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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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钟，我一路连走带跑，担惊受怕地回到了虎田镇。 我在出租屋附近的小摊上吃了一个炒粉，两块钱，喝了一杯免费的水，体力稍微恢复后才回到林蔷薇和夏天的出租屋。 中午在小蓉的出租屋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没想到免费的午餐果真是有代价的，只是我没有答应她，她想骂就骂吧，反正我和她萍水相逢，以后可能也不会见面了，我不是乞丐，暂时没钱吃饭，并不代表我一辈子没钱吃饭，不可能随随便便嫁给她堂哥。 从虎田镇走到平安镇，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走得双腿发胀，浑身酸软，可是奔波一天一无所获，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今天是星期一，林蔷薇和夏天晚上都要加班，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今天徒步在工业区找工作的经历算是让我开了眼界，长了不少见识。 虽然我没有答应小蓉让我嫁给她堂哥的要求，但是不可否认，她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我有男朋友陪着，何至一个人像浮萍一样无依无靠，遇到困难连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投靠林蔷薇和夏天，我也只能暂时栖身，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不满，我跟他们在学校没有任何交情，他们愿意收留我算是天大的恩赐 了，我不可能一直赖在这里。 人必须有自知之明，我只是穷但并不傻。 孤独无助之时，我又想到了秦念生，茫茫人海，他在哪里呢如果我跟他一起去了浙江，我的人生肯定是另外一副光景，就算找不到工作，我也可以从他那里寻求安慰，此时只能望着茫茫夜色独吞苦果。 今天靠双腿走路找了一天的工作，让我切身体会到什么是“身心俱疲”，体力上的劳累倒也能忍受，最难过的是精神上的伤害。 第一家应聘品管员时，人事文员面对底层求职者时，那颐指气使的态度实在让人膈应，那个场面跟当初的大梅电子厂简直无两样。 第二家应聘文管文员时，那个李课长想着法子对我一番嘲讽与奚落，完全是那种小人得意的心态，却不想想他也是打工的，万一哪天失业了，说不定他的遭遇比我还要惨。 而品质部的那个吕课长，明明知道我在她的眼皮底下等着面试，她却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生动地演绎了出打工环境中冷漠自私的人性，就她的人品绝对不好相处，没有一丝人性可言。 眼下的处境不管是对我的体力，还是精神都是双重考验，不管有多苦闷也只能一人承受，家人指望不上，同学各有各的生活，丁香和陈小蛮在一起，蓝百合找了新男友， 林蔷薇和夏天成双成对，他们可以相互扶持，相互照应，若我只能苦累自己扛，像无根的浮萍飘在东南市的工业区里，有困难无人帮，这样的日子何时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带上身份证和毕业证，前往省道左边的工业区找工作，这种靠着双腿找工作的希望究竟有多大，我也不知道。 跟昨天找工作的场面差不多，只要工厂门口贴了招聘广告的，至少都站了几十人。 我一路走一路看，那些招员工的我就直接跳过，穿过一条又一条街，终于被一家工厂的招聘广告吸引住了，上面写着除了招聘员工，品管员外，还招聘车间文员一名。 在保安室里，一名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男子负责收集应聘者的信息，由于广告上没有写一定要会打电脑，我以为车间文员只是统计报表就行，于是我也壮着胆子递上毕业证和身份证。 经过一番筛选，他挑选了五名应聘文员的女孩，还有十五名应聘员工。 他让应聘员工的人在保安室里等候，先带着我们应聘文员的五位女孩前往办公室考试。 人事在收集资料时，我听到另外几位应聘者的学历都是中专/高中，还有一名女孩是初中学历，不过她在培训班学过电脑，人也长得很漂亮，而且年龄也是最小的。 唯有我一人拿的是大专，虽然学历也上不了台面，至少比她们的学历高了一小截，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人事将我们带到会议室，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个人信息表，填好表格后他先收上去，几分钟后，一名个子矮胖，长相猥琐，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拿着我们的报名表挨个点名，点完名后，他的视线在那个初中学历，但是年龄最小，相貌最漂亮的女孩身上停留最久，果然男人的本性都爱贪色。 接下来他挨个面试： 第一个女孩： 高中学历，会打电脑，有两年生产文员的工作经验，24岁，长相一般，偏胖。 第二个女孩： 中专学历，会打电脑，做过一年生产文员，23岁，又矮又黑。 第三个女孩： 中专学历，会打电脑，做过两年品质文员，23岁，个子高，很瘦，但是不漂亮。 第四个女孩： 初中学历，学了三个月的电脑，没有文员经验，自己表示有上进心，19岁，身材高挑丰满，五官清纯秀丽，模样人见人爱。 第五个女孩： 我，21岁， 高中毕业，两年大专没读完，懂简单的英文，没有文员经验，相貌适中，电脑只会打字不会制表。 我们简单介绍完自己的经历后，中年男人就让我们挨个去考电脑。 结果就如我们自己表述的那样，我和那名19岁的女孩都不会制表，另外三名女孩则熟练地完成了表格。 事已至此，我已不抱希望，以为中年男人会从三名会打电脑的女孩中挑选 一个，让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双色眼始终盯在那名只有19岁的女孩身上。 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就像被女孩粘住了一样，好像忘记了他作为招聘官的身份，嘻皮笑脸地看着女孩：“小妹，你被录用了，回去准备行李明天来上班吧。” 女孩听说被录用了，当即羞答答地表示电脑不太熟练，中年男人连忙卑微地保证：“没关系，我会教你打电脑，制表简单得很，几天就学会了。” “好的，谢谢主管。” 见此情形，我和另外三名会打电脑的女孩只得悻悻地退了出来。 第一名女孩愤愤不平地骂道：“既然想招年龄最小，长得最漂亮的，就不该浪费我们的时间考试，直接录用她不就行了，多此一举。” 第二名女孩也骂道：“老男人就是好色，眼光就没有离开那个女孩，她只有19岁啊，真为她担心。” 第三名女孩冷笑道：“别人的事操那么多心干嘛，我们继续去找下一家吧，管他是真的招文员，还是想包小蜜，那都是别人的事，男人都一个德性，看到漂亮的女孩 就像蜜蜂看到花粉一样挪不开脚。” “唉，看脸的世道，让我们这些普通女孩怎么出人头地呢” 她们三人都会打电脑，只不过相貌没有那个初中学历的女孩漂亮，这场面试与其说是考验技能，不如说是考验世俗和人性。 我理解她们三人的愤怒，同样我的心里也不平衡，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不公平的事情太多，我们生气又能改变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