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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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准备好的肉菜被吃的一干二净，原本两人份的菜量被四人分，宋氏和她女儿又吃了一大半，徐岫清和顾书源自然没吃好。 郑氏盯着汤锅，又瞧了眼空空的筲箕，只能放下手里碗筷，起身要走。 临走时，徐岫清将郑氏先前带来的柑橘放回她手里。 “徐娘子这是做甚，我送给你的东西岂能再带回去，徐娘子该不会是看不上我这柑橘吧” 郑氏试探性地说了一嘴，徐岫清却不愿意多跟她过多纠缠。 “郑娘子多虑了，我们不大爱吃柑橘，东西放在这也是浪费，不如拿回去给盈盈吃吧，我们等下还要外出。” 郑氏还想再说，徐岫清转身拿起筲箕往厨房走，赶人的举动很明显。 可郑氏不死心，眼睛一转看向顾书源，拿出一个柑橘递过去。 “童儿，这柑橘酸甜可口，好吃的很，你就尝一个不打紧。” 顾书源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徐岫清的背影，对郑氏道：“婶婶不知，我吃不得柑橘，吃了闹肚子。” 郑氏脸上笑容一僵，旋即又笑道：“我家盈盈和你年岁相仿，你若是在家无趣便来我家和盈盈一起玩吧，对了，怎么不见你父亲” 顾书源低头没接话，郑氏还想再问，碰巧徐岫清从厨房出来，她只能客套两句带女儿离开。 送走这对母女，徐岫清顺手把门关上，才从厨房拿又出来了些肉菜。 “我们继续。” 闻言，顾书源起身帮着接过徐岫清手里的东西，想了想，将刚才郑氏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徐岫清。 “我不喜欢她们。” 这下，徐岫清有些好奇了，她弯着脑袋笑着看向顾书源。 “是因为她们方才吃太多，抢了你的菜” 顾书源摇头，“那个婶婶虽然一直笑眯眯的，但我就是不喜欢。” 还有，刚才那女娃一进来就到处乱跑乱看，很不知分寸，他们虽然只是这里的租户，但顾书源深知若是到别人家，不得主人家允许，是不能乱跑乱瞧的。 清晨一早，顾书源沐浴更衣，穿戴的干净得体。 徐岫清领着顾书源买了束修六礼，顺便向人打听出私塾夫子的住处。 私塾每逢初一，十五休沐一日，徐岫清也是算准了日子才想着上门。 来到甜水巷最深处，墙头探出几枝老梅虬干的那个院子，徐岫清上前拉起门环扣响黑漆木门。 很快，便有家仆开门。 “你找谁” “裴夫子是住在这儿吗” 小厮看了眼徐岫清和顾书源，又扫了眼她手里提的东西，瞬间就明白了。 “老爷在家，你随我来吧。” 自从他家老爷回到桃源镇担任私塾先生，先后就已经有两三户人家，带着孩童拿着束修礼上门拜见了，对此他已习以为常。 宅内景象让人眼前一亮，入门先见影壁，不同于寻常的福禄寿喜石刻，只以水磨青砖砌成山水纹理，绕过影壁，敞亮的庭院种着名贵花木。 穿过厅堂后的短廊，便是内院，院中有两三个丫鬟正在洒扫，小厮将徐岫清引到房门外，敲敲门才进去向里面的人回禀。 徐岫清看了眼屋内，里面的布置是个书房。 很快，从里面出来个老者年逾花甲，满头银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只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束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靛蓝色长袍，被他牵着的孩童一看到徐岫清，急忙喊出了声：“徐娘子！” 徐岫清这才看清，这孩子是前日当街救下的裴云霄。 “祖父，这便是那日救我的徐娘子！” 【激动+2】 “哦” “裴夫子。” 徐岫清行了一礼。 裴清看向徐岫清时，眼中不由多了几分好感，他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瞧着倒是有几分风骨，旋即又看向她身边的孩童。 接触到裴清的目光，顾书源上前朝他一拜。 “学生顾书源，见过夫子。” “好孩子，快免礼。” 裴清目光透着些许赞赏。 这时，瞿芸汐走了过来，脸上的笑都快溢了出来。 她先朝裴清福身行了一礼，又朝徐岫清急道：“还以为方才是我看错了，原来真的是恩人！” 视线下移，看向顾书源。 “这是犬子顾书源，我今日是带他来拜师的。” 瞿芸汐这才注意到徐岫清手里还提着东西，当下便叫人将帮忙去拎。 “公爹，既然恩人今日上门，不如就请恩人留下待午时用个便饭吧” “好，那就让人支会你母亲一声，好好准备准备！” 【开心+5】 裴清以入学前考究学问为由，将顾书源唤进了书房，徐岫清则随瞿芸汐来到院子的一处凉亭。 “茯苓，快去我房中拿些糕点蜜饯过来，再告诉刘嬷嬷拿些果子茶水过来，对了，先去告诉母亲那日救霄儿的恩人在这里。” 得了吩咐，丫鬟便匆匆离开。 徐岫清坐在石凳上，后背挺直，看向身边的瞿芸汐，“听你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我自小长在京都，公爹告老还乡，夫君又去了边关，他不放心我们母子，我们这才随公爹来了桃源镇。” 徐岫清从这番话中听出了不少信息。 “边关有战况” “西漠月氏屡屡来犯，好在我大雍兵强马壮，不足为患。” 瞿芸汐性子活泼，也很健谈。 茶点很快被端了上来，一位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那老夫人双眼明亮，看起来很是端庄温柔，发髻被梳的一丝不苟，行走间仪态大方，很有大户的主母风范。 看到来人，瞿芸汐忙起身上前去扶，出于礼节，徐岫清也站了起来。 “婆母，这便是救了霄儿的徐娘子。” 前日，得知自己的孙子差点死在马蹄下，老夫人被吓得不轻，今日得见孙子的恩人，倒是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面前的女子身子看起来略显单薄，没想到竟有如此胆识，果然，人不可貌相！ “裴夫人好。” “徐娘子快快坐下，徐娘子救了我孙儿便是我裴家的恩人，说起来，我们裴家还没好好答谢徐娘子呢！” 被几人轮番道谢，徐岫清还有些不习惯。 “举手之劳，老夫人不必言谢，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看徐岫清如此爽快，老夫人和瞿芸汐便同她唠起了家常，得知徐岫清是个寡妇，心中皆是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