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当然是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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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人回了头。 她脸上表情和平日里别无二致,脸颊鼓起一小块,在嚼着东西,手里是已经咬了一半的异形贝果。 这些还是时瑜上次和他去超市的时候买的,估计是时瑜看造型顺眼,才放进来购物车一起结了账,不然伊莱希汀家不会有这类吃的。 伊莱希汀一颗心落回了原地,他走近时瑜:“你饿了?” “是,但现在还好。” 时瑜嚼嚼嚼然后吞下,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伊莱希汀了解时瑜的饮食习惯,贝果绝不属于她食谱里的最优选择,她更喜欢吃现做的,热腾腾的食物。 但时瑜并不会做饭。 伊莱希汀在她身边坐下,陪她听了会雨。 落地窗看雨看得很分明,时瑜说了句:“这场雨下了好久。” “是。”伊莱希汀看着她,“雨下了好久。” 时瑜又咬了了一口:“我明天要去排练。” 后天就表演了,黛西娜通知她明天去最后穿上服装排练一次,她晚上在回黛西娜消息的时候,也顺便理会了一下偷她大鹅的那号人物。 对面看起来不是偷了她的鹅而是偷了她的家,好像话都有点说不太明白了。 时瑜理解为这是他太羞愧。 也可以理解。 蔺洵勉强算是让她比较省心的学生了,至少他不没事找人掐架也不莫名其妙跳楼,还会主动帮她干活,时瑜认可每一个会主动干活的人——但这些是他可以偷走自己大鹅的理由吗 时瑜只和蔺洵说了句没事,并表示自己下次一定会偷回来,就没再管他了。 “我会送你去。”身侧的伊莱希汀见时瑜神游,出声把她拉了回来。 时瑜点头:“好。” 伊莱希汀看着她手里一口一口小下去的贝果,道:“你其实可以过来喊醒我。” 时瑜不解:“可是喊醒你很麻烦。” “不麻烦,时瑜,不要这样想。你想吃,我就给你做,这不是麻烦。”夜色温柔,伊莱希汀声音似乎也和缓,“你也永远不会是麻烦。” 时瑜:“……” 其实她的意思是,比较麻烦自己。 贝果她掏出来就能吃,去找伊莱希汀还得先去他房间,把他喊起来,等他做好自己才能吃上饭。 时瑜觉得有这套流程的时间她已经吃完两个贝果了。 她的表情略显古怪,伊莱希汀却读懂了她未明说的台词,他笑了笑,恍惚好像看到了一点以前的,时瑜的影子。 时瑜不需要同他们客气,就应该这样理直气壮的以自我为中心。 在很多年前,格温曾经私下里偷偷和伊莱希汀说过,他觉得时瑜不够爱她自己。 那时候她是上级最完美的下属,军区最完美的将领,帝国最完美的刀刃。 她像是一台最精密而永不停息的机器,生命里似乎只有一项一项的公事,一样一样的任务。 很多事情其实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但时瑜完成了——为此她可以无止境的牺牲掉自己休息时间,睡眠时间,甚至是舍弃掉自身安全和健康。 她考虑一切,独独不考虑自己。 “可是时时。”格温和她说,“生命里不是只有这些冷冰冰的东西的,花开,日落,雪飞,月升,都是值得关注的事情。” 时瑜并不理解。 时间是很宝贵的东西,她需要往上走,不断的往上走,才能走出自己的命运。 她也没有什么爱好,没有什么生活可言,凯德恩给她布置什么工作,她就干什么。 格温说的那些花开日落,雪飞月升,她当然知道。 自然现象而已,有什么好注意的? 没有意义。 看着时瑜的表情,格温和伊莱希汀对视了一眼。 格温又道:“你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会留意一些美丽的星云吗” 时瑜更疑惑了:“美丽” 星云就是星云,哪有什么美不美丽的。 伊莱希汀翻开一本摄影杂志给时瑜看:“这些,你可以理解为是狭义的‘美’。” 时瑜还是不太明白。 世界在她眼里,没什么美和例外可言。 她翻了翻,看不出什么来:“为什么是狭义?” 伊莱希汀同她道:“广义的美丽没有定义,只要你喜欢,就可以是美的。” 但时瑜也没有什么“喜欢”。 伊莱希汀换了个话题:“时瑜,你人生最重要的事情的什么” “工作。” 其实她除了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可干的。 格温撑着脸,眼里带着笑,语气却很认真:“不是的,宝贝,这不应该成为生命的全部,也不能成为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事情,它只能说你生活里的一部分。” “那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 时瑜不解,她看着格温,格温没有和她卖关子,他直接回答了时瑜的问题:“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爱自己。” 时瑜又看向伊莱希汀,似乎是某种求证。 虽然当时伊莱希汀觉得动不动把爱挂在嘴边很蠢,但时瑜实在反常。 伊莱希汀点了点头。 格温又道:“你太拼命了,时时,可以任性一点的。” “不是所有人的期待你都要满足,也应该适时停下来,问问自己累不累,听听自己真正想要的是怎么,这是你的人生啊——” 伊莱希汀赞同。 见他们两个人都是这个态度,时瑜重复了一遍格温的话,她讲得不是很流畅,显然以前从未说过这话:“爱……自己。” 爱自己这个词她简直闻所未闻。 自己,也是需要爱的? 可,爱又是什么 “你们也是吗”时瑜问。 “当然啦。”格温大笑,他笑起来像艳阳天,“我很爱自己的!伊莱就不用说了,你看他每天生活这么精致,说不爱自己时时你都不信吧” 伊莱希汀:“……你搞清楚现在在谁家?” 格温随口糊弄一句:“失敬。” 接着他又和时瑜讲话:“总之,时时,该休息休息,该发脾气发脾气,该拒绝拒绝,没必要委屈自己迁就别人。” 时瑜想了想:“我好像没有委屈自己?” 格温和伊莱希汀两道声线同时响起:“有。” 伊莱希汀懒得和时瑜多说废话,他直接把时瑜抓起来,掀开她的袖子,露出一道还在愈合中的伤口:“时瑜,上回你冲在最前面,你们全队除了你没有人受伤,连皮都没破一点,而你,手上缝了十三针。” 时瑜:“……” 这针是伊莱希汀给她缝的。 时瑜默默移开眼神没有和伊莱希汀对视。 伊莱希汀手点在伤口上,他没使劲,讲话的语调眼神都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太大分别,但时瑜就是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伤口缝好第二天,你干什么去了?你又去执行任务,好啊,刚缝好的又裂开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好好休养不要使劲不要乱动?”