吗”的漠然，再对比王浩近日的烦躁和公司可能出现的危机……一种巨大的、噬心般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是不是……押错宝了 她拿出手机，开机，无视了王浩的十几个未接来电和辱骂短信，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个她以为再也不会联系的微信头像。 那是林渊的微信。 她编辑了又删除，删除了又编辑，最终只发出去三个字： “在吗” 然后，她紧握着手机，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心脏狂跳，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期待着那个灰色头像的回复。 她会等到回应吗那个她曾无情抛弃的男人，会如何对待她这迟来的、充满功利的试探 风，已经吹起。看似微小的涟漪，正在汇聚成足以掀翻小船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