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晨昏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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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莱雅站在黎明云崖，目光一次次掠过天际，等了一整天，却始终没等来那道象征回复的金光。 黄金若虫早已消散，赛法莉娅那边依旧杳无音信，像沉入了无边的寂静里。 讨伐天空泰坦的队伍已整装待发，看住元老院那边的行动也刻不容缓，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耗下去。 “唉……赛法莉娅。” 阿格莱雅轻轻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多了几分果决。既然等不到赛法莉娅的回应，眼下也只能选择暂时相信伊卡洛斯。 相信他即便有自己的盘算，也不会在刻法勒的火种上动真正有害的心思。 如果有，只能莫怪她采取应对手段了。 黎明云崖的晨曦穿透云层，洒在负世泰坦刻法勒的巨大神像上。 白厄几人也来到了这里，准备出征，前往晨昏之眼夺取艾格勒的火种。 周围站满了送行的居民，他们大多穿着朴素的衣物，手里捧着刚采摘的晨露花瓣，眼神里满是期盼与敬意。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即将出征的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晰。 “愿刻法勒的意志与你们同在，使你我所向披靡，旗开得胜。” 周围的欢呼声与祝福声像潮水般涌来，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下意识地双手叉腰，用力挺起胸膛，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她偷偷瞟了一眼远处云层的方向，心里暗自嘀咕：“再创世最后的泰坦，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活脱脱像个蓄势待发的活宝。 丹恒站在她身旁，眼角余光瞥见她这副模样，脸上没什么波澜——相处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冒出的孩子气。 白厄看在眼里，宽厚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风堇也是，捂着嘴，笑着看向跳脱的星核精。 星这咋咋呼呼的性子，虽然偶尔让人头疼，却总能在紧张的时刻带来几分轻松，大家早就习惯了。 “好了，该出发了。”风堇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霞光。 光带在空中交织、延展，很快便凝聚成一座横跨天际的彩虹桥，桥身晶莹剔透，折射着晨光，通往云层深处的未知领域。 已经通向艾格勒的家门口了。 “走吧。”风堇转过身，向着众人伸出了手。 几人紧随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彩虹桥的尽头，只留下桥上闪烁的光芒，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彩虹桥的尽头连着一片悬浮在云海中的破碎堡垒，这便是艾格勒的天上堡垒。砖石上布满了被强风侵蚀的痕迹，断裂的廊柱斜插在云层里，偶尔有鎏金的残片从空中飘落，折射出冷冽的光。 几人不再停留，加快脚步向着尖塔顶端攀登，每一步都踏在天空一族尘封的历史之上，也朝着与艾格勒的最终会面迈进。 几人沿着蜿蜒的石阶向上，穿过厚重的云层，很快来到一处宽阔的地方，正是天象画壁，只是周遭一片漆黑，唯有石壁上偶尔闪过的微光。 “环境很黑，大家当心脚下。” 风堇抬手挡在眼前，适应着昏暗的光线，“前面好像有个装置，咱们去看看能不能启动它照亮这里。” 她说着便率先走上前，摸索到一个金属装置前。装置表面布满了复杂的齿轮与凹槽，却找不到任何开关或按钮。风堇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眉头渐渐蹙起。 “……” “如何，有头绪吗”丹恒跟上来，目光落在装置上，沉声问道。 风堇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启动。这装置的构造从没见过，如果能有前人留下的线索就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觉可惜时，忽然瞥见星肩头的小精灵，眼睛一亮，“差点忘了。” 她转向迷迷，语气柔和了许多：“灰宝，迷宝，能借用一下你们的力量吗” 星立刻拍了拍迷迷的小脑袋，语气恳切。 “拜托你了，迷迷。” 迷迷挺直小小的身板，拍着胸脯应道：“交给我吧！”话音刚落，它周身便泛起淡淡的荧光，岁月的力量如蒲公英般散开，轻轻落在石室的每一个角落。 刹那间，无数细碎的光点从石壁、地面、周遭浮现，渐渐汇聚成模糊的人影与画面。 那是前人在此活动的忆质残留。有人在画壁前记录星象，有人在装置旁调试齿轮，甚至能看到模糊的对话场景。 这些消散已久的记忆碎片，在迷迷的力量催动下，重新勾勒出当年的景象。 “不愧是迷宝，帮大忙了。” 众人屏息凝神，注视着那些流动的忆质碎片。模糊的人影在光影中晃动，断断续续的对话顺着空气传来，拼凑出零碎却关键的线索。 艾格勒似乎不喜欢阴雨，而雨之民与晖之民之间也积怨已久，天空之城内部并不团结。 忆质碎片仍在断断续续地闪烁，画面却渐渐染上了血色。 双方的身影不再只是争执，而是相互厮杀，城堡在混乱中碎裂，潮湿的青苔与干燥的尘土混着血迹铺满地面。 “都是你们逼的！”有人嘶吼着，泪水划过脸颊，“艾格勒的怒火迟早会烧了一切，不如先让你们付出代价！” 曾经共处一片天空下的族群，此刻却成了生死相向的敌人。 星看得咋舌，白厄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刚刚还认为这冲突只是理念分歧，没想到绝非那么轻易化解，而是到了刀兵相向的地步。 缩在星肩头的迷迷见状，赶紧闭上了眼睛，耳朵也耷拉下来，显然不太想看见这种互相残杀的可怕记忆。 好在，就在忆质即将彻底消散前，一段展示装置操作用法的关键画面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让风堇成功了解到了操作这装置的方法。 风堇按照记忆中的步骤转动齿轮，“咔嗒”几声轻响后，天象画壁骤然亮起，同时出现的，还有象征着艾格勒的一只眼睛。 先前已经发现，艾格勒讨厌阴雨，若继续使用天象画壁，就可以调出阴雨，不断缩减空中那只眼睛的活动范围，接近艾格勒也就相当轻松了。 他们马上就到艾格勒家门口，好像不太对，他们已经进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