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巷内捡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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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岫清倒吸一口凉气，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顾书源笑笑，“我只说家境贫困，没钱读书。” 事实本就如此，就算他爹活着，那点微薄收入也无法供他上学，更不用说先前没分家时，他爹挣得钱还得拿出一部分给祖父祖母。 至于徐岫清，她的变化顾书源都看在眼里。 而且因为徐岫清他才能见到裴夫子，有读书的机会，若他还在旁人面前搬弄是非，说徐岫清的坏话，岂不是太狼心狗肺 顾书源的聪慧懂事让徐岫清有些心疼，她抿了抿唇，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 “以前的事，你真不怪我” 顾书源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石桌上，摇摇头。 “其实刚开始有点，后来就没有了。” 谁都有做错的时候，而且徐岫清不仅帮他出头，还给他做好吃的，买好吃的，最重要的是比以前更加关心他。 “我很喜欢现在的你，也想我们的生活能一直好下去。” 徐岫清笑的欣慰，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揉了揉顾书源的头。 “不对呀，就问这些，也用不了那么久吧” 顾书源又将夫子教他读书背书的事说了出来。 “裴夫子说我开蒙虽晚，但资质尚可。” 笨鸟先飞，他得更加努力。 午膳吃了大鱼大肉，晚饭徐岫清就简单地做了素面。 饭后，徐岫清将面膜打包成一个包袱，准备去找钱掌柜。 明日顾书源入学，她还得买笔墨纸砚和书籍，临走前特意交代顾书源，她很快回来，除了她若有人敲门都不要管。 天色渐暗，徐岫清赶到颜若雪时，掌柜正要关门，看清来人和所带的包袱，喜不自胜。 “徐娘子来的正巧，若是再晚一点，我就要关门了。” 说着，直接将人引入内室，还不忘招呼伙计上茶。 “徐娘子不知，那两片补水面膜在娘子走后不久就被人买走了，这两天买家还一直遣人来问什么时候到货。” 徐岫清打开包袱，推到钱掌柜面前。 “钱掌柜点点，看数目对不对得上。” “徐娘子说笑了，我信得过徐娘子，无需清点。” 话虽如此，但徐岫清以为做生意，最好一开始交涉就弄清楚，先小人后君子，毕竟是真金白银的买卖，还是谨慎些好。 伙计正端着茶水进来，徐岫清眯眼笑笑。 “多谢钱掌柜如此信我，不过还是让伙计帮忙清点一下吧。” 见徐岫清执意如此，钱掌柜便把包袱交给了伙计。 钱货两清，徐岫清马不停蹄地赶到南纸店，待东西都买全，天已经完全黑透。 大街上灯火通明，可竹雨巷却漆黑一片，不远处偶尔传来狗叫声。 眼看再拐个弯就要到宅门口，徐岫清却眼尖地发现在巷子另一头深处，似乎跌进个人影。 人影极为高大，踉踉跄跄地来到几步远外堆放废箱的地方，身影便缩了进去。 黑灯瞎火的，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又觉得那身影似乎在哪儿见过，忍不住心中好奇，打量了眼四周，还是决意上前查看。 一丝细微的脚步靠近，带着试探和谨慎。 温叙言猛地攥紧袖中短刀，肌肉紧绷，牵动了伤口，一阵眩晕袭来。 他能感觉到有道沉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本能想动却没动，也没有力气动，只是用尽最后力气抬眼看向来人。 恍恍惚惚，他又看不真切。 【警惕+5】 徐岫清才靠近，浓重的血腥味就钻入鼻尖。 她蹲下身子，没有惊呼，也没有立刻询问，而是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覆在男子紧握刀柄的手背上。 用了些力道，一根一根，将他僵硬的手指从刀柄上掰开。 短刃“哐当”一声落在青石板上，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完成了这个动作，徐岫清才低声开口，声音清冷：“别怕。”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某种咒语让温叙言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一松。 徐岫清不再多言，伸手利落地扶住男子未受伤的左臂，试图将人架起。 她用尽全力支撑起男子大部分重量，温叙言闷哼一声，几乎将全部重心压在她单薄的肩上。 徐岫清身体微微一沉，随即站稳，搀扶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巷子另一头的拐角。 温叙言最后的意识，是鼻尖萦绕的、从她衣襟上传来的一缕极淡的幽香，混合着血腥与尘土的污浊气息，奇异地刻入脑海。 叩响宅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顾书源见徐岫清架着个受伤的男人，一时间手足无措，心也莫名跟着砰砰乱跳。 “别怕，先关上门，然后把我屋里的油灯点亮。” 顾书源听话照做，徐岫清将人往房间挪。 片刻，将人安置好，才借着油灯拨开男子脸前的头发。 “竟然是他！” 顾书源不明所以，转头去看徐岫清。 “你认识他吗” 徐岫清点头“嗯”了一声。 “两三日前，他曾救过我。” 视线下移，徐岫清注意到男子胸前和胳膊都受了伤，自己的衣服也沾了不少黏腻的血迹，心中大骇，不由蹙起了眉。 烧了一锅热水，徐岫清匆匆找了些棉布，清理干净血迹，用针线帮他做了简单的缝合处理才算完事。 受这么重的伤，还流许多血怕是等会儿要发烧，想到此处，徐岫清来到厨房端起一碗热水喝了几口，稍作缓和，才进入空间。 在药物一栏找到了抗生素。 用仅剩的35点情绪值兑换了一支抗生素，徐岫清才返回屋子。 好在系统给的抗生素还贴心附赠了一支注射器，不然还真无从下手。 做完一切，徐岫清才想起顾书源还在边上。 此时，顾书源脸色有些发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好了，快去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去读书呢。” 说完，她从柜里拿了一床被子放在另一边的榻上，今晚先将就睡这儿，半夜若是有什么问题，有她在也好有个照应，其他的只能等明日人醒了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