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潜伏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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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县外围的流民聚集地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 出了县城凌笃玉绕了一圈又来到了流民外围聚集地,只因为她在赶路的途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诶姑娘你听说了吗” “附近有一支准备西去芒城的商队(据说背景有点复杂,黑白通吃),正在招募能干活,能拿武器的人手,不分男女,只要有用,管饭,甚至到达后还会给点报酬。” “说是到了目的地一个人能给五个铜板呢!”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那支即将西行的商队旌旗上。 谢过了老人家,凌笃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菜窝窝头递给他们。 所谓财不外露,何况是这大荒年,一个消息换一个窝窝头,足矣。 斜靠在没人聚集的路边,凌笃玉在树下喝了几口灵泉水仔细想了想,跟着商队进城虽然风险很大,与虎谋皮。 但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如果独自穿越前往芒城的山路,几乎等于送死,一来山中不知有没有匪徒,二来流民越来越多,长期没有进食使这些流民越发癫狂残忍。 笃定了主意,她缓缓向商队方向走去。 商队的规模比凌笃玉想象的大,有几十号人,十几辆大车,护卫个个眼神凶悍,身上带着兵器。流民招募了大概三十来人,算是苦力和炮灰。 商队的头领羊是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很少露面。 具体事务由一个叫张三的胖管事负责。 管招募流民的是一个精瘦的账房老先生,模样约莫五十岁左右,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竹棚里弥漫着墨臭与汗馊混杂的气味,他面前那本厚实的账册上密密麻麻记载着人命与物资的等价交换。 “握过锄头也拿过刀” 先生精锐的目光盯在她虎口的老茧上。 “识字不” “识一些” “在县城里给老爷家做过护院,给小姐陪读过一年”她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决定来商队前凌笃玉就把头发用剪刀剪成短发,把在袁掌柜那买的旧衣服换了下来,穿的一身补丁衣服。 短头发用一块破布围了起来,现在的她因为长期的逃荒整个人就一灰扑扑脏兮兮的,比流民还流民。 人心险恶,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鬼”。 当毛笔在名册上划下“凌三”这个假名时,棚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 “救命” “救命啊!” “我是冤枉的不要杀我…呜呜” 几个护卫正拖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土坑走去,说是偷了半袋黍米,竟要把人活活埋了!凌笃玉垂下眼帘,将翻涌的胃液死死压回喉底。 老先生鼻梁上的玳瑁眼镜滑下半截,眼睛眯了眯。 “好了,你被雇用了,出去干活吧” 凌笃玉暗暗松了一口气,出去和别的流民一样做着琐事。 一边做一边默默打量这个大型商队,仔细数了数才知道商队竟有二十辆大车首尾相接,车辙印深得反常。 那些盖着油布的“货物”在转弯时露出棱角,分明是制式兵器的形状。护卫们靴筒里藏着的匕首柄上,全都刻着相同的狼头标记。 胖子张三挺着他的大肚子摇着蒲扇巡视商队时,嘴里嚼巴着红枣糕点。空气里顿时弥漫起甜腻的枣糕味。(太香了) 他用扇骨抬起每个流民的下巴,如同打量牲口。一摇一摆的走到凌笃玉面前时,扇骨突然重重压在她胳膊已经愈合的旧伤处打量了一番笃玉说道: “小女子倒是结实,夜里来管事车驾前值夜罢。” “是,大人” 深夜的辎重车阵里,凌笃玉听见了铁器碰撞的脆响。两个护卫正在清点沉重的木箱,里面赫然是崭新的横刀弩箭。 油布掀开的刹那,她还看见几个缚着铁链的模糊人影蜷缩在笼车里,腕间隐约闪着银光竟是官府缉拿文牒上才有的重犯桎梏! 一夜无事。 商队匀速前进,到了第十天拂晓,山道两侧突然滚下落石。 “轰轰…轰…” 落石落在商队四周,从周边小道忽然窜出一伙匪徒!匪徒穷凶极恶,他们的砍刀试图劈开车队阵型,凌笃玉被护卫扔了根削尖的竹竿。张三则躲在护卫身后大声嘶喊: “快!流民全部顶上去!退后者扣三天口粮!” 有个满脸稚气的土匪举着柴刀扑向她,刀锋却在触及她衣襟时迟疑了半秒。 凌笃玉的竹竿趁机穿透对方肩胛,随后抹了他的脖子一刀毙命。转身时撞上张三阴冷的视线,他正用绢帕擦拭溅到鞋面的血点。 商队这边加上有流民参战,匪徒很快不敌,纷纷撤退逃跑进了山里。 赶路第十五天,车队里开始有人消失。 先是总爱多问几句何时到芒城的麻脸妇人,然后是试图偷掰车上玉米芯的孱弱书生…纸包不住火,有人去捡柴火时在矮崖下发现书生破碎的衣衫,上面留着野兽齿印。 可凌笃玉分明记得前夜听见了张三房里钝器击打的闷响。 跟随商队的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凌笃玉很累,身心疲惫。只能趁深夜出去解决个人卫生的时候,偷偷喝点加糖搅拌的灵泉水,吃点野菜窝窝头补充能量。 又是一天雨夜扎营时,张三突然掀开她的窝棚布帘。枣糕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听说你识字丫头,来给爷誊抄份礼单。” 他腰间的牛皮鞭正滴滴答答淌着水,鞭梢沾着暗红色碎肉。 凌笃玉握紧袖中匕首时,账房老先生举着账本匆匆赶来: “三爷!三爷!芒城守军送来拜帖!” 张三淬了口唾沫,盯着凌笃玉看了半晌,突然阴笑着用鞭柄拍拍她灰蒙蒙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脸: “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第二十天晌午,当芒城布满箭疮的城墙终于浮现在晨雾中时,流民们发出了虚弱的欢呼!! “到了” 他们终于到了! 终于可以吃正常的食物了! 唯有凌笃玉盯着城楼上飘荡的黑色旌旗…那根本不是官府旗帜,而是和商队如出一辙泼墨般的狼头徽记。 凌笃玉微微低头,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看来接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