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潇洒人生的坐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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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联系不上秦念生，我只有死心了，也许命中注定我和他此生无缘，就像王江海说的那样，忘掉一切往前看吧。 不管对生活有多绝望我也得忍着往前熬，虽然长年引发家庭矛盾的父亲不在了，但是强势的母亲还健在，亲情已经撕裂却无法割舍，我必须承担应有的义务。 当初上学花了他们不少心血，如今再苦再累我也有义务赡养母亲，哪怕对前途很失望，只要我健康地活着，每月给母亲寄钱就是最好的回报。 浑浑噩噩中，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国庆节假期，厂里放假三天，李桃香照样去陪老公，阿恋年纪太小，跟她无话可说，而且她有几个小老乡，放假她们都在一起玩，只有我一个人形单影只。 阿莹担心我在宿舍会闷出病来，她提出带我去散散心，李桃香也多次劝我出去走走，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阿莹的交际广，除了男朋友外，她在东南市还有不少朋友，各行各业的都有，她的朋友很少在工厂上班，她们都看不起工厂的工作，认为那是荒废生命。 她今天带我去见的朋友在市区上班，至于做什么工作，她没有说，我也不便过多打听。 在前往市区的大巴上，阿莹问我：“在平安镇xx 电子厂担任报关员的丁香，她是你同学吗” “是的，我们是同班同学，还是同一间宿舍的。” 阿莹经常去海关交单出货，跟丁香见过多 次面，相互闲聊中，她得知阿莹是hs 电子厂的，便提起了我的名字，因而阿莹知道我们是同学。 “哎呀，杜香草，不是我说你，你那个同学的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性格就像万金油，不管跟谁都能聊得来，你怎么就跟她一点也不像呢” 我当然了解丁香八面玲珑的性格，她的情商高，口才好，运气也好，当初刚来东南市就进了办公室，仅仅过了一年就当上了报关员，每月工资有一千多块，哪像我还是个杂工文员。 “我也很羡慕她，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没有她的口才好，找不到好工作。” “你打算一直在这家厂做个拿800块工资的文员吗” 我摇摇头，说道：“如果有好机会，我肯定想换个好点的工作，或者工资高的也行。” 阿莹被我没见过世面的梦想逗笑了：“哈哈，杜香草，实话告诉你，如果一直做文员，工资只有800块了，如果仅仅想找轻松的工作，你目前的已经够轻松了，不是吗” 我苦笑道：“那也是，一天八小时，实际工作时间不到半天，就算晚上加班，也是在办公室打电脑，或者跟同事闲聊，很空虚。” 目前的工作确实很轻松，也不用动脑，我当然知道当个文员想拿高工资就是异想天开，但是想起在虎田镇的落魄经历，我就心有余悸，实在不敢再去重温流落街头的噩梦。 跟两年前相比，如今我能拿出手的就是会打电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长和经验，就算想换工作，我能做什么呢 适合女性的工作，无非是文员，业务，采购，财务，我已经做了两年文员，对于业务和采购都没有经验，做财务没有证件，更加没人要。 至于人事工作，我的胆子太小，也没有李桃香那样的口才，不适合跟那么多人打交道，而且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成天被一堆人在背后骂，我也不想干。 阿莹见我沉默不语，说道：“杜香草，你的条件很好，真心劝你不要在这里浪费青春和学历，如果我有你的大专文凭，以及这么好的身材和相貌，我早就去闯一番天地了，守在这家小工厂有什么意义”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口才好，思维清晰，她郑重其事地说道：“给你提两个建议，第一，你有英文基础，可以去培训班学英语，考个等级证，去找翻译或者业务的工作，工资随便都是几千块一个月，说不定还能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比当小文员强多了，第二，如果你只想赚钱，不想提升技能，可以找个赚快钱的路子，人生在世无非图个快乐，就看你怎么想了。” 学英语我倒有那个想法，只是烦心事太多，静不下心来学习，如果有机会我确实想去市区报个培训班。 至于她说的赚快钱的路子，我倒没有想过，不知道她在卖什么关子：“怎么赚快钱呢我哪有那个本事” 阿莹未置可否地笑了笑：“带你去见几个朋友，如果你愿意，让她们带你去赚快钱，今朝有酒今朝醉，成天愁眉苦脸的活得多累啊！” 我承认我跟她不是一路人，她的性格独立强势，为人处世洒脱开放，但是人品还不错，同事两年，她一直很关照我，不管她说什么，我还是很相信她，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带我去见谁 我们坐公车来到市区的繁华路段下车，她带着我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一幢小区前，她跟保安通报门牌后，我们进入小区后来到一幢楼前，坐电梯上到第七层。 到七楼后发现有一家的房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女孩们的嘻笑声，阿莹熟门熟路地走到门前，用家乡话问道：“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干嘛不下楼接我们” 我们是一个省的，方言都听得懂。 一名女孩向阿莹抛了一个调皮的眼色，嗲嗲地说道：“你都来了多少次，还用得着我们去接吗” “见不得你们这么悠闲，下楼接下我们又怎么了” 看得出阿莹跟她们很熟，进门后熟练地换上拖鞋，又拿出一双拖鞋递给我。 换好拖鞋后，她将我介绍给三位女孩：“这是我的同事杜香草，很纯洁的女孩子，你们别吓着她啊。” 三位女孩朝我点头打招呼：“坐吧。” 接着她们从冰箱拿出水果，饮料和零食摆在茶几上，招呼我们坐下吃。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是一套三居室，房间我不便进去看，从客厅的布置来看，可见三位女孩的生活很富有，也很精致，阳台上挂着几套花里胡梢的衣服，鞋架上摆有几十双鞋，皮鞋，凉鞋，休闲鞋都有，款式和价格都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 我们长期在工厂上班，平时除了厂服外，很少穿休闲衣服，她们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鞋子，我很好奇，她们究竟干什么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为什么这么有钱 阿莹介绍了三个女孩的姓名和年纪，她们分别是： 第一个女孩，阿莹的老乡，23岁，叫娜娜，五官很妖艳，气质跟我大专时的女同学高月桂很像，有股“风尘味”，虽然没有化妆，但是从她脸上的皮肤纹理来看，平时应该经常化浓汝，眉毛也是纹上去的。 第二个，阿莹之前同事的妹妹，21岁，叫莲莲，个子瘦小，容貌不算漂亮，脸蛋也有很浓的化妆痕迹，气质还不错，她的话不多，眼睛有点忧郁，给人感觉好像有很重的心思。 第三个女孩，阿莹的表妹，22岁， 叫丽丽，三人中最漂亮的，身材也最丰满性感，穿着宽松的睡衣，胳膊和腿上都露出刺眼的纹身。 她们拿出不少零食，水果和饮料，不停地招呼我和阿莹吃，很快，阿莹就跟她们天南海北地胡侃海喝起来。 从她们的聊天中我听出她们的身份，原来她们都是娱乐场所的坐台女，靠出卖色相为生的，难怪有钱买那么多的衣服和鞋子，从她们的消费来看，我们在工厂的工资完全不够花。 当初在zh 电子厂时，仓管员阿珍就唆使我去坐台，她反复强调那个行业来钱快，从眼前三个女孩的消费来看，她们确实很有钱。 只得我很不理解，阿莹那么聪明有头脑，她为什么带我来找她们玩 我们都知道她的朋友多，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多坐台女的朋友她带我来散心，就是为了见她们吗 她们四人肆意地聊天吃喝，我坐在一旁听她们讲述娱乐场所炸裂的故事。 所谓的坐台，就是在娱乐城陪男人喝酒，唱歌，跳舞，依据女孩的姿色来定收费标准，按小时收费，最少的两百，三百，最多的不封顶，就看你跟男人玩什么，出台陪睡价格最高。 不过这些钱不是全归她们，她们只能分三成，其它的归领班和娱乐城老板，所以她们想多拿钱，就必须陪更多的男人吃喝玩乐。 到娱乐场所消费的男人都很变态，他们出钱就肆意玩弄这些女孩，逼她们喝酒，或者做一些伤身体的动作，仅仅坐台的费用并不多，出台的费用才高。 她们虽然跟我差不多大，但是说话的神态语气，以及抽烟的动作都相当老练，跟我们在工厂里的女孩完全像两个世界的人。 难怪李桃香跟我说过很多次，多出去走走才能见世面，眼前三个女孩的生活方式让我感触很深，她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游戏人生的工作难道就是为了钱吗 她们聊天时我很少插嘴，实在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中午我们在小区附近的一个饭店吃了饭，由于她们晚上还要去坐台，我和阿莹就坐车回厂了。 回来的路上，阿莹告诉我那房子是她们租的，并向我讲述了三个女孩的人生经历： 娜娜初中毕业，16岁来到东南市打工，早年当过厂妹和服务员，18岁那年被人设套进入娱乐城，由于她气质风骚，胆子大，敢说敢当，如今已被提拔为娱乐城的领班，她不但调教下面的小妹如何套取男人的钱，她还能拿抽成，每月至少有几千到几万的收入。 她家里很穷，但是这几年在她的帮扶下，父母盖了房子，弟弟也上了大学，因此她并不认为这份工作见不得人，只要能搞到钱就行。 她打算趁年轻再干几年，然后回老家结婚，再买间商铺做生意，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钱和稳定的生活吗只要有钱还在乎什么呢 莲莲原本上高中时成绩很不错，由于她的姐姐，也就是阿莹的前同事，在打工期间出意外去世，父母只得让她辍学赚钱，家里还有两个弟弟需要帮扶。 她的性格比较清高，本来不适应娱乐场所醉生梦死的生活，但是生活所迫，她不得不强装笑脸哄男人开心，无非就是想从男人口袋里掏钱出来贴补家用。 她很想继续上学，打算存够钱再去读自考大学，她目前只陪酒不出台。 丽丽是阿莹舅舅的女儿，她生怕顽劣叛逆，初中未毕业就在社会上混，她的父母一气之下跟她断绝关系，但是她不在乎，跟过不少男人混吃混喝，三年前被男人带入娱乐城坐台，她并不认为这份工作不光彩，相反很享受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有钱就吃喝玩乐，没钱就多陪几个男人，至于将来的生活，她从不考虑。 我问阿莹：“她们这么年轻，就不考虑年纪大了怎么办” 阿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杜香草，不要太死板了， 你的生活观念再不改变真不行，我都替你累死了，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过好每一天就行，想那么多干嘛” “人总会长大的，她们就不嫁人吗” “只要有钱，她们照样能找到男人结婚，有可能找到有钱的男人，因为她们年轻漂亮就是资本，不要太死板了，你真以为男人都很传统干净吗人生在世不 就是为了玩乐吗” 阿莹的思想真的很前卫，我无法认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阿莹见我沉默不 语，便试探地问道：“杜香草，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去坐台玩玩，我知道你保守，可以只陪酒不出台，在那种场合玩几天，说不定你的脑瓜子也会发生变化。” 我连忙摇头：“阿莹，再苦再穷我也接受不了那样的生活，完全不是一条道的人。” 阿莹很不认同我的观点：“杜香草，人生就是一段旅程，开心快乐最重要，职业不分贵贱，她们干这行比我们在工厂赚的钱多多了，让渣男摸一摸，捏一捏，随便一晚上都有一千多，甚至几千块，我们在工厂累死累活的都没有一千。” “人各有志，选择的路不同，我无法认可这种生活方式。” 阿莹笑了笑：“不是勉强你来干这行，只是想让你见点世面，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生在世潇洒点，凡事不要太较真，看你活得这么累我都替你着急，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方向怎么选择我也是为你好。” “我明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