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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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赵衍遇袭已不是一两次了。平日里他作威作福，没少干欺辱良家妇女草菅人命的事。 在瑞王府的地下室里，摆放着各种各样他所谓的“玩具”。只要女子稍有不合他心意，就会被他拉到那里。 而且，他除了对女子如此，还有一些心理变态的不良嗜好。他会把胆敢忤逆他的人抓来，让他们在府邸里像斗犬一样厮杀。 因此，在来到红叶城的这几年里，他连续遭遇了几波暗杀。 他的父亲，靖王赵赞，为了保护他，特地给他找来了魏林这样的高手。 严格来讲，魏林原本有望踏入先天之境，但在缉捕黑榜杀手时与之交战，受了重伤，身上落下了顽疾，所以实力一直停留在一流境界。 除了魏林，瑞王身边还安排了大批客卿，个个都有江湖二流实力，就连他的贴身护卫，也非平庸之辈。 只是今晚，情况特殊。魏林为追逐萧尘离府未归，贴身护卫早已察觉府邸门外的异样，只能铤而走险，带着瑞王坐上不起眼的马车，准备前往城城北的另一处密室避难。去年遇袭时，他们就是靠这条路逃过一劫。 可护卫和瑞王都没料到，过去数次暗杀都能侥幸躲过的瑞王，这一次，竟会栽在一个被他随意虐杀的女子身上，最终死于一个看似普通的路人之手。 而此时，罪魁祸首林默才缓缓将抛出的那只手收回，看着前方翻倒在地的马车，他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感觉有点想笑。似乎这一刻，他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砰！ 下一秒，翻倒的马车车厢被人从里面一脚暴力踹开，接着便见一名男子从车厢内施展轻功飞掠而出。 来人并未停在街道上，而是直接飞到了不远处一座矮房的屋檐之上。在稳稳站定于瓦片屋顶后，这个长着一双锐利鹰眼的人，直直地看向了不远处正站在街道上、与他遥遥对望的林默。 苏烈此时心中百味杂陈。看着林默，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怨恨，但又不得不与之为敌。 他是瑞王的贴身保镖，家底都在大乾界阳城，一家老小也都在界阳城中。还有着七品镇辰司护卫的身份，就凭这一点，他便不可能对林默这个当街行刺者不管不顾。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动手，一边注视着林默的动向，一边从腰后摸出一只竹筒。 下一秒，他拉动竹筒下面的一根绳子，只听“蹭”的一声，竹筒之上，一颗信号弹飞向天空，并在天空中炸出一朵火云。 城中心的瑞王府，宅院城墙处依旧火光冲天。府兵卫们正与来袭者厮杀成一团，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混杂着火焰的噼啪声，响彻府邸内外。 府邸之中，红姨等人与忠义盟的侠客们，也正和瑞王府的客卿们真刀真枪地搏杀，客卿们虽多是二流实力，却胜在熟悉地形，死死阻拦着红姨一行人。 忠义门的侠客们则凭着一股锐气，招式狠厉，丝毫不肯退让。 战场另一侧，苏沉与魏林再次错身而过。与先前势均力敌的局面不同，此刻苏沉明显落了下风。 他的腹部和右手腕上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衣衫，晕开两大片刺目的红。苏沉的脸色早已变得蜡白，呼吸也有些急促，握刀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而魏林依旧气沉如山，衣袍虽沾了些尘土，却不见半点血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手中长剑挥舞间，依旧招招精准，牢牢压制着苏沉。 “哼，你的浮光掠影十三剑，也不过如此！”苏沉奋力挥舞手中唐刀，咬牙支撑着，话语里却透着几分嘴硬。 他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动作早已没了先前的利落。 魏林微微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不是浮光掠影剑，是我自创的天乙剑法。下一招，便让你见识何为天乙剑。” 话音未落，魏林周身气势骤然暴涨，手中长剑速度陡增，一剑快过一剑，剑尖如流星般精准点向苏澄周身要害。 苏沉瞬间从攻方转为守方，只能举刀来回格挡，“乒乒乓乓”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火花在两人之间疯狂迸溅。 就在兵刃再次相撞的瞬间，魏林冷冷开口：“结束了。” 可下一秒，天空突然亮起一道火光。 魏林眼角余光瞥见，远处云层下的火光，正是苏烈的信号弹！ 他脸色骤然一肃，瞬间收招，毫不犹豫地与苏沉拉开距离，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不光是魏林，瑞王府内正在厮杀的客卿全都看见了那道信号弹，脸上纷纷露出惊诧之色，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顿了顿。 与苏沉拉开距离的魏林，恶狠狠地瞪了其一眼，眼中满是不甘与冷厉，却没有半句多余废话，他当即运起轻功，朝着信号弹发射的城北方向纵身飞掠，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苏沉站在原地，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瞥见了天上未散的信号弹，眉头紧紧皱起，握着唐刀的手又紧了紧。 院内的客卿们此刻已乱了阵脚。葛飞一剑荡开红姨斩来的刀，急忙喊道：“且罢手！瑞王已死，我们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不光是葛飞，手持大戟的客卿，先前厮杀的持大戟高手，也纷纷开口叫停。他们本是拿钱办事的客卿，如今主子没了，自然不愿再拼性命。 这话让红姨与其一众女刺客，还有忠义门的侠客们都愣住了，脸上满是诧异。 此时天空中的火光还未散去，葛飞抬手指向那道信号，解释道：“那是瑞王出事的信号，苏护卫的约定信号弹，瑞王定是没了。” 听到这话，红姨等人纷纷停手，瑞王已死，这场厮杀确实没了意义。 “走，咱们过去看看！”向且正开口说道，目光扫过四周，却突然注意到屋檐上的苏沉。 他当即脚踏地面，纵身跃到屋檐上，对着苏澄抱拳道：“苏兄弟，你没事吧” 苏沉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坚定：“没事，我们也去看看。” … 街道之上，林默依旧站在原地，肩头扛着破军，身影与远处马车翻倒的狼藉旁显得格外沉静。 他缓缓抬手，从空间里取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又摸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火星亮起的瞬间，烟雾缓缓萦绕在他鼻尖。 林默吸了一口雪茄，从鼻孔里喷出两个烟圈，目光望向不远处屋檐上正与他遥遥对望的苏烈。 “哥们，你瞅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