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军营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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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歇，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红战派人收拾好破庙的残局，便带着林墨和红绫返回军营。 红战的军营驻扎在一处开阔的山谷中，壁垒森严，旌旗飘扬，士兵们训练有素，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林墨虽是第一次进入军营，却并未感到局促，只是默默跟在红战身后。 红战将林墨安排在军营后方的一处僻静院落，这里原本是军医休息的地方，环境清幽，适合养伤。 “林小友，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缺什么尽管跟下人说。”红战看着林墨包扎着的左臂，语气诚恳，“小女任性，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 “将军言重了。”林墨拱手道，“红绫姑娘性情直率，相处颇为愉快。” 红绫在一旁听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嗔道：“爹，说什么呢。” 红战笑了笑，又叮嘱了军医几句，便转身去处理军务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便在军营中养伤。军医的医术颇为高明，再加上红战送来的上好伤药和林墨自身内力的调养，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快，不出几日便能下床活动了。 红绫每日都会来看他，有时带来一些军营里的特色点心，有时缠着他讲江湖上的事，有时又拉着他去军营周围散步。 林墨起初还有些拘谨，渐渐也习惯了红绫的陪伴。他发现红绫虽出身将门，却没有丝毫骄纵之气，对军营的一切都很熟悉，甚至能叫出不少士兵的名字，显然常来军营。 这日，林墨正在院中练习吐纳，红绫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林墨，我爹请你去前厅吃饭。” 林墨收功起身：“将军找我” “嗯，说是要好好谢谢你。”红绫点头道。 林墨跟着红绫来到前厅，红绫已在等候。桌上摆满了菜肴，虽不算奢华，却很丰盛。 “林小友，坐。”红战热情地招呼道。 三人坐下，红战亲自为林墨倒了杯酒：“林小友，这杯我敬你，多谢你护小女周全。” 林墨连忙举杯：“将军客气了。” 酒过三巡，红战看着林墨，忽然问道：“林小友，看你的身手，绝非寻常江湖人，为何会被黑风堂追杀” 林墨沉吟片刻，将自己与黑风堂的恩怨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静心观和墨影剑的事。 红战听完，眉头微皱：“黑风堂在云州一带势力不小，背后似乎还有人撑腰，没想到竟如此猖獗。那血刀门更是邪派中的恶徒，你被他们盯上，确实麻烦。” “将军知晓血刀门”林墨问道。 “略知一二。”红战点头道，“血刀门行事狠辣，在江湖上臭名昭着，朝廷早已将其列为邪教，只是他们行踪诡秘，难以剿灭。” 林墨心中了然，看来血刀门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林小友接下来有何打算”红战问道。 林墨摇了摇头：“尚未可知，只想先养好伤，再做计较。” 红战沉吟片刻，道：“如今你伤势未愈，独自上路太过危险。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在我军中多住些时日，也好有个照应。” 林墨心中一动，他确实担心血刀门的人会再次追杀，在军营中养伤，无疑是最安全的选择。 “多谢将军美意，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林墨有些犹豫。 “无妨。”红战笑道，“我看你身手不凡，不如闲暇时也指点一下士兵们的武艺，算是抵了食宿，如何” 林墨闻言，欣然应允：“能为将军效力，是晚辈的荣幸。” 就这样，林墨便在军营中住了下来。每日除了养伤、练功，便是指点士兵们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 他的武功虽与军伍功夫不同，但基础的发力技巧和身法步法却有相通之处。士兵们大多是粗豪汉子，见林墨年纪轻轻却身手不凡，且讲解耐心，都对他颇为敬佩。 红战看在眼里，对林墨越发欣赏。他发现林墨不仅武功好，心性也极为沉稳，讲解起招式来条理清晰，竟有几分将帅之才。 这日，林墨正在教士兵们一套基础的强身拳，红绫忽然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林墨，我爹要带你去校场看军演！” 林墨一愣：“军演” “是啊，我爹说今日有骑兵演练，可精彩了！”红绫拉着他就往校场跑。 校场上，旌旗猎猎，数千名骑兵排列整齐，个个身披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恢宏。红战身披战袍，站在点将台上，神情威严。 随着红战一声令下，骑兵们开始演练阵型，时而如潮水般冲锋，时而如铁壁般防御，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林墨站在台下，看得心潮澎湃。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比起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这军伍的铁血与纪律，更让他感到震撼。 “怎么样，厉害吧”红绫在一旁得意地问道。 林墨点了点头：“的确厉害。” “我爹可是常胜将军，当年在北疆大败蛮族，威风着呢！”红绫说起父亲，满脸自豪。 林墨看着点将台上的红战，心中生出几分敬佩。保家卫国，抵御外敌，这或许是比行侠仗义更伟大的事业。 演练结束后，红战走下点将台，看到林墨，笑道：“林小友觉得如何” “气势磅礴，纪律严明，将军治军有方，晚辈佩服。”林墨真心实意地说道。 红战哈哈一笑：“不过是些粗浅功夫罢了。比起江湖上的高手，还差得远。” 他顿了顿，忽然道：“林小友，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有没有兴趣留在军中以你的身手和悟性，假以时日，定能有所作为。” 林墨一愣，他从未想过从军。 红绫也在一旁劝道：“是啊林墨，留在军中多好，跟我们一起，再也不怕那些坏人了。” 林墨沉默了。他看着校场上整齐的士兵，又想起了静心观的清幽，想起了江湖的风雨。从军固然安稳，且能做一番大事，可他心中的江湖路，还未走完。 “多谢将军厚爱。”林墨躬身道，“只是晚辈尚有未了之事，恐怕要辜负将军的美意了。” 红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没有强求：“也罢，人各有志。你若何时改变主意，军营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多谢将军。”林墨感激道。 红绫虽有些失落，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只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林墨看着红绫的样子，心中有些歉意，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道心，是守护，是闯荡，是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军营虽好，却不是他的归宿。 他的江湖路，还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